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如同星河剑神杨峰兄弟一样,那样孤独,那样无助,周围的人总是用一颗自私的心去对待自己。
然而这样的境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遇到了柳宗义,遇到了司马幽兰。
这两个人对他来说意义非凡,所以在他眼里,任何人也别想伤害他们两个人。
现在他又遇到了苏婉儿,遇到了苏无极,加上之前的三个人,他们这些都是心地善良,勤奋有复的好人,充满着人性璀璨光辉与真善美。
保护的人有很多,心中的追求同样有很多,赵羽天这一刻还真不想躺在这床上,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想起自个儿的伤势,他忽然之间又笑了起来,他笑并非笑自己太弱,而是心中赞叹那一名叫做玉青的女子的毒学造诣,能够把使用这般毒药,的确是一位有本事的女人,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这一个女子竟然能够与一群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齐名,还被人尊称为剑圣,真是了不起的女人。
想起她的无情与果决,赵羽天还真打心眼里佩服这一个女子,有些时候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没有记恨这一个女人,按照常理,他本应该憎恨这个女人,找她报仇雪恨,但是他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难道这是懦弱吗?赵羽天找不到答案。
不过赵羽天思来想去,忽然感到有些诧异,这些被称作剑圣的楚国剑客,他们并不怎么用剑,为什么会被称为剑圣呢?除了那卫飞龙,欧阳青阳两名剑客的确是剑术非凡的剑客,虽然在这两个对决时刻,自己并没有与他们接触,但是却一直在一旁观战,很清楚的知道他们对于剑术的造诣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只是稍欠一些机缘罢了。
至于那一名身怀飞刃绝技楚飞玉,以及这一位让他伤痕累累的玉清,赵羽天还未曾见过他们用剑,可为什么他们能够与那两位剑术非凡的剑客齐名呢?
不过他思索了一会儿,只好暗自叹了口气,或许不是对方没有拔剑出鞘,而是对方拔剑出鞘之后,自己在那一刹那便已经毫无招架之力,玉清就是一个例子,她在刚刚拔剑的时候,赵羽天已经准备好接受死亡。
那种能够让人产生死亡瞬间的剑术,赵羽天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若不是司马幽兰及时赶到,说不定他赵羽天就因为唱一出空城计被玉清一剑击杀了。毕竟在这样强弱有凭面前,任何侥幸的心眼都是徒劳,这就是令人惊叹的剑术。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技不如人。
周围的人都去练功去了,他却一个人躺在这病床上养伤,周围人都在努力,他却独自在休憩,这一种另类的滋味还真是难受。
而且他能够敏锐地感觉到后山一股股金之魂元散发出来,能够将金元之力传达到这里的习武者,拥有这般强大的金元之力的习武者,除了柳宗义,还会有谁?
赵羽天想不到这个一个男人,并不是那种离开女人就不懂得奋斗,看样子他还是明白人只要习武之后,就必定懂得终身孜孜不倦的道理。
武学不同于艺术,艺术讲求的是转瞬即逝的灵感,没有灵感创造出来的艺术,犹如一团枯水,只是一团拼凑的图案罢了,而武学则不同,他们需要人孜孜不倦的奋斗,三天不练手疏,七天不练心疏,十天不练神疏,一个月不练,那么他已经失去了作为一名习武尊者的意义,这或许就是为什么赵羽天在夜晚总是见不着柳宗义影子的缘由。
想起这些,赵羽天还觉得这个男人还挺会安排时间的,别人都是白天修炼,晚上睡觉,这个男人却是白天去放纵,晚上一个人勤学苦练。
这样的事情恐怕还真只有柳宗义做得出来。
罢了罢了,赵羽天忽然觉着有些时候应该劝劝他不要太过于放纵,毕竟一个身怀绝技的男人,隔三差五地就去那种地方放纵,实在是对不起身怀绝技这四个字,也愧对别人对他的尊敬。
不过赵羽天知道,他的劝慰对于柳宗义来说,只能是徒劳,柳宗义,是一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男人,过得也很逍遥自在,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赵羽天此时此刻一个人躺在这玉床上,想了很多事情,很多很多的人,想了柳宗义,想了司马旭,想了司马幽兰,想了苏婉儿以及她的那一些善良的娘亲,想了楚国剑圣,想了楚国的明君,以及晋国的昏君,太多太多的人和事情。
此刻天上两轮明月已经高高挂起。
望着天上的一对明月成双,他忽然心中又有一些感慨,这一个乱世看来是没有办法拯救的,他想要革命,但是这一个时代根本就不给他革命的机会,一个连启蒙思想家都没有的世界,哪里来的革命机会?人们连最基本的对与错都分不清楚的世界,哪里来的机会革命?
加上这一个世界的贵族势力太过于猖獗,为了统治人心,将那些启蒙思想家统统杀害,于是人类又开始彼此争斗,彼此怨恨,彼此嫌隙,然而最终得利的,却是那一些一生下来就高高在上的贵族势力,最后天生就受苦受难的人又会犯上作乱,一个又一个的分裂,一个又一个的统一,不断延续,不断轮回。
这就是帝国时代的悲哀。
想起这些,赵羽天感慨万千,即便他能够成为一方霸主,凭借个人丰富的斗争经验称霸称雄,但是他知道不可能完全用思想去驾驭这些功臣,他们到了最后只会相互猜忌,因为他们没有共同的理想与追求,追随赵羽天打天下只是为了成名,更或者为了得到满足其个人的利益。兔死狗烹有些时候并非君王的错,而是这些功臣的野心实在太大。
想一想赏无可赏,如何不兔死狗烹?
所以在这样一个时代,能够有楚国那般的君臣,那已经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了,正是因为他赵羽天他经历过属下的背叛,甚至是徒弟的背叛,才会衍生出这样一种情感,对楚国能够拥有这种君臣礼节,自然为楚国感到幸福,更是感到羡慕。
难道说这样的帝国文明比他的神庭共和民主文明更胜一筹吗?他找不到答案。
在这一个混乱的时代,连启蒙思想家都没有的旧时代,能够活下去已经算非常不易的事情。
一步一步走,一步一步看。
还在赵羽天内心独白的时候,忽然走进来一人,她轻盈的脚步声流露出一种优雅的高贵,天上的圆月似乎为她而升起。
除了司马幽兰,赵羽天身边还有哪一位女人有这般高贵典雅的气质?
”醒了?“司马幽兰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嗯。你练功练完了?“赵羽天回答道。
”对。”司马幽兰走了过来。
“柳宗义呢?”赵羽天还是一如既往地问道。
“他在练功。”司马幽兰的话语忽然之间变得很少了,让赵羽天有些不适应。
“我还以为他又在陪女人呢!丁菱花姑娘呢?”赵羽天希望他们两个人能够幸福美满,互相放下对方的过去,一起白头到老。
“走了!”司马幽兰生气地回答道。
“怎么走的!?”赵羽天并没有感到过多惊讶,而是感到一阵失望。
“被柳叔气走的。”司马幽兰还是那样生气。
“哎。。”赵羽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来事情发展没有他想象得那样美好。
“不过,他们总会在一起的,这一次希望那个女人不要让柳叔失望。”司马幽兰安慰道,这郡主也在为这一件事伤心,毕竟对一个善良的女人来说,自然也是愿天下人终成眷属的。
“你知道他的故事?”赵羽天问道。
“那是自然,我这些年生活在他的保护下,他虽然没有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但是我还是向我父亲打听了不少关于他的故事。”司马幽兰回答道,原来这些年她一直在猜测柳叔的真实身份,但是她父亲又不给她说,所以她只能猜测,没有能够证实,
“原来你也知道你父亲是派他来保护你的?”赵羽天惊讶地说道。
“当然,只是我小时候太笨,加上柳叔一点儿也不正经,所以从前将他当作一般的仆人。”
“你父亲害怕你年轻的时候说出去,才叫柳叔隐藏了他的身份,希望你能理解他们,他们都活得很累,尤其是你父亲。”
“这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教我,我年轻时候就那么幼稚吗?赵羽天!”司马幽兰,她还是表现出从前的泼辣,唇齿必争。
赵羽天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转而说道:“那我不说了,丁菱花呢?她临走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你这么关心她,难道对她有意思?”司马幽兰似笑非笑地说道。
赵羽天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郡主又发什么神经。“别这么说嘛,我只是希望柳叔的晚年找一个能够陪同他走到最后的女子,你要知道从前,柳宗义的确活得很心累,加上他的女儿又得了抑郁症,他变得这样不正经,都是被那些女人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