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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八.折磨

我喜欢抱着她,或悲或喜,不,也许当她悲伤地时候会更好

-秦天

第二天早上,她走了

也许是昨晚的疯狂让她无法接受,我不知道。

当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穿好了衣服,目光呆滞的望着我,又或是望着被子下露出的天蓝色床单,这张床单洗的很干净,蓝的澄澈。

她突然间哭了,从我的视角看上去,就像是慢镜头一般,她大大的眼睛没有半点焦距,就像是一个木头流出了泪花,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下,她的表情依然是呆滞的,一直到那滴泪流到下巴,她才像是刚刚醒来一样啜泣起来,无声的啜泣。

我伸手想去抱她,却被她狠狠推开,她哭的越来越猛烈了,我无助的站在旁边,这是我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不知如何去做。

“我是不是很脏,很贱?”她断断续续的说道,声音充满了愤恨。

“没有没有,你很好,非常好”我赶快摇了摇头道,没敢再多说什么,唯恐刺到她脆弱的神经。

我可以大大咧咧的跟别人开玩笑,可唯独面对她的时候,却完全不知所措。

她忽然变得安静了一些,扭过头注视着我,她的眼睛很美,只是泪水依然不断的涌出,无助的像是受伤的小猫。

我想我必须做点什么,于是我走上前伸手抱住了她,这次她没有抗拒,我抱得紧了些,她终于哭出了声,她不断的重复着刚刚的话,我也不断地重复着我刚刚的话。

一直到她平静下来,然后离去。

走之前,她告诉我说,她想一个人安静几天。

还有,她说,让我最近不要跟阿言还有李岩接触,她觉得他们有些奇怪。

我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许久。

下午我去看了阿木,他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但又有些不一样,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活了过来,只是我看得出,他依然很孤独。

他就是这样的人,从刚认识他,这个家伙就是如此,无论何时都带着这股气息,腐朽而孤寂,我曾很怕有一天他会自杀,但事实上,他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许多。

比我坚强许多,至少我是没法一个人暗无天日的生活那么久还没什么事的,况且还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我忽然很像跟阿木说说林依然的事情。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虽然我知道他不可能说出去,但这件事对林依然太过重要,说出去的话是对她的不尊重。

我开始在想何时她才会再来。

那天晚上我想要给她发短信,但想了想还是只发了一句晚安,她没有回我,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会,早上8点,我记得这个时间,因为我看了手机屏幕整整一夜。

她大概是太累了,所以没看到短信。

在那之后的三天里,我就像是着了魔一样魂不守舍,做什么都没有精神,心里一直在想着她,想着她的一切,想着她会不会在屋子里暗自啜泣。

可是在第四天时候,可是,又是可是,我说过我讨厌这个该死的词。

第四天的时候,我看到她和另一个外国人嬉笑着从教室里走了出来,脸上的笑容是那么明媚,以至于让晒在我脸上的阳光都黯然失色,让我...好像笼罩在了黑暗里。

我很想上去狠狠揍那个外国人一顿,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可在她的面前,我早已失去了自我。

我躲在了人群里,她笑得是那么开心,甚至手都挽到了那个家伙的胳膊上,幸福的无可救药,我的拳紧紧的握起。

我在后面悄悄地跟着,一直到他们上了他的车,那是什么车?凯迪拉克?草!我看不清,我他妈看不清!

她也许只是想找个安慰,不不,她可能是太过伤心,所以开始自暴自弃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应该去找她说清楚,不行,不对,你看看她脸上的笑容,那他妈是崩溃吗!

少在那里自作多情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是!学习不够顶尖,也不算是什么富二代,更没有豪车豪宅,也没什么未来,你凭什么给她安慰!

那...那一晚呢?那一晚呢!

那只是一个施舍!**就是个卫生巾,更好被人家拿来用了而已!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一个人在屋子里自言自语,我醉的是那么强烈,可却偏偏睡不着,我已经一天没睡了,一直到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才失去了意识。

可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却又醒了过来,头疼欲裂,意识却无比的清醒,我看着那些该死的洋酒,平时我只要几杯就会醉掉,可这次的酒却好像是假的一样。

我感觉无比的虚弱,什么都不想做。

“嗡嗡嗡”手机开始连续振动,是电话。

我面无表情的拿了起来,可上面显示的名字却让我醒了过来,那是她,是林依然。

“喂,秦天,是我啊”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好。

“恩,有什么事吗?”虽然努力掩饰,但我想我的声音应该还是虚弱的,大概还带着某种愤慨。

“也没什么了,明晚你有空吗”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不想说我听到了电话那边有男人的喘息声。

“有空,怎么了?”我不想去胡乱猜测什么,只能僵硬的回答道。

“恩...我明晚想去找你,可以吗?”她的话说的断断续续,还带着喘息声。

“可以啊,当然可以”我回答道,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就好了,要等着我哦”

“恩”

我把手机砸在了墙上,零件碎了一地。

明晚?明晚!?

她到底要怎么做?到底要他妈怎么样!

这一天我没去上课,也没去找阿木,只是和烟酒,还有饼干过了一天,放映着音乐,以往最爱听的曲调也无法使我平静,彻骨的孤单笼罩着我,我想到了阿木,那么家伙是否也曾经历过这些呢,我想要跟他打个电话,但最后还是没有。

他已经够苦了,我又何必让他再分担我的一份,虽然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在意,但我不会这样做。

男人,有些事就要一个人承担。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嘲的大笑,这他妈算是什么事,而我却又这样,我嘲笑着自己,可却又说服不了自己,生活到底是怎么了?

好像突然间一切都灰暗了。

明晚?那么快点来吧,我已经忍受不了了。

快点让这该死的一切结束,无论怎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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