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士坦丁堡。
殿堂中只有摆放在角落的蜡烛闪烁时才稍微有一些余辉洒落在黑暗之中,为半跪在殿堂中的骑士劈开了一丝光亮。
悬挂在殿堂中央的帷幔很薄,但是它很坚决地把殿堂内外隔成了两个内外两个空间。而骑士,在帷幕之外。
殿堂只有死一样的沉寂,骑士的额头上聚集的冷汗开始汇聚在一起慢慢从额角滑落滴在地毯上。空荡荡的寂静让坚毅的他也有种不是很美好的预感。帷幔的另一端终于给予了彷徨的骑士一声回应了,声音也很是倦怠:“这也就是说,我们付出了甚至于一个禁咒卷轴的代价,花费了无数的精力,还有可能牺牲掉我们好不容易插入卢切尼家族的棋子,结果你告诉我她们安然无恙地躲进了索菲亚学院?”
“如果你不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保证你绝对不会十年内死去,但是这十年你的生活必定不会很美好。”没有等待骑士及时做出回答,帷幔那一段又传出了另外一个阴沉的声音,不过听着这种略显变态的言语就知道这个人很明显不如第一个人好说话的了。
“何塞·马蒂也在那个车队上面。”骑士解释道。
“这我们都知道,但是我也派出银耀骑士的了。即使不能够压制住何塞·马蒂,我相信他还是能够与何塞马蒂在短短时间内无法分辨出优势劣势的。也就是说他的战力已经被拖住了。那么,请给我解释一下那个由亡灵次魔导所持有的亡灵禁咒卷轴是怎么回事?”
“她们……她们……”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即时现在处在君士坦丁堡的骑士也会觉得有些后怕的感觉:“她们同时也携带了一张火系禁咒卷轴在身上,并且那张卷轴是待发禁咒卷轴!”
“待发禁咒卷轴?这不可能!那些人是不可能过插手这些小事情的!”倦怠的声音的主人听到这个解释后,再也没有那种怏怏不振的感觉了,连言语都显得激动起来了,声音的主人急促地说道:“分辨出来是哪位的痕迹了吗?”
“没有确切的特殊证明,卷轴里面包含了很多大师的痕迹,不仅仅有都城内的人的痕迹,我也找到过一个魔导师进行过查询和考证,发现卷轴的激发情况还有弗吉利亚和查士丁尼甚至于教廷的痕迹,然后我们就没有再敢往这条线上查下去了。”
“教廷?”原本静谧的帷幕后面突然传来了四五个不同的声音,其中的几个声音就连刚才骑士说道待发禁咒卷轴的时候都没有做声的意思,把骑士抛在了脑后,几个声音彼此讨论着,虽然很是混乱,但是也慢慢地就达成了一个坚定的共识那就是,不能再从卷轴的模拟者入手了,教廷使他们根本就不能轻易入手的地方。
“卡珊卓拉虽然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谁真正地判断出她到底是个什么系别的魔法师,但是想来控制一张待发禁咒卷轴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魔兽森林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随身携带一本待发禁咒卷轴来做准备?”
“那个内应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我想,你的这些借口还尚不足以明确解释为什么你们几乎全军覆没甚至于差点连亡灵魔导师都差点栽在那里了。我记得我好像还派出了一系列地精锐过去了的?那么……”
“随行于卡珊卓拉的不仅仅有何塞马蒂,还有奎亚那的红衣主教塞缪尔。虽然他很没有表现出很明显的倾向性,不过他还是给予了那些卢切尼家族私军诸多的赐福与加持。”骑士犹豫了一会是否要把后面的半截话说出来,如果让这些大人物误以为是那个红衣主教真的出手了,当时狙杀的情况就会偏向于卢切尼家族很多,作为负责于整个场面的他自己的责任无疑又会降下很多,不过这个念头还是被他强压下去了。
塞缪尔不是什么小人物,如果真的让这些人误以为塞缪尔阻止了他们的活动,那么在教廷中的计划与安排必定会为这次他的报告而改变,即使他的错误只是“不经意”地漏过了什么东西而是这些人的决断出现了偏差,现在一时可能不会察觉出来,不过以后就不好说了,所以他还是不敢冒这个险。
帷幕后面听到塞缪尔的名字之后又是一阵沉默,对于这个在现在很是关键的人物,大人物们也不能太过于随意:“他只是赐予了加持于祝福?”还是很不放心当时的情况,于是又需要骑士复述了一遍:“是的,仅仅只是给予了加持与祝福。”
对于塞缪尔搀和到这个计划之中,这些人觉得也是一件相当复杂的事情,暂时间他们也不能评断塞缪尔作为一名红衣主教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毕竟他们为之付出的代价太过于庞大了,只不过他又不是小角色,如果想要干净地解决掉这个人,所需要地时间精力资源和人力都与这次计划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了。而且他所做的一切恰好微妙地恒定在这种干扰的底线之上,使得塞缪尔充分表现出了对于卢切尼家族的善意,又没有在这次阻击中发挥扭转战局的影响。综合了各个方面,如果为了塞缪尔这些微不足道的出手而小题大做的话,是得不偿失的。
但是如果真的是因为他而在这个计划的失败起着关键性的问题的话,是不会对于他有什么好客气的了,即使代价连他们也会觉得难以取舍。不过这个殿堂的意义就是需要这种威慑力,如果无法通过这个殿堂来明确地达到目的,那么这个殿堂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如何把握别人的心态。作为一个红衣主教对于亡灵禁咒不出手也说不太过去,他也应该是害怕别人抓他的把柄。既然他没有招惹我们,在这个节骨眼要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在那个小公主的身上浪费了如此之多的精力却没有看到成效,这也不符合我们的规矩。你是应该知道我们的不满的,情况客观地来说,你也没有多大的失策,所以因此而来处罚你这种还算忠诚的人显得有些没有必要了。卢切尼的人一时还不会从奎亚那回到都城,所以我们还给予你一次机会,不是希望,而是务必要把她们那件起着决定性地东西拿回来。但是你记住,不要把我们这次的恩慈当作你懈怠的资本。我们不想再听到诸多的解释了.”
“卢切尼家的小公主遇袭,他们也会提高警惕的,赶往索菲亚学院的第一批私军也已经准备好了,他们的防范越高,我们付出的代价越大,所以你最好早点拟出个东西出来。”
“明白。”骑士干脆地回应道,心中堪称是欣喜若狂了:“只是不知道,我这次能够得到什么援助,如果真的要在一个悠久的魔法学院的内部出手,我恐怕……”
“这个不需要你担心,我们自会去评估其中的具体情况的,到时候不会让你失望的。如果你没有什么别的疑问,你现在可以走了。”
“很感谢如此。”骑士半蹲着行了个礼节之后,便向殿外走去。
骑士的身影慢慢被黑暗所吞没后,帷幔之中却是响起了一道质疑之声:“对于一个失败者,你确定还要派遣他去那里?”怀疑声是一道清脆的女声。
“很多时候,不要总是太注意缺点,失败虽然会造成心理阴影,但是也会积累经验,一个失败者能否逆转为成功者,那要看你一个上位者如何正确地去不经意地去引导他们把这种阴影转化为激愤,转化为力量的源泉。”倦怠的声音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哼,有能力的人不少少数,对于我而言,压根就不差他这一个,即使他对于那里再又经验,失败者就是失败者,一个失败者毕竟就是代表着不稳定,否则怎么会失败?一个有能力的人不是只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我们不可能总是给这些下人在出行任务营造出一种优势的局面,他们也应该要自发在劣势中谋求胜利。”女人咄咄逼人地说道。
听到两人之间的争执越发的激动后,一个声音也插入了进来:“别争了,现在还不是你决策的时期,如果你真想改变什么还需要等到你掌权在说,你再不喜欢他的作风,也需要并且只能够承认他的决定是正确的就可以,你说的再多,也影响不了他的决策风格的。”另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劝道。
女人冷哼了一声,便也只有无奈的后退一步了。不处在她的决策时期去质疑决策人的决定的确是没有太大的意义,但是她就是很不喜欢与她同台男人的这种温温吞吞的态度,她一向就觉得上位者并不就是应该果决的吗,如果总是一副恩慈的态度,那么上位者和下位者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