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刚才银耀的无限速度,当何塞出现在他的面前时,手中已然握着一柄修长的刀,一种无可匹敌的气势向银耀当头劈去,牧师所加持的光环漾开了一道黄色的光芒加持到刀身上,使之更添一分速度与力量,犀利如刀割的劲风都透露这一击的不可阻挡与绝望。
银耀横过身子,以枪尖撞击到刀刃上,没有犹如刚才与卡珊卓拉的龙柱魔法阵对抗所迸发出的强烈巨响,其间中的只有清脆的敲击声,就好像林间夜莺般的优雅。
而后两人便互相分开了。
何塞马蒂看了一眼魔法阵中显得东倒西歪的众人,又看了一眼脸色显得十分苍白的卡珊卓拉,便收起了刀,迈着极大的步伐向埋伏他们的一侧的山坡上去了。银耀也没有过多的迟疑,让梦魇回到出来的世界之后,沿着他的去向也便过去了。
这些的一切对于那个专心致志的默诵咒语的魔导师来说都不过是一道小插曲而已,在现在这片已仿佛近如傍晚的大地上,无论任何存在都开始从骨子里面深刻地接触到一种禁忌的力量徘徊在他们身边了,就好像有个阴森森的鬼魂在抚摸着他们的胸口,暧昧的亲吻着他们的耳垂,环绕的滋味显得不是细腻,而是一种空虚的清爽和惊悚。不由得令人汗毛竖立起来。
在银耀骑士与何塞马蒂之间的纠葛也不过是短暂的一会儿,而罗伯特的手下却是跟不上梦魇的速度的,所以当这些土匪以一种癫狂的姿态冲到车队之人足以清晰分辨的地方时,早已看不到那俩个强大无匹的人了。
罗伯特遥遥地看着那些在他看来犹如乌合之众的手下得意地走向葬场时,就是薄情寡义的他也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愧疚自然是谈不上的,但毕竟相处了也有些时日了。所以他选择背过身。
开始腐烂的区域显得越来越大了,而且车队附近为控制禁咒的人显然是特意照顾过的,所以松软的土层让那些乌合之众在这片峡谷的奔跑显得更为的吃力了,但是他们并不放在心上,他们的头也跟他们说过了,这一切都是一个那个据说是来自京都的神秘魔法师所构造出来的。
魔法师啊,多么遥远而又神秘的存在啊!李一边费力地把脚从近乎于烂泥的黑色土地拔出来,一边在脑海中模拟着那些据说可以操纵虚无的元素的魔法师该是个什么样?
那想必是一个白胡子的,说话颤颤巍巍的一个老头子,走路都显得极为的哆哆嗦嗦的样子,手持魔杖,目光也应当是显得睿智的。
李还在一边在脑海幻想自己的头请来的魔法师该是个什么样,却又对于地上显得越来越无法迈步的现实有点苦恼,不过想到魔法针对的主体必然是对面,心中又变得一阵轻松,很显然嘛,魔法的动静如果不大,又怎样能显得魔法师非凡一般的存在呢。
卡珊卓拉默默地看着龙柱魔法阵的外面,在庞大的黑云的笼罩下,远在天边的阳光就像是一道金色丝缎在遥远处蜿蜒。头顶上不断翻滚的云不断在收缩着,而在云在边缘却在不断的在虚无中吸纳着那近乎实质的黑暗元素。
它在不断的庞大,又在不断的缩小,就好像一个充满生机的肺在她的头顶只有的工作着。生命吗?卡珊卓拉看着这团云,第一次感觉天空是如此得离她之近,就好像她稍稍伸一下手,就可以从这团云中揪下来一朵。
那些向着她冲过来的土匪的脸上挂着不正常的笑容,宛如这个车队是一个巨大而且没有看守的宝藏。她知道,是这个庞大的亡灵魔咒在精神层面上在影响暗示甚至在某些地方开始控制这些炮灰的身躯了。因为只有这样,那个控制魔法阵的人才能更好的发挥出这个魔法的威力。
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也该察觉出,脚下踩着的犹如沼泽般的土地中不断逸散出的宛若实质的黑色液体已经开始腐蚀他们在躯壳了。可惜他们没有。他们只知道这个车队有东西,有好东西。
在山谷顶上的魔导师的颂唱的音调显得越来越高亢了,禁咒再复杂,这一首堪称恢弘的亡灵魂曲最后一个音调终究是结束时,而魔导师的的音调已近于嘶哑了。
魔法师艰难地挪动着他的身体坐到一侧的石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知道这对于他的疲累没有丝毫的缓解,但是他还是下意思的去做这个动作。尽管禁咒的运作部分是刻画在卷轴上的,并且还在威尔东山谷布下极大一块聚灵魔法阵,但是他还是很累。那把宝贵的法杖无力地倚靠在一旁,他抓紧时间开始在这块黑暗相当倾斜的地方开始冥想,干涸的魔法源泉让他有种干渴的不适感。在他的记忆里,干渴就是一种永远也无法逃避的痛苦。对,痛苦,他一边冥想一边在思考干渴的痛苦是什么?
当魔导师的音调消失的那一刻,在黑云所笼罩下的人们都似乎感觉这一刻。他们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在自己的周围就好像被一条决堤的大江给围住了,也许下一刻,这条大江就崩溃了!危险笼罩着所有人,让每个人的脸色顿时显得惨白惨白,额头,背上都开始不由自主地流出了冷汗。卢切尼家族的精锐的护送人员都开始有些轻微的颤抖。但是枪尖上,刀尖上的斗气没有丝毫的闪烁,他们不怕死的,只是人体的本能在心中疯狂地嘶吼着,这里很危险!
没有了嘈杂的言语,也没有心跳,就仿佛在这一刹那,所有的人的生机都在这一刻失去了,也好像这里的时间都静止了,只有当那虚无缥缈的风刮过脸庞时,才让他们明白,他们还活着。
黑色的土地现在可以称的上是沼泽了,当咒语停止后,那些蹒跚行走在沼泽中的土匪终究是停下了脚步。他们目光呆滞地彼此看向对方,裹着黑色液体他们已经完全没有了人形,顺着脚腕一直向上蜿蜒的液体颜色显得有点淡了,但是当土匪们的所有身体都被黑色液体所覆盖后,那些液体就好像蜡烛一样融化从而掉了下来,并且顺带走了他们的一块肉!
土匪们就好像一个个被黑色火焰给点燃了的蜡烛人,他们身体不断的流下黑色的脂团,没有红色,没有黄色,脂团上只看得见黑色,让人无法直视的黑色。
脂团的掉落速度很快,当所有的脂团都脱离了近似于土匪们的身躯后只剩下了,一排排在骨刺上闪亮着黑光的骷髅。
黑色的土地显得油光发亮,亚美莉愣愣地看着那些矗立着的骷髅,眼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下。这是什么样的情况,没有任何的征兆,没有任何的合理的解释,怎么,怎么一个正常的人怎么能以这种形式消失了呢。
她不是没有看见过死人,一个活生生的人类的生命的消失对她来说与街边那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流浪猫狗的死去其实对于她并没有区别。但是她不知道怎么看待这种离奇到一种极端的死去,就好像一个小孩看过魔术,也学过魔术,但是他无法理解好似同为魔术的魔法为什么只有很少一部分的人能够学到。
她扶着老管家的肩膀突然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但是没有装多少东西的胃实在是吐不出什么出来。赛尔尼亚一边拍打着女孩的肩膀让舒适些,一边审视着那些黑色骷髅。
所有的骷髅缓缓地走向龙柱魔法阵的正前方,卡珊卓拉举起手中的水晶球,绿色的光芒渐渐收敛了,代替的是苍白色。她不能在等了,也没有等待的必要,她不能够让这个禁咒级的魔法就这么顺利的施展出来,感知已经在那片森林给破坏得很厉害了,尽管她对于这个禁咒的理解存在偏差,但是禁咒就是禁咒!
所以一道光柱由水晶球射到龙柱上,龙柱屏障上稍微闪烁了下,每个龙柱上的银白色光芒显得更为耀眼,一道放大了近乎于十倍的同样颜色的光柱由第一道龙柱照射到那已经开始接近的骷髅群中。
她不打算留手了,现在本来就不是什么适合留底牌的地方,原先的底牌都快在魔兽森林里消耗的干干净净了,现在又处于极端的劣势,所以她直接选择了光明系的魔法“审判”。
当光芒渐渐黯淡下去后,令所有还对于卡珊卓拉抱有一丝信心的下属顿时感觉到一阵无助,没有一个骷髅被损坏!要知道光明系的魔法无论怎么说都是克制这种邪恶的存在的啊!
卡珊卓拉的脸色也很难看,即使是由荣耀级战士转化而成的骷髅,在她的手中的“审判”也会成片成片的倒下,可是这些本体连荣耀级都差得很远的骷髅居然几乎没有多大变化,她想过禁咒的威力会很大,但是这种单体强化到过分的情况,她在禁咒中还没有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