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锐随着领路的小童进了门,便在小童的指引下,向着云来阁的左侧厢房走去。云来阁与春留居的布局相近,同样简单的院落,同样三座建筑构成的半四合院的模样,与真正古代几进几出的深宅大院不同,简单明了。
不过云来阁与春留居不同,云来阁除了主建筑,剩余的地方都是一个又一个隔开的的苗圃,被透明的肥皂泡一样的东西包裹在其中。有些里面春意盎然,有些的里面却冰雪交织,有些里面朦胧幽暗,似乎外面的光芒无法透入,有些里面却闪亮夺目,似乎世间光芒的源头就在其中。在一个又一个苗圃间,石板小路阡陌交通。
步伐交错间,人已经到了西厢门口。引路小童把门推开,请盛锐进入,而自己却退身在了门边。
盛锐走如西厢房,房间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很宽的向下的台阶座落在屋子正中。台阶下的光芒隐隐的射了出来,使屋子较外面更加明亮一些。
举步向前,顺台阶而下。一个百余平方的方室进入眼帘,正中一座大鼎,鼎盖盘龙,鼎身近于圆形,四耳五棱,八足立地。近三米高,两米直径。
五棱正中,探出五根手臂粗细的分支,向地面方向伸展而出,在近地面的方向连入五个一米高,半米直径的小鼎,鼎身如同大鼎模样。
大鼎通体漆黑,略略泛着光泽,一些奇怪的铭文毫无规律而言的附着其上,有的斗大,有的寸许,远远的看不清,似乎还有些更加微小。大鼎底端,八足上各有一条火焰组成的龙,龙尾附着在八足上,龙身、龙爪、龙头交织勾连在鼎的下半部,盘绕蠕动。
五方小鼎,颜色各异。有的颜色如同深潭湖水,但表面却涟漪阵阵,波纹流转;有的如同千年古树,表面纹理粗糙,似乎纹理的缝隙能把手探入其中;有的如同火焰,颜色变化也像放大的火苗,而鼎盖上却是真实的火焰在蒸腾;有的金光灿灿,似乎通体为黄金铸成,有的如同岩石堆积,似乎就是一些没有好好整理的石块,堆在哪里。在大鼎于小鼎的连接分支上,靠近小鼎的一段与颜色与小鼎一般,近大鼎的一段颜色漆黑。两种颜色交接的地方,不断的前进后退的变化着,各鼎均有不同。
一位头戴风流巾,一身白衣的青年男子,正站全神贯注的在鼎边,双手各执一玉如意不断挥舞。玉如意随着每一次挥摆,射出一道光芒射向大鼎,或者一小鼎。这时大鼎上火龙的蠕动,或者小鼎与大鼎交接的位置就会发生变化。
随着大鼎火龙蠕动的速度加快,青年男子操控的速度也不断加快,最后一声轻呼,大鼎的火龙缩回了鼎足上,小鼎的颜色也完全退回了小鼎。但大鼎的颜色却不再漆黑,而是光华流传。看到此处,男子走到鼎边,放下了玉如意。
“江淹师兄对炉火的控制,更加精熟了。不过需要动用五行离合鼎,想来不是寻常丹方吧。”
“呵呵,炼制一方离火回源丹而已。还大呼小叫的让师弟见笑了。”
“结丹,火灵丹最是艰苦,十人之中仅有半数丹色正常。这方离火回源丹,可是有火灵根者结丹必备的丹药啊。且丹药对炉火掌控的要求,丹方的复杂程度,药材解析需要的术法掌握技巧的难度都是出名的高啊,于是出名的贵与畅销。能炼制这种丹药,多少人哭天喊地的祈祷呢。师兄叫两声很正常吧。”
“呵呵,你这家伙!嘴刁蛮的很啊。怎么又找我换纳灵丹?”
盛锐嘿嘿傻笑了下,把背后的包裹拿了出来。
江淹结果包裹,一边打开包裹,一边自顾自的说着。
“你丹药用的太慢了,两年多才来换一次。其实你不纳灵的时候也可以吃吃嘛,纳灵丹又不贵,一天多吃几次,虽然不一定能多纳灵,但是没害处啊,我这边缺好多昙花万载瓶呢,好多药材因为怕放差了,不得不随便炼些丹药。咦!恭喜师弟炼器大成啊。”
“呵呵,哪有!师兄不要乱说。”
“师弟以往送来瓶子换丹药,瓶身暗淡,一眼便知器成多年。想来是戚师叔年轻的时候炼制的,而这次的瓶子瓶体崭新,抚摸上有毛糙感,明显初成。”
“那难道不能是家严新制?”
听到此处,江淹似笑非笑的看着盛锐。
“昙花万载瓶,虽然是单阵法器,但法阵奇特,灵枢点奇多且难觅。常需九月方可成器。戚师叔虽然当年靠三月成器而名闻千阁,却也难再少分毫。以戚师叔的本事,三个月随便做些法器也较此瓶有利。比如这五行离合鼎,当年戚师叔耗时也紧紧两年,如果戚师叔肯为我们江家再成一鼎,我相信即使再艰难器材也会与师叔凑齐,而师弟今后的丹药,我相信除了一些珍奇丹方需要师弟提供药材,其他如这离火回源丹一般的,需用时来取便可。如此情况师弟认为,我会信此瓶是师叔所做吗?”
“嘿嘿。”盛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找了个话题岔开了对话。
“那家严为什么不帮药房再炼制一尊呢?”
“当年,师叔虽然有炼器天赋,但是毕竟阵叠五重是炼器的鸿沟。从法器出现到如今数百年间也紧紧出现了四位炼器五重以上的炼器大家。而当时天下已经有一位阵叠五重的炼器大家了,所以我家当时的族长认为,师叔不能成功。且师叔设计五行离合鼎需求良多,药房也有些损失不起的。最后我家大人,耗尽积蓄,并以自己云梦药房炼丹第一人的身份四处举债,其实以云梦药房的水准来说,我家大人说是天下炼丹第一人也无太大争议,耗时五年,最后艰难的凑齐器材。所以五行离合鼎一直在云来阁,而不在药房。”
江淹说着话,领着盛锐走进了方室另一端的一间密室。
密室中放着十二个昙花万载瓶,江淹打开了其中一个上面贴着亥字的瓶子。从中拉出十几空心圆柱形的盒子,每一个都一般模样,套在一个底端两指粗细,底端圆形底座的木杆上。
然后把顶端的四个取出,打开了第四个盒子。在附近找了空瓶,把里面的丹药都倒了进来。
“师兄这个芙蓉透玉丸是什么丹药,怎么没听过啊?”盛锐指着最上面的,一个盒子上的字迹,向江淹问到。
“师弟不知道?婉如有过来买的呢?人处浊世间,食五谷杂粮,久之难免有灰暗杂浊积与体内,现于体表。此药丸服用可以清除这些暗淡杂浊。不过一般男子不服用。”
说着,江淹又一次似笑非笑的看着盛锐。
头顶着两个月亮,盛锐走出了云来阁,江淹自己送到了门外。
“师弟,仲荼师侄回来结丹了。紧紧下山两年多啊。”
说着嘴角向两边微微一扯,眼睛中却没有笑的意思,满是调笑的看着盛锐。整体却构成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唉,当年山中说我们出类不群,现在仲荼师侄如此成绩,让我很是有压力啊。不过现在千阁中都说戚威师侄天赋异禀,戚靖师弟不复幼时了。我看却是未必啊,去看看仲荼师侄吧,也许会有收获。”
说话间已经提步向会走去,盛锐也告了辞,向着戚园走去。
“仲荼师侄,那个术法奇才。当然要去看看,何况如此短的时间内结丹,要去取经的。至于另一个所谓的出类不群的家伙。”
想到这里,一个倨傲的小胖子的形象映入盛锐的脑海。虽然自己觉得成年人不应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但是成年人被一群小孩子围殴,甚至反抗未果。这段经历,还是让盛锐很是郁闷。
“唉!那讨厌的小胖子。是不是被主角打脸反推的小配角呢?一定是的,自己着不是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是完成穿越主角的份内工作。嗯,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