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月眼角不自禁瞥到了一双惨白色的手毫无生气的从岩石后的一角露出来,她转过头,深吸一口气,“那人死了?”
“死了,死得其所啊。”庄思浩面无表情,就像说一片叶子落了。
“这是谁啊?”
“不知道。”庄思浩的声音淡淡的,懒得再看一眼。然后他回答了楚明月上一个问题,“抓了我在手里,卫烈这厮会想如何拿我威胁大越,这麻烦确然比为报私仇一刀砍死我的温玉亭大得多。”
楚明月最近抽搐,最后点点头,心想左右都是死,你还这么能权衡得失,真是死也要死的有价值的那种千古帝王。
继续向前走。
她觉得有滚烫的液体从脚底流了出来,然后立刻冰冷,黏黏的粘在了脚上。
看来这肉身的脚上流血了,但是她不大想管。
反倒是庄思浩看出了不对,两人已经离开河岸颇远了,来到一个背风又隐蔽的土坡下,,他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自己也坐在一个树墩上,柔声说道,“把脚底包扎一下再走吧?伤口耽搁了只怕走的更慢。”
楚明月点点头,伸手到长裙里撕下还比较干净的布条,刚要扯开包扎,庄思浩制止了她,费力的拉了一下襟口,没有拉动,反而疼得额头一阵虚汗,他喘口气,声音有些哑,“明月,药在我的怀袋里,一个小鲨鱼皮包,应该还在,你先给脚底包裹一下,不然溃烂了没法走路就糟了。”
楚明月沉默着机械式的,伸手到他的怀里去拿东西。
男人的体温通常都比女性要高,之前频繁的身体接触,楚明月总觉得这皇帝的身体总有一种从容不迫的,带着凉薄的温度。现在隔着几层菲薄衣衫,男人的体温灼烈了起来,她冰冷指尖碰到的一瞬,竟然有被灼伤的错觉。
暖和又舒服。
于是她就慢慢的摸,最后整个人抱了过去,下巴靠在了男人的颈窝。
庄思浩漆黑的长发如今湿淋淋,带着水的腥味,并不好闻,她偏偏把头埋了进去。
似乎是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