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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伏

罗伯特坐在草坪上静静地看着脚下的山谷,而于他的后面站着的一个奇怪的人。浑身上下包括面孔都包裹在一件连体的黑色长袍下,并且长袍下包裹着的是一个臃肿的过分的身材。他手中扶着一把白骨法杖,而法杖的顶端嵌着一个小小的骷髅头。骷髅头的狰狞的面容中的张开的大口中衔着一枚黑色的二十边形晶石。几丝阳光间或地地从他腋下照到晶石上,却诡异的没有反射任何光芒!

清晨的太阳是如此温和或者叫做羸弱,让罗伯特几乎都感觉不到来至于它的温度。他在思考着该怎么做,或者是说怎么走下去。

“我该怎么做?”罗伯特迟滞地转过身,朝向这位来自于君士坦丁堡的神秘人物,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挣扎以及更多的是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

“看来你是答应了我们的请求了。”神秘人的嗓音犹如工匠在锯木头的声音,使得罗伯特不由自主地皱了皱了眉头:“是的。”这种无法辨明身份的声音很容易让罗伯特联想到事发之后的一走了之,而这让他很焦虑和不安。

“那么你肯定不会后悔的。”神秘人的口吻中夹杂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没有在意罗伯特的那不易察觉的不安:“并且你一定会得到你所想要的。”

“我从来不相信绝对的事情。”罗伯特慢慢说道,抚过草坪上柔顺的小草。

“因为你从未见过绝对的力量。”神秘人轻蔑地说道。

绝对么?当罗伯特还在猜想什么是绝对的力量时,神秘人已经把手中的白骨法杖插在地上,然后整个身体轻飘飘地就浮在了半空中!在罗伯特震惊地注视下,他轻轻说道:“事实永远只会屈服在力量面前。”

空度次魔导!他没有去体会神秘人言语中的意思,只是死死地盯着神秘人的鞋底与地面的那一指长的距离,而这段距离对于多少的魔法师都无法达及的。

罗伯特垂着头只觉得生出一种无力感,一种对于未知力量的失控感。没有对等的筹码的谈判永远是一方凌驾于另一方,他一直很抗拒地感觉直到现在终于来到。

“如果,”他假装温和地说道:“仅仅是如果,我没有答应和你们合作,那么……”

“没有如果。”神秘人怪异地笑了笑,却毫无疑问地打断了罗伯特的话。

威尔东山谷位于罗斯通往奎亚纳的法道上。它的山壁上布满了清丽的绿色,多变的地势,常年的阳光,温和的气候,以及它那由法道所延伸下去的秀气的小道,沿着小道若隐若现的小溪,无时不刻的吸引着常年被“困”在魔兽森林的奥古斯丁。

他费力地沿着一条小道半走半爬地到达一侧山谷的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谷中已经小的犹如自家樱桃的马车以及犹如蚂蚁大小的众人,心中无由地生出了冲动,尽管小小年纪的奥古斯丁不知道什么是豪迈,但是还是情不自禁地扯着嗓子朝着谷中大喊大叫,手舞足蹈地他这才表现出与年纪相符的活泼与朝气。

亚美莉随意地躺在一处平坦的地方仰望着天空自由自在的白云,空旷的世界不仅让奥古斯丁生出一种从未感受的豪迈,也让在心中某个地方依旧存着单纯幻想的她迷醉在这个她梦想的地方。而奥古斯丁这声极度破坏气氛地大喊大叫让她本来觉得十分放松的心情中刻下了一点点小小的瑕疵。

怔怔地看了天空许久,亚美莉还是选择从神游中退出来了。

赛尔尼亚站在一旁,指挥着跟从的佣人在山顶上迅速地铺好一席下午茶,督促着有点厌食的亚美莉把精心搭配的糕点和产自于弗吉利亚的红茶给解决后,复又收拾干净后,才用白丝帕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点点的汗珠。

卡珊卓拉尽管也在山顶,却没有享受着这份在这些天来难得的静谧,依旧手捧着水晶球背着太阳探究这其中神秘。

罗伯特没有继续坐在神秘人的前面,他站起身来,于神秘人转过一个微小的角度,稍稍地把前面的位置让给了这位令人敬畏的空度次魔导。

空度次魔导没有直接地回答罗伯特的疑问,十指交叉地放在胸口,缓缓走到山顶的边缘地带看向谷内,而罗伯特也只好赶紧跟上了。“你自那场战场逃离后已经这里经营了很多年了吧。”他背向罗伯特说道。

“是.”罗伯特尽管不愿承认这事情。

“那你知道马上会经过这条漂亮的山谷的人会是谁吗?”他转过身来,用手中的法杖指着谷底。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怎么知道马上会有谁经过这里。”当然罗伯特只是腹诽而已。神秘人仿佛猜到罗伯特的心思,没有让罗伯特回答而是自顾自地回答道:“是卢切尼家族的那位小公主啊。”他桀桀地笑道,那忽然变得尖锐地嗓音透着无尽的阴森森。

卢切尼?罗伯特茫然地看向神秘人的法杖指向的地方,却只看见修的笔直的法道。这声尖锐又仿若一声惊雷响彻着这片他自由了很多年的地方。

“跟卢切尼家族有什么关系?”他失魂落魄地看着这条同样被修的笔直的白骨法杖,心中仍然抱有一线那犹若烛火的希望。

“关系,嘿嘿嘿,能有什么关系呢?”他彷如自言自语地呢喃,又仿佛对于罗伯特的回答。

罗伯特的心随着神秘人的这一声随之落到谷底了。罗伯特再也不顾对他的尊敬抑或是畏惧,他一向保持很平静的表情一下变得很扭曲了,他烦躁地在这片不大的山顶上走来走去,最后他握紧拳头朝着神秘人吼道:“我不管你是什么系次魔导,我可不愿意与你一同发疯去打那个卢切尼家族成员的主意!”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这个神秘人后,转过身欲向下面走去。

“你以为我是在发疯?还是在和你在开玩笑?”神秘人转过身看向背后的罗伯特,歪到一边的法师帽在空中一抖一抖。

“你要杀我?”罗伯特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无数纤细的骨刺从一无所有的地上突然突了出来,穿过罗伯特的腋下,穿过他腰间,穿过他的身体部位各个空隙,然后最终形成了一个精致而又令人惊恐的白骨囚笼将罗伯特死死压在地上,如果从远处望去,就彷如罗伯特是“长”在这一片在阳光耀的人眼花的白骨丛。

冷汗从他的额头不断落下,那一滴滴汗珠从他的额角轻轻地落下,然后被那一根根细细的白骨刺接住,顺着那光滑的骨枝滑到地上形成一个又一个灰斑。好像天气已经变冷了啊,罗伯特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这点。

“看了你好像真的很怕卢切尼家族啊。”看着仿佛在祈祷的罗伯特,很满意自己的成果。他缓缓地走过来,挡住了罗伯特前面的太阳。掰断了压住了罗伯特脖子的几根骨刺后,俯视地看着罗伯特:“难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你?还是认为我的次魔导的称衔就是搞几个戏法得来的?还是认为我是个很大度的正常的魔法师?”

罗伯特心中很苦涩,这位不知道来历的次魔导不知怎么就在今天找到了自己,自己从那场战争假死后在这个威尔东峡谷不知道已经混了多少年,就在自己还在思忖怎么从那片魔兽森林捞点外快时,这个神秘的大魔法师怎么就找自己去打那个卢切尼家族的公主的注意呢。

“在卢切尼的名头下,你好像都有点分不清现在的情况了啊,看来卢切尼的名声在你们这些的军人的中间看来还是很积极的啊。”神秘人微嘲道。

“只是不敢而已。”罗伯特抬头对视道,尽管他看不见这位次魔导的表情,但一定是蔑视啊,他无奈地想到。

“做,还是不做?”

“我还有什么选择?”他绝望地看着这位神秘的次魔导。

“你已经放弃了一次我给你的机会,所以我不希望你再一次做出不明智的事情。其实你在刚才走出那一步就注定你不会得到你原先应该得到的东西啊!难怪你只能在这个小地方卑微地活着啊!”次魔导冷冷地嘲笑道。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从来就不想做什么大事啊!他在心中叹道。

“我已经对你的底细已经很清楚了,这点我想你不否认吧。”神秘人把玩着手中的法杖道。罗伯特点了点头。

“你对于我,或者是说我们不是很清楚。当然,敢打一个卢切尼小公主的主意怎么可能就我一个次魔导就能做到的呢。可惜啊,”尽管如此,神秘人依旧表现出他对于罗伯特对于他自己忽视刚才的介怀:“我们知道你在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杂牌军,额,请允许我这么称谓,我们所要求的很简单就是马上那个车队会经过这里时你们能先欢迎一下。至于让他们无法事先料知你们埋伏在这片区域,我想你们的经验应该很丰富了……”

“我们当炮灰?”罗伯特已经没有应有的愤懑抑或是激动。

“可以这么说吧。”神秘人犹豫了一下道。

“我们能得到什么?”

“没有们。”

“那我能得到什么?”

“你现在所希求的,就是我们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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