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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自卑者

转眼间到了期中考试的日子。经过十多天的休整,张嘉俊的精神状况总算有所恢复,一大早便起床抽空活动一下身体。

“你的身体才刚刚好没几天,小心一点呀。”

张嘉俊拍拍胸口,“我已经好啦,又是以前那个生龙活虎的张嘉俊了。”

“总之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这两天就是期中考试了。”

“我都不着急你担心什么,这次一定没问题的。”

张晓莉把早餐端上餐桌,“去叫王雅菲起床,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真是搞不懂她哎,帮我补习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害我睡沙发。”

张晓莉气不过使劲掐了他一下,“没良心的家伙,别不知好歹。人家为了帮你补习每天受累那么晚才睡,我看了都心疼,借你房间睡几晚怎么了?”

这时王雅菲睡眼朦胧得从楼上下来,“早上好。起的真早呢。这几天真是打搅了。”

“别客气。你帮助嘉俊受累了,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快去洗漱吧,早餐准备好咯,今天你们早点去学校。”

王雅菲凑到张嘉俊耳边低声说:“小气鬼,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才睡了几个晚上你就不乐意了。今天我就要搬回去了,房间还给你!”

“你!我好男不和女斗,不和你计较。”

“嘉俊怎么回事呀,再这样恩将仇报我可不客气了。”

“你怎么老帮她,我是你弟弟啊!”

三人正在享用早餐时,突然门铃声响起。“来了,谁呀。”张晓丽跑去开门,“王鹏飞,这么早来接妹妹了。”

“嗯!雅菲,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回家。”

“我已经准备回去了,可是没必要这么急现在就走吧?”

“昨天晚上爸爸回来了,发现你不在家,于是问你去了哪里。我不敢告诉他实情,只好骗他说你去同学家住一晚。趁他还不知道,你得快点跟我回家去。”

王雅菲上楼整理衣物,几分钟后提着包下来。

“王雅菲,预祝你在这次考试中取得好成绩。”

“谢谢姐姐,那我走了。张嘉俊,好好表现哦,你会成功的。”说完跟着哥哥离开了。

“人家在和你说话呢,怎么连话都不应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怪怪的。对了,怎么一直没见到哥哥?”

“我也不清楚他最近在忙什么,每次接到电话就跑出去了。时间差不多了,该去学校了,期待你的好消息哦。”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张嘉俊终于赶到教室。再次见到熟悉的课桌和阔别已久的同学,他显得十分激动。“大家好,我回来啦!”

“哥们、终于来了啊,刚才还在讨论今天你会不会来。”

“张嘉俊,你的伤没事了吧?”

“听说你受伤了,我们都很担心啊。”曹星星想要掀起他的衣服,“来让我看看你的疤。”

“曹星星,他的伤刚好你就乱来。”

“没关系的,我已经好了,看一看不会怎么样。”张嘉俊脱掉校服,将衬衫掀起,露出腰部以上一道又深又长的疤痕。

“太性感了,好有男人味的疤。”

东志拿着试卷走进教室,“大家很兴奋嘛,都复习好了吗?张嘉俊、你在干什么,居然在教室里脱衣服!”

听见东志的呵斥声,同学们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

东志走下讲台来到张嘉俊的位置前,敲了几下他的桌子,“快点把衣服穿上,好大的胆在教室也敢脱衣服,太久没有罚你皮痒了是吗?八点考试开始,还有时间。别让我发现考试的时候有人作弊哦。”

为期两天的期中考试结束,张嘉俊悠闲地坐在教室,看上去对考试的结果自信满满。

东志老师收好所有学生的考卷,“张嘉俊,怎么还不回去啊?你的身体好些了吗,伤没有大碍了吧?”

“连老师都知道了啊,已经好多了,多谢老师关心。”

“那就好,这次考试感觉如何?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啊,君子一诺千金,我是不会耍赖的。”

“很有信心嘛,那我就不为你操心了。如果成绩出来后没有达到我的要求,就不要怪我铁面无私了。”东志把试卷整理好,准备离开。“哦,对了。你知道校长室在哪吗?校长让我通知你一声,他想见见你。有空的话就去一趟吧。”

收到校长的召见,张嘉俊一刻也不敢耽误,快跑前往校长室。“哎,身体不行了,才跑这么点距离就喘的不行了。”他敲门进去。“校长好,您找我?”

“哦,张嘉俊吧?进来坐!”王建业起身迎接。

张嘉俊走进校长室坐到沙发上,王建业来到他身边坐下,亲切地握住他的手,突然让他有一种父亲般的温暖。

“还、还不错,仅凭感觉还是挺满意的,就是不知道结果会不会和我想的一样。”

“要对自己有信心。东志老师很关心你,可能平时对你严厉了一点,不过那也是为了你好。”

“我明白,他是一位很好的老师,我很乐意听从他的教诲。”

“期中考试已经过去了,想必你已经在牵挂一件事了吧?”王建业走到办公桌前,拿来一份通知。“我吩咐过陈老师了,明天下午开始足球队的选拔工作。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真的吗,太好了。我会很努力的,不辜负校长对我的期望。”

“嗯、我很喜欢你,因为你有上进心,现在有上进的年轻人很难得了。对了,听说最近你和王雅菲走得比较近,有这事吗?”

“是、是的。她一直在帮我辅导功课。”

“其实做朋友没有什么不可以,只要能相互促进学习,我不会反对,毕竟你们还是学生,应该以学习为主,你说呢?”

张嘉俊听完校长的这番话,感到云里雾里,不明白他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

“以后你想做什么呢?或者说,两年后准备考哪所大学?”

“从小我立志做一名优秀的足球运动员,所以这么多年来我都在朝这个目标努力奋斗,至于考哪所大学,还没有考虑。”他的眼神开始变的有些恍惚。

“有梦想是好事,至少不会荒废人生。而且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自己的理想变成空想。你认为王雅菲这位同学怎么样?”

“她这个人、挺不错的,虽然平时表现的比较封闭,让人感觉难以接近,其实都是装出来的。我能感觉到她是一个很乐于帮助同学的人,至少在这些天里,她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我。”

“看来这段时间的接触,让你对她有了很深刻的了解啊,甚至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过了我这个做父亲的。”

张嘉俊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的大叔,“校、校长,你说什么?”

“怎么,你还不知道吗?王雅菲是我的女儿呀。”

此时张嘉俊已经说不出话来,这个结果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在看他看来,王雅菲顶多是一个富家千金,可没想到她竟然是眼前这位大叔的女儿。突然间、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

“雅菲小时候起就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成绩优异,老师们都挺喜欢她。可唯独不招同学待见,也许与她的性格内向有关。这孩子一向沉默寡言,不善与人交际,所以我打算等高中三年后送她去国外读书,出去接受一下锻炼。”

“校长,您不必对我说这么多关于她的事,我能了解您的担心。请您放心,我和她只是朋友关系,像她这么完美的一个人,我不忍心耽误她的学业。更何况我已经知道了她是您的女儿,就更加不敢有非分之想。如果您不喜欢看见我去打搅她,我可以做到以后对她敬而远之,绝不会让您为难的。”

“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没有。。。”

“怎么会呢?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管做的再怎么出色,也配不上像王雅菲这么优秀的人啊,我们压根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校长,如果您今天叫我来只是想说这个,那么现在我可不可以回去了呢?”

“张嘉俊,不知道是不是哪句话伤害到了你,真抱歉。那、你先回去吧。”

向校长辞行后,张嘉俊表情淡然地走出校长室。虽然他的情绪很镇定,但是内心早已汹涌澎湃。不知不觉他的眼眶湿润了,眼泪不自觉得从脸颊滑落。“这是什么,眼泪吗?我居然哭了?”

他独自走到体育场想发泄一下郁闷的心情,不曾想看见同学们都坐在场边。“怎么都坐在这里啊,不是说踢球吗?”

曹星星抱怨道:“刚才还踢得好好的,那些人一来就把我们赶走,把地方占了。”

张嘉俊走进体育场,“几位朋友,你们也用不了这么大的场地,不如我们一起玩吧?”

“张嘉俊,一段时间不见,气色不错啊。伤好多了吧?”

张嘉俊震惊地看着眼前陌生人,“你怎么知道我受过伤,你是谁?”

“就不记得我了吗?那也难怪,晚上黑乎乎的想看清楚一个人的确不容易,认不出来我没关系。”青年从衣服里慢慢抽出匕首,“应该还记得这把匕首,它可是差点要了你的命哦。”

“我想起来了,是你!”

“看来你的记性并不差,说来真怪,人总是对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东西记得非常清楚。”

看着青年手中摆弄的匕首,张嘉俊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当时的情景。为了救王雅菲,自己差点送了性命。虽然现在身体没有大碍,但是回想起来仍然很后怕。

“嘉俊小心,离他远点!”张家杰及时赶到。

话音刚落,青年冲张嘉俊刺去。他及时反应过来,敏捷地避过。

“住手**伟,如果你敢伤着我弟弟,我跟你没玩!”

“哟哟,口气还是这么大。真是没办法,还是让你认出来了。”**伟轻蔑地笑了一声。

“不许你在学校里惹事,请你离开!”

“王鹏飞,校长的大公子,别来无恙吧。你们放心,今天我来,只是想给张嘉俊一个警告。”话锋转向张嘉俊,“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的心里应该有数,我不多说了。假如以后再让我发现你做了不该做的事,那就管不着你是谁的弟弟了。”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老是要和我过不去,三番两次找我的麻烦?”

“原来你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啊,那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妮子,你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吗?”

张嘉俊失落地低下头,“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事情就好办,以后离她远一点,你自会安然无恙。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要为了女人将自己弄的遍体鳞伤。忠告到此为止,不要记恨于我,我只是为钱卖命。放弃吧小子,不过你不必自卑自己的弱小,只能感叹对手的强大。”

“说完了吗?说完了请你马上离开!”

“必须得走的,学校这么圣洁的地方我可不敢多呆。再见了朋友们,我们走!”**伟招呼随行的青年离开。

几位青年走后,由于过度紧张的张嘉俊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远处的李俊毅和王雅菲目睹了体育场上的一切。

“看见了吗?他就像我养的一条狗,我让他咬谁绝不会说不。”李俊毅把手搭在王雅菲的肩膀上,“所以趁早打消你们的计划。”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如果张嘉俊出了事,你就犯了教唆罪,要坐牢的。”

“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保护他?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他有什么好,你看看他现在害怕的那样。”一阵嘲讽之后,李俊毅走进体育场。

王鹏飞向张家兄弟俩致歉,“对不起,把你们牵扯到这么棘手的事件里。”

张嘉俊重新站起来,“哥哥。我们先回去吧!”

“和我预想的一样啊,他经受不住武力的恐吓,退缩了!这样看来,和他哥哥相比差了不少呢。”李俊毅高傲的出现在王鹏飞的面前。

“你这样做是大丈夫的作为吗?如果是男人就应该正面竞争,现在把**伟请出来算什么?”

“为了保证他不会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了。张嘉杰那个人给我的印象实在太深了,曾经为了赶走我,他不择手段。我必须吸取教训,提前堤防。我承认的确使用了一些小人伎俩,如果他不服气,大可以来向我挑战,我答应给他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

“在这之前你处于劣势了,拿什么和他公平竞争?”

“我不谈过去,只看现在。如果他有胆量,尽管来找我。你们妄想借住他来对付我,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张嘉俊一直表现得魂不守舍,差点被疾驰的摩托车撞上。

“你在想什么,告诉我好吗,我很担心你啊。”

“你能对付**伟吗?”张嘉俊微笑道,“他不是一般的混混,天不怕地不怕的,哥哥也拿他没有办法吧?”停顿了一会,“王雅菲是校长的女儿,你应该早就知道的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啊?谁告诉你的。”

“在这之前我还在幻想和她或许真的可以在一起。直到今天校长找到我,并且用委婉的方式反对我和他的女儿来往,我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都是我在痴心妄想。”

‘鹏飞到底在搞什么啊?不是商量好的吗?’

“没关系,真的!他老人家这么做,我没有一点怨言。毕竟他是王雅菲的父亲,怎么可能允许她和我这样的人交朋友。”

‘听到你这样说,我真的很难过。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如今是如此优秀的你,却仍不肯放下那个包袱啊。’张家杰追问道,“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假如哪一天、王雅菲再次遇到危险,尽管面对的还是他们,你会出手相助吗?”

“哥哥、是不是连你也认为我害怕他们了?”

“不是我这样认为,而是现在事实、”

张嘉俊打断了他的话,“如果她再受到胁迫,不管面对的是谁我都会帮她,这个答案满意吗?”

“你在敷衍我,这不是你经过深思熟虑得出的结果。”

“它是!”张嘉俊站住了,表情严肃地看着他,“自从那天大难不死,它就是我默认接受的答案。”他的眼神转移到路旁的风景,脑子里不断回忆着那晚的情形。“其实经历过死亡的边缘之后,发现它没有想象中的可怕。所以我不再害怕李俊毅对我做什么,只要他愿意不去骚扰王雅菲,我会选择和他斗下去。我所担心的是在拼命保护王雅菲之后换来的结果却是一厢情愿。”

“说的太严重了,像上次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哥哥、明天下午足球队的选拔就要开始了,好期待与沈泽昊重逢,日子越来越近了。”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啊,也许沈泽昊已经超过你一大截了。”

与弟弟交谈之后,张嘉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期待与沈泽昊相逢的一天,使得张嘉俊从失落中重新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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