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又是一个晴天,笼罩在晨辉下的西山另有一番风味,看着似个爱赖床的孩子般,正极不情愿的睁开惺忪睡眼。慵懒的树枝、颓颓的花草,在微风中轻摇腰肢。
而此时,有一群人正行走在杂草从生、落叶纷乱的西山山道上。这群人正是上面派来的专家,他们今天天刚亮就到了西川市。来的共有五个人,两个衣着休闲的男子,其中年纪大点的中年男子相貌端方,不苟言笑,而稍显年轻的男子则五官俊朗,脸部轮廓棱角分明,一张笑脸,让人一见就觉得随和易相处,这两人出示的证件上显示两人均是国安局的人,中年男子名叫李印宗,年轻男子则叫杨旭东。此外,还有两个身穿藏青色道袍和一个一身黑色中山装的人,其中身穿道袍的是一老一小,老者满头银发、满脸皱纹,但两只深陷的眼睛却深邃明亮、炯炯有神,而小者看着只有十四、五岁,却面容清秀,乖巧有礼。而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人瘦高个子,白净的面上见稀疏胡须,沉默寡言。杨旭东出面介绍说老者是茅山派刘维刘长老,也是国安局的宗教顾问,而跟在他身后的是他的小徒弟吴亦中,身穿黑色中山装的则是無法宗的人,姓仇,名傲,是局里这次临时请来的高人,因为無法宗的宗门便开在离西川市不远的天阴山。所以如今在西川地界上出了这样的事,無法宗是有必要前来看看的。
这些人在酒店做了简单的整装梳洗后,就直奔市公安局,在易天涯和****明的接待和带领下,一行人先去法医部看看尸体,走至尸体陈列室门口时,待****明掏出钥匙打开门,杨旭东便礼貌的请他及易天涯在陈列室门外稍等一会,在陈列室里见到排列整齐的三十具尸体,李印宗、杨旭东及刘长老走上前去仔仔细细的翻看,仇傲却只扫了一眼后便不再动,而小道士吴亦中则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师傅后面,听他师傅给他讲解道“小中,这些人均是被吸尽精血而亡,而看尸体上这些抓痕,似是某种动物精怪所为。而且此精怪妖法深厚,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吸尽了全身精血,故这些人尸身不腐烂、不变样。且一般来说,此种枉死之人会心生怨气,魂魄不易飞散,而我刚刚看了看,三十具尸体,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怨气,所以,要嘛是这些人的魂魄也一同被收走了,要嘛是此精怪能通鬼道,能把那些因怨而不愿飞散的魂魄驱离人世间。”而边上的李印宗和杨旭东听闻此言,俱是点头表示认同。
离开法医室后众人来到了舞水河河边,出事的河段依旧围着警戒线,而平日里无人敢进入的警戒线内,此时出现了一个身披黄色袈裟的老和尚,只见他席地而坐,双手合十,认真而庄严的念诵着什么,待众人走近,只听到和尚口中念道“……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利哆,毗迦兰帝…”。刘长老一听,便知道老和尚是在念《往生咒》,怕是河中还是有怨气及残余魂魄的存在,因其毕竟是枉死。于是刘长老便摆手示意身后的人别出声打扰。
须臾,席地而坐的老和尚停止了念诵,轻轻站起来,双手合十,对着刘长老一众人微微行了一礼,并说道“各位施主好”,其他人也忙将双手合于胸前还礼,且刘长老出声道“大师慈悲,请问大师如何称呼?”
“老朽法号无尘”无尘法师回答道。
“哦,原来是无尘法师,幸会幸会,法师德高望重,佛法深厚,时有听闻。法师能从昭南亲自北上,来超度亡魂,足见法师慈悲”刘长老听闻面前这慈眉善目的和尚竟是有名的佛法大师无尘法师后忙拱手说道。
“道友如此说可就羞煞老朽了,老朽来这只因是受人所托。”无尘法师谦逊的回道。
“法师何必自我菲薄,纵是受人所托,法师若不心怀慈悲也不会千里迢迢,只身来此”刘长老随即说道。
无尘法师闻言便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法师,这河里的亡魂度的怎么样了?”李印宗见刘长老和无尘法师暂停了交谈,便出声问道。
“枉死之怨,魂魄不散,虽然只剩些零星碎片,但也度之不易,我从昨晚凌晨十二点直至今晨都不曾停过,也总算是度化了。”无尘法师回道。
这时,曾趁着几人说话的间隙而中途离场的杨旭东回来了,且开口说道“周围走访了一遍,没发现有可疑的。”
“这样,那我们就去西山上看看”李印宗闻言说道。
“法师,西山上也有枉死之命,能否麻烦你也和我们走一趟?”见此,刘长老开口朝无尘法师说道。
“老朽既然来了,一个是渡,两个是渡,三个、十个也是渡,无甚差别,如此,老朽愿走这一趟”无尘法师回道。
于是,因****明法医部里有事,便只由易天涯带路,一行人前往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