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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苏完部之行

唳,唳。。。。。。

一只苍鹰张开翅膀骄傲的飞过山巅,俯视着大地,锐利的眼神中满是对地面上那些渺小动物的鄙视。经管这些两脚行走的动物很可怕,许多飞禽走兽都成为了他们的猎物,但是骄傲的苍鹰不在此列,那些懦弱无力的动物射出的细木杆根本无法够到,高高翱翔的天空之子。

嗖,嗖,两道利箭带着锐利的破空声,如两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划破长空,几乎不分先后射入了苍鹰的脖颈。骄傲自满是一切生物的敌人,对除了人类的其他生物一样适用。傲慢的苍鹰刚刚还在鄙夷脚下的生物,转眼间就被它鄙视的生物夺走了生命。下面的人群发出了一阵阵的欢呼声,要知道,此时的苍鹰距离地面有大约三百步的距离,寻常的二三石的猎弓根本够不到这个距离,只有精制的超过六石的铁胎弓才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射中目标,但这对射手的要求极高。在物资匮乏的草原上,铁胎弓难得,但能驾驭它的射手更是难找。放下手中的十石左右的铁胎弓,阿赤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比自己那张从巴布勒手里拿来改造的猎弓强了太多了,虽然和自己前世用的复合弓差了很多,但已经能大概发挥出自己一多半的实力了。

相较于阿赤的不以为意,费英东确实一脸的惊讶。要知道,自己天生神力,在部落中无人能及,自十六岁后就再没有人是自己的对手,二十岁时特意用自己猎到的二十张紫貂皮和庞贝的游吉人换了这两张精制的十石铁胎弓,在方圆千里的大大小小部落中,除了自己没人能将它拉满,更别说射出箭矢了。

当日,在阿赤答应了费英东的请求后,两方合力处理了所有的猎物。当知道阿赤的营地远离这里,运输不便后,费英东主动提出分出自己的一半族人帮着阿赤将猎物运回营地。这正好是阿赤想要提出来的,为此阿赤分给了费英东一半的猎物,二百头羊作为感谢,急需猎物的费英东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这份直爽和先前的善意获得了阿赤的好感。在费英东的极力邀请下,加上阿赤也想了解一下其它部落的情况,就让巴布勒带着人回营地,自己则和费英东带着他剩下的族人,拉着匆匆制成的爬犁,带着猎物回费英东的家,靺鞨人苏完部。

一路上,早就对阿赤的箭法上心的费英东,一心要和阿赤比个高下,看到阿赤手中的猎弓后,二话不说将自己备用的铁胎弓借给了阿赤,二人一路上不停地发矢急射,结果山中大大小小的动物们倒了霉,在两个例不虚发的神射手箭下,大到麋鹿小到山鸡,凡是出现在队伍前面的没有一个落网,全都成了众人的美餐,尤其是阿赤的手艺更是征服了包括费英东在内的所有猎人。于是,一路上两人的比试就成了单调的行进途中所有猎人的乐事,由开始一边倒的看好费英东到现在两人支持者的不相上下,阿赤迅速的和这些猎人打成了一片,赢得了这些直爽汉子的尊重。

已经走了两天,再有半天的时间,就要达到苏完部所在地,所以在费英东的主动下,两人默契的要用用猎鹰结束这场比斗。猎鹰是最考验射手眼力手法的一种极限挑战,苍鹰飞得高,速度快,要求射手有极佳的眼力臂力,还要有把握时机的机敏,三者缺一不可,除了草原射手的神话-----射雕战士,猎鹰射手是草原射手的最高荣耀,费英东二十岁时就获得了这一称号,不行现在遇到了阿赤这个对手。看着手上呈上来的猎鹰,两支利箭一直穿透了脖颈是自己的,一支竟然难以置信的从张开的鹰嘴中穿了进去,明显是阿赤的。阿赤这神乎其技的一射让费英东彻底甘拜下风,绝了和阿赤比试的念头。一路上费英东都在仔细观察阿赤,发现阿赤除了过人的勇武外,还拥有远超常人的智慧和看法,在许多问题上和自己不谋而合,甚至许多自己没有想到的问题都有他自己独到的看法。这个年轻的融凡人身上有一股独特的让人信服的魅力,短短的两天,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族人都对他产生了好感,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今天阿赤的惊人神技更是让自己心服口服,诚心敬佩的同时,心中忽然萌生出了一个想法。

费英东观察阿赤的同时,阿赤也在观察他。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靺鞨人,机敏过人,有许多超前的想法和观点,不止一次的让阿赤惊讶,这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费英东认为,想让自己的部落有长足的发展必须走出大山,进入草原,而草原如今的混乱状态让他心忧,苏完部想进入草原必须有一个强大的依靠或是草原彻底平静下来。而要结束草原的混乱,必须有一个强势的人物崛起,建立一个超过三十年前突厥王庭控制力的强大部落。这和阿赤的想法是一致的,转让阿赤响起了前世的成吉思汗。经过两日的探讨,两人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阿赤更是能感觉到费英东对自己有了一种敬服感,或许有一天自己强大起来,这个睿智的年轻靺鞨人能为自己所用。费英东的态度,在这一刻让阿赤涌起了强的自信。

图中的这一小插曲并没有影响队伍的继续前进,很快,两座相邻的高山出现在众人眼前,两山相伴,好像一对情谊深厚的兄弟互相扶持。

“赤烈兀头人,前面就是有名的安达山,传说有两个靺鞨族的兄弟进山打猎,哥哥受了伤,没法走出大山了,弟弟不忍自己离开,就陪着哥哥一起留在这里。山神被他们的兄弟之情感动,把他们变成了这座安达山。每次路过,我都要来祭拜,可惜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赤烈兀头人,我有一个请求,我和你已将如故,就好像分开多年的好友在此重逢,我想咱们一定是前生的朋友兄弟,所以伟大的长生天安排咱们在这里见面。我想和你结为安达,不知道赤烈兀头人是否同意?”

在草原上,提出结为安达是对一个人最大的信任,如果被一方拒绝,会让一方受到奇耻大辱,被人所瞧不起,这对重视荣誉的草原汉子比杀了他还难受。所以草原男人,不轻易提出结为安达,一旦提出就是将对方是为了生死相依的兄弟。阿赤也没想到,费英东会提出这个要求,一时愣在那里。看着脸色渐变的费英东才反应过来,大声说道:

“费英东阿把秃儿,我也有同感,想到了部落在提出来,没想到被你抢先了。今天,我们就在这神山之上,在长生天的见证下,结为安达。”

于是二人对着神圣的安达山,用刚刚猎到的苍鹰做祭礼,折箭为誓:“我融凡人、葛尔部、罕盖尔氏赤烈兀(靺鞨人、苏完部、瓜尔佳氏费英东)与费英东(赤烈兀)结为安达,从此他的部族就是我的部族,他的营帐就是我的家,他的父母亲人就是我的父母亲人;荣耀一起去获得,危险一起去面对,他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直到流干自己的最后一滴血,如化成神山的兄弟永不相弃!长生天为证!”

结拜完,两人互赠了武器,在草原上武器是勇士的生命,互换武器表明,互换生命,生死相依。阿赤把自己前世仿照狼首刀打造的第一把弯刀送给了费英东,这在草原上是难得的利器让费英东爱不释手;费英东吧之前阿赤用的铁胎弓送给了他,感觉阿赤吃了亏,不好意思的说,将来一定替阿赤找到一把更好的弓。

队伍再次出发,两人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看着不断有粗豪歌声响起的队伍,看着自己安达费英东,想到营地中的族人,阿赤恍惚着有一种错觉。自己前世苦苦追求的亲情,友情都在这里得到了,难道自己真的属于这里,前世只是自己人生中的一个驿站。慢慢地前世离自己越来越远,而今世的一切越来越清晰。

可能是快要到家的缘故,猎人们的脚步越发的轻快,身后一路上倍感沉重的雪橇,此时也被丰收的喜悦所取代。阿赤远远地看见了苏完部的营地,这是一个建在山坳谷地上的帐篷群,几十座大大小小的帐篷沿着谷底地势围绕着中间的大木屋依次排开,成环形分布着,这是阿赤第一次看见这么壮观的营地,前世的草原上定居取代了游牧,一个个分散的房屋早没有了眼前营地中这种原始粗犷的震撼。灰白底色的毡帐和白色的雪地相映成趣,牛马的嘶鸣,幼童的欢叫,给人一种和谐的美感。

还没有走进营地,部落中的人们就应经发现了归来的猎人们,本来看到稀疏的人群还有一丝担忧,在经过猎人们的解说和亲眼看到整整两百只野山羊后,一届的人群发出了阵阵的欢呼,很快整个部落也陷入了欢乐的海洋。吩咐族人处理好猎物后,费英东领着阿赤走进了中间的大木屋,阿赤知道,这是部落的议事场所,是一个部落最重要的所在。

“赤烈兀安达,我的父亲就在里面,我带你去见一下族中的长者,让他们知道我结拜了一位英勇的阿把秃儿做安达,从此这里就是你的家。”

“费英东安达,到了这里,我会把它当成自己的家。到了家里,理应去拜见长辈,只是来得仓促,没有准备礼物,希望长辈不要见怪”看出了费英东的热情,阿赤也回应着说道。

“赤烈兀安达,不要客气,你和我们分享的猎物就是送给部落最好的礼物。雄鹰要有两只强健的羽翼才能飞得更远,你和我的友谊就是长者们最珍视的礼物”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木屋,上首铺着虎皮的座椅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须发斑白,身形壮硕,看面容依稀和费英东有点相似,应给就是费英东的父亲,苏完部的头人索尔果。在他两边七八把椅子上坐着的应该是族中的亲贵们。随着两人的进入,屋中人的目光全都在集中在了阿赤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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