炎热的风吹过辽阔的草原,高高的牧草随风摆动,春天已过,夏日来临。悠闲牛羊无忧无虑的在草原品尝着美味,不时抬头发出满足的叫声,为草原增添了无限的活力。
此时的暖风却吹不走少女心中的一丝微寒,自己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个月了。冬莉亚来到阿赤这里的第二天,少年就拿着自己的弯刀,钻进旁边新拉起的小帐篷里连着呆了三天没有出来,好像这把折断的狼头弯刀比自己这个美丽的少女更有吸引力。直到第四天,满眼血丝的少年才好象解决了什么疑难问题一样,满脸喜色地从帐篷中出来,二话不说胡乱地吃了口东西,就急匆匆地走到炉旁,开始叮叮当当的打起来东西。黝黑的铁坯在旺盛的炉火中渐渐的变红,映得少年的眼睛一片通红,看着逐渐变红的铁坯,少年迅速用左手的铁钳夹起来,有力的右手紧握铁锤,一下一下错落有致,带着明快的节奏敲击在铁坯上。在冬莉亚的眼中,此时的少年阿赤就像一个高明的魔术师,厚重的铁块一点点变得轻薄,变得精炼,闪着乌沉沉的光华。一连七天,少年除了必要的休息,其他时间都在锻造着这些铁块,少女发现他似乎是在准备材料,准备打造一把锋利的武器。
终于,在第八天,少年停止了看似无休止的工作。带着少女在帐篷前燃起火堆,为少女和自己做一顿深具草原特色的烤全羊,看着他熟练地给烤羊添加着各种作料,就好像一个质朴的草原少年,很难让人想到他身上刚刚结束的疯狂。少女敏锐的意识到,紧张的劳作后,少年是在放松自己的身心,在为最后的工作做着准备。但这一天无疑是冬莉亚近几年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夜晚,坐在辽阔的草原上吹着风,吃着热气腾腾的鲜美羊肉,看着明亮的星星,还有身边冷漠却给人一种莫名安全感的少年,一切都是那样美好,那一夜冬莉亚希望一项让自己厌恶的黑夜也变得可爱,第一次期待它不要那么快过去,就在那一夜,自己在没有担忧中睡去,没有一直缠绕自己的辛酸痛苦。
第九天,冬莉亚被早早的打铁声惊醒,没有起床,他知道少年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又开始专注中带着一丝疯狂让人迷醉的坚持。这一次的声音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冬莉亚眼看着一把的弯刀在少年的手中成型,一次次的敲打让精炼的铁锭再次的精缩,反复的锻造让整乌沉沉的个刀身上,形成了淡淡的蓝色天然花纹,像一朵朵盛开的菊花。似乎少年已经破解了弯刀的锻造方法,这简直就是冬莉亚带来的弯刀的放大版,没有汗王弯刀那样惊心动魄的美丽,却在朴实无华中蕴藏着深深的杀机,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不怀疑它的锋利,这是一柄少年亲手打造的无上利器。
想到少年再拿着成刀时,专注得让自己嫉妒的神情,冬莉亚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少年在打完弯刀的第二天就离开了,只留给了冬莉亚一句等在这的话。“这个死家伙,走了这么久,到底去干吗了,不知道有人在眼巴巴的瞪着他吗?我在等他?不不不,我是着急让他履行自己的诺言,对,一定是。”心思复杂的冬莉亚并不知道,此时她所牵挂的阿赤,正在为自己最尊敬的老人去完成一个有关尊严的危险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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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大兴安岭,一座偏僻的无人小山谷。
周围山林密布,险恶的地形不利于开发,也没有游人闲极无聊到着这里体味自然风光,可今天有人打破了这里的寂静。谷中不知何时错错落落的被人搭起了实际做帐篷,几十人正围坐在敞篷前的篝火旁,一边低声的交谈,一边不时地往往谷口,其中一个老人的眼中发出狼一样贪婪的光,从他们的跪坐的姿态和叽里咕噜的鸟语来看,这是一群惹人生厌的日本人。
“田中君,你说那个可恶的支那老头会不会带着东西来,他明知道没有赢得可能,还会傻傻的过来,我们不会白费功夫吧。”一个身材矮小,相貌猥琐的中年人问着不时张望谷口的老人。
“放心吧,龟田君,当年我们跟随打日本皇军进攻中国的时候,在他的家乡用比剑的方式,拿走了他家传的矿石,要不是那种神奇的方法只有他自己知道线索,而这个又臭又硬的老东西死也不会告诉我们,我们也不会等了这么多年,漫长的五十年啊,他应该能解开当年的那个秘密了。这些愚蠢的中国人,重视祖先的荣誉,他一定会再次还到这里和我们比剑的,想因果我们拿回祖传的东西,不过这次他还是注定要失败,呵呵,就像当年一样,这次我要狠狠地羞辱他,绝不会像上次一样,放过他。龟田君,到时你可不要坠了大日本帝国武士的荣耀。只要得到这个秘密,我们就能让我们的打造的刀剑真正的超过中国,在不久的东南亚各国古文化交流上,彻底的在古兵器打造上狠狠地羞辱支那人,看谁还敢说,我们的一切都是从该死的支那人哪里学习来的。现在,支那人越来越强大了,我们要用文化麻痹他们,让他们羡慕我们,效仿我们,在精神上彻底他打败他们,让可恶的支那人变成我们的精神奴隶,完成当年伟大皇军未尽的事业。”老田中看着龟田,口中说着恶狠狠的话语,听他的口气,似乎有一个针对中国的惊天阴谋正在围绕着一个中国老人展开,会是谁呢?
“放心吧,田中君,我们这次准备了二十个勇猛的武士,都是杀过人的高手,对付一个支那老头绝对不成问题。况且,其中还有刚刚从西伯利亚魔鬼猎场活着回来的,号称鬼武士的渡边君,有他在,多少人都不是问题。”龟田信心满满地回答道。
“呦嘻,能从哪里出来的都是活着的魔鬼,那一切就拜托拜托龟田君和渡边君了。”
满怀自负的日本人,相信自己的实力,并没有派出哨探。如果他们派人观查就会发现,立此不远这有一个身材精壮,面容坚毅的少年,步履灵活如飞的直奔这里而来。崎岖的山路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身形灵敏的像一头捕猎的豹子。炯炯有神的眼中,不时闪过一丝寒芒,有着刻骨的仇恨和毁灭敌人的疯狂。这个少年,这是冬莉雅所日思夜想的少年阿赤。距离山谷越来越近,看着山谷中的火光,阿赤眼中的寒芒越来越亮。响起这六年来,爷爷对自己的好,响起爷爷临终前,满含仇恨和痛苦的眼神,直到死去也没闭上的眼睛,阿赤的心中第一次主动地涌出了一股杀意。
山谷已近在眼前,谷中的日本人也终于发现了少年的身影。打下,除了田中和龟田,其他人都隐入了黑暗中,似乎他们天生就适合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看清阿赤的相貌,两个人不由得一愣,只是一张年轻的脸,并不是两人印象中的老人。
“你是什么人,怎么找到这里的,我们在这里露营,不方便接待外人。”龟田一边说一边向田中使了一个眼色,似乎在说,要不要解决了他。
“你和乌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没有来。”田中明显狡猾的多,似乎猜到了阿赤和老人的关系,阴森森地问道。
“我不想和畜牲废话,这是焠灵法,我要的东西呢。”少年说着将一张羊皮纸,抛给了田中,似乎并不怕他们耍赖。
“八嘎,牙尖嘴利,一会我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支那人永远只会呈口舌之利,年轻人,等一下我就让你知道,光说说是没有用的。”田中拉住听到少年讽刺话语就要动手的龟田,仔细看了看羊皮纸,确定了真伪,对着阿赤自信满满的说道。“流星石就在我这里,你能赢了我们,就可以把他带走,亮刀吧,少年人。”
田中说完,指了指火堆旁的半露出暗金色金属块的背包,示意龟田拔出腰间的武士刀。这是一把传统的日本武士刀,据说是该自唐代学自中国的唐刀锻造法,可悲的是这种方法却在中国因唐末的战乱而失传,被日本窃据为传国之宝,反过来用它来羞辱中古人,真不知道,当年传授技艺的唐人会作何感想,是怒倭奴的忘恩负义,还是哀后代的不争。这把刀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泛起一层如水般的光华,一圈圈的菊纹遍布刀身,刃口如霜,好像一头凶猛巨兽的可怖獠牙,正准备择人而噬。这是一柄千锤百炼的精品,是号称倭国铸刀大师的田中的得意之作,为了这次比试,这个老鬼子也下足了功夫。
就在田中看着龟田手中的刀,得意的时候。突然,一道乌光想闪电一样,划过田中的手中的刀。咔嚓,一声脆响,阿赤的手中出现了自己打造的弯刀,而龟田手中的武士刀却应声而断。
“八嘎压路,不可能,这一局要用自己打造的武器,你一定拿了前人的名气来耍赖。”田中看着阿赤手中的弯刀,不敢置信的咆哮道。
“并不是只有你们会锻钢法,中国还有一种跟先进的技术,远远超过你们偷学的这点沾沾自喜的皮毛。”阿赤毫不留情地反击道。
“千锻法,蒙古人集合所有征服地方的工匠,研究出的千锻法,不可能,你怎么会。我不相信,即使是千锻法赢不了我们日本帝国的镇国神器,看我的草雉剑。”田中大喊着,拔出了腰间一把奇形怪状的宝剑,墨深深的剑身上好像依附着无数的冤魂,给人阴森诡异的感觉,好像能吸到人的灵魂,让人毫不犹豫的认为,被这把剑所杀死的人,灵魂会被这把剑禁锢,受到永世的折磨,将邪恶看做神圣,是某个龌龊民族的一贯作风。
看到这把草雉剑,阿赤心中一凛,知道自己手中的弯刀不是草雉剑的对手,迅速的吧弯刀插回背后的刀鞘,从怀中取出了残缺的汗王狼首弯刀,迎着田中劈过来的草雉剑,轻轻地一划。一声轻响,好像一个霸道的君王对邪恶的魔鬼进行了无声的审判,草雉剑在田中和龟田难以置信的呆滞目光中,被一刀两断。恍惚间,两人好像听到了无数冤魂解脱似的呢喃声。
“我的国宝草雉剑啊,杀了他,快杀了他。”目睹草雉剑被毁的田中彻底撕毁了自己的伪装,对着周围大喊大叫。
噗嗤,还没等他喊完,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当年为了试验新刀的锋利,他曾经拿无数无辜的中国人做过同样的事情,没想到今天,自己被人一刀削掉了脑袋.
“好快的刀!”这是恶贯满盈的田中,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