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安澜都没说话,只是偷偷打量着马小月,她身材矮小,姿色平庸,只有那张异常苍白的脸上的大眼睛里流露出羞怯,幽幽闪亮。让安澜想起书中描写玫兰妮的几句话:她看上去像泥巴一样纯朴,像面包一样平凡,像泉水一样清澈,她的举止却是稳重端庄。完全不像能干出抢走别人老公事的人。穿着也是过时的驼色呢子外套。安澜觉得自己的妈妈大概都不会穿的衣服。
安澜沉思时,马小月已经把安澜带到了一处破旧的筒子楼的底下,介绍说他们住在二楼,上去吧。安澜想这个陈家谦看来住筒子楼有瘾呀。当年和自己住了那么多年的筒子楼,现在又住回来了,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当安澜走进这个房子时,不禁想起与家谦结婚时住的筒子楼,一切都那么熟悉,只是换了个人。安澜有片刻的失神。房子很小,布置也很简单,但收拾得很整洁。环视一周没看见陈家谦和马小月的结婚照。马小月倒了一杯水递给安澜。安澜就直接说到:“你有什么指教,陈夫人。”安澜看见马小月身体轻颤,她可能没想到安澜会这么直接,忙分辨道:“安澜,我和家谦不是你想的那样。”安澜冷冷地说道:“但不管怎么想,这个陈夫人的名分现在是你的。和他睡在一张床上的人是你。”安澜知道这是两个女人的对决,自己绝不能示弱,要速战速决。马小月听到安澜的话语无伦次的解释:“不是,不是,安澜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种人….”看来她得口齿并不伶俐,安澜看着她那个的样子,觉得她完全是在装可伶,更加气愤,冷哼到:“不是什么人?抢别人老公的人,马小月,你就装,装可怜吧,陈家谦大概就是被你这种伪善良,伪可怜勾引到的吧,看你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安澜是越说越激动,她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引发出来,马小月已经泪流满面可怜兮兮地看着陆安澜,“安澜,安澜”的叫着。这时,一个安澜听了十年的声音哀求道:“你别说了,安澜求你了,你的怨恨都算到我身上。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你别伤害小月。”不知什么时候加完班的家谦站在了门口。他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多了些憔悴。他越过安澜冲过去搂住马小月焦急地问道:“小月,你怎么了,别激动呀,当心身体。”马小月就在家谦怀里哽咽地说到:“她没说错,是我,是我,我对不起你呀!”听到这话,家谦也哽咽起来,“不是的,不是的,你没错。”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哭泣。安澜站在那里看见他们夫妻情深的样子,完全失去了所有理智,她声嘶力竭的喊到:“马小月,陈家谦,你们让我如此不堪,我恨你们。”说着转身跑了出去,身后还听见马小月叫道:“安澜,家谦你快去追呀,她要出事的….”后面的话安澜就再听不见了,安澜一口气跑到大马路上,拦了一个的士就走了,隐隐看见家谦追出来的身影。一行眼泪流下来。再见,家谦,再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