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跑进门栋,没有等电梯,一头冲上了楼梯,她两步并作一步的往上跑,最后也不知道在那层停下来,坐在楼梯上呜呜地哭。好一会,安澜觉得平时从来没人的楼梯似乎有人上来,安澜坐在漆黑的楼梯上,突然有点害怕,她佯装镇定的问:“是谁?”景行熟悉的声音响起:“安澜,是你吗?”安澜松了口气说道:“神人,是你,你还真有未仆先知的力量,每次都能出现的这么及时。可是,我今天真的很糟糕,你不一定能帮我。”景行已经到了安澜的旁边问道:“安澜,你还好吧?刚才我从窗子往下看,看见你跑进来,半天却没有听见开门声,我以为你有什么事?”“阿景,那个车走了没?”安澜问到。“停了一会,开走了。”“哦,没事了,其实就在刚才我拒绝了孙犁的求婚。”安澜说着呜呜哭起来:“我是傻的吧,自己这个样子了,还想着他的老婆孩子,以后我怎么办呀,我可能要终老一生了。”然后安澜不可思议的听到景行的一句话:“安澜,幸好你没答应。”安澜停止了哭泣,奇怪地看着景行:“你什么意思呀?阿景。”景行的表情怪怪的,他盯着安澜的眼睛缓缓说到:“安澜,以后和我搭帮过日子,行吗?”安澜眼睛睁的大大的,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阿景,你不是看我今天还不够惊心动魄,和我开玩笑吧。不过,这个玩笑不是这个时候开的。”景行的眼睛渐渐发亮:“不,安澜,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我想靠近你。”景行的脸微微泛红,有点羞涩。“你说真的?阿景,你确认?”安澜看见景行点头。安澜想起景行上次喝酒后,第二天就躲着自己的事,问道:“你没喝酒吧?不会明天又变吧?”景行笑起来。拉起坐在楼梯上的安澜搂在怀里在安澜耳边说到:“不会的,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安澜突然想起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句话。安澜静静靠在景行的怀里,手挽住景行的腰,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感受他身上散发出的温热,觉得幸福就在眼前。慢慢闭上眼睛,安澜此刻只想拥有。
过了一会,景行轻轻说:“安澜,我们回家吧。”安澜闭着眼点头,景行扶着安澜下楼,景行说道:“真是巧呀,上次我也是在10楼找到你的。”安澜哧了一声:“这说明我一口气只能跑到10楼。”景行把安澜带回自己家扶她到沙发上坐下。安澜才慢慢张开眼睛,再次确认:“这是真的吗?”看见景行微笑点头,安澜开始呵呵的傻笑。景行给安澜倒了一杯水,安澜大口的喝着俏皮地说:“我得补充点水分,刚才把身体里储存的水都哭完了。”景行摇摇头又给她倒了一杯水,坐到她旁边。“阿景,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安澜低垂着头问道。“嗯,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你一次次在我咨询室里找我治疗时,也许是暴雨中的那次哭泣,或许是那个我背你的晚上,又或许是你水中遇险,要以身相报的那次,反正你就像一颗毒草在我心里不知不觉的发芽,茁壮。”景行的话被安澜无情的打断:“喂,你是赞美我还是打击我,我怎么是毒草了?”“好,我错了,你是春雨润物无声好吧。”景行赶紧道歉。安澜俏皮的说:“这还差不多。继续。”景行搂住安澜的肩,安澜就势把头靠在景行的肩上。景行继续说:“我妻子死后,我本来准备一个人就那么过算了。以前,也碰见过对我有好感的,最后我都坚持下来,我以为你也一样,但这次我好像错了,你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侵占了我的心,那个我喝醉的晚上,你说要和我搭帮过日子,我简直欣喜若狂。第二天我为自己背叛了最初的决定感到烦闷,所以我有意避开你,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接近你,不能爱上你,但我发现自己难过不已。我只要在家,就会站在那个窗子往下看,看你回来了,听见你开门的声音,有时我看见那辆车送你回来,我简直要疯了。幸好小月要我帮忙找你,我才借机会重新和你在一起。却发现你收回了对我的感情,把我当成了神,这让我啼笑皆非。
那天我们去KTV那次其实不是告诉你我要搬走,是想告诉你我不是神是人,想告诉你我想你。而你却自作聪明的以为我要离开,我怎么舍得呢!而那时你正在为孙犁的事纠结,排除他有婚姻的问题,他是个不错的人选,我还怎么好和你说。其实这些时我挺烦恼的,我怕你会答应他。”说到这里,景行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还好,你没答应。”安澜听到这里哼了句:“阿景,你够能隐忍的,感情隐藏挺深呀,你要是战争年代是地下工作者的不二人选。”景行笑了道:“安澜,以前刚认识你时,你看起来挺脆弱忧郁的,现在倒是挺强悍的呀。你知道你给我起了多少外号了?老好人,居委会主任,神,现在又是地下工作者。”景行掰着安澜的手一个个数。安澜笑道:“喂,看看给你起得外号都还不错呢,都是好的,表扬你的。”景行道:“是,算你厉害,我就喜欢你表扬我。”两人你来我往的互侃。也许是这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不可思议了。安澜靠在景行的肩上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