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春节寒假,陆莹莹都宅在家,没有随家人走亲戚,田妈和陆爸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工作还没眉目,自然怕亲戚们问起来。两位老人自然心里也替她着急,但也是干急一番。他们也是祖辈几代都活动在乡镇的范围,认识的人不是亲人就是邻里,找工作的事也只能靠陆莹莹自己了。
陆莹莹生来也是一个倔脾气之人,一方面期盼着有人能帮她找到一个工作,好在她不用四处折腾,不用考试。提到考试,陆莹莹也算早就习惯了的,可是人有时候总会这样,若长期做某件事,而这件事并非出于兴趣,只是迫于形势所致,那么某一天当这人又不得不在面对此类事情时,他们就会怨烦,甚至比以前加倍感到对这类事情的厌恶。处在毕业季节的陆莹莹,凡是看上去还可以的工作,都是要考试的,曾以为还算适应考试的陆莹莹,接连几次的考试让她渐渐发觉那自以为的适应原来都是自恋而已。她既缺乏聪明灵活的思维反应也没有持之以恒看书复习的毅力、耐心。于是她就在这样一个尴尬糟糕的状态中耗着,一天天数着考试的时间,她的耐心和信心也逐渐趋向中和,不浓烈也没有完全失去。清楚地发现自己的病态情况,陆莹莹却也不想依靠别人的帮助,打小她就特怕欠人情。有了这样的心态,陆莹莹找到了一个自我安慰的“切合点”,便是将自己的愿望降低。
虽然陆莹莹具备了自我开导的超强能力,但基本的面子她还没全部丢失。她不愿看到、听到别人对她的轻视、鄙夷之色,闲言碎语。因而,她比以前更喜欢宅了。宅在家,在不长的一段时间里,家人是不会厌烦她的。家,就那样为她撑开了一把保护伞,让她暂时忘记找工作、学习、感情上的那多烦恼。
有一天,大概元宵的后几天,田妈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那是关于林阳的。田妈遇到了林阳的表姨,无意中聊了几句。
“莹莹,现在在哪上班呢?”,“还没有呢,快毕业了,正在找工作呢”,“喔,我还以为也上班了呢”,“她毕业又接着读书,不然可能倒是工作了。她和阳阳一个班呢,阳阳可是很早就工作了呢!”。“哎,还是多读点书好,他还不是有点调皮,不像莹莹听话,从小就成绩好。”,“阳阳还是懂事的,有次来见到我,还问我来着的”,“恩,现在长大了,懂事好多了。这孩子挺聪明的,要不是他爸妈的事,估计也能上个好学校。”,“儿孙自有儿孙福,有没有成家了啊?”,“别提了,有个的,差不多都可以结婚了,他们又不知道闹什么矛盾,前久我听说分掉了”,“现在的小孩子啊,不像我们那会儿。我家那个莹莹也是,总也不见她带个人回来,你说换成我们那会儿,都是当爹当妈的人了”,“可不是说,由他们去吧”……
田妈随口便将之和陆莹莹一说,她对林阳暗生的情愫,她未曾对家里人包括田妈也没讲过。田妈亦无法知晓陆莹莹的这一份心理活动,因而将所听到的全部说到了陆莹莹耳中。任是田妈心细,也不可能觉察到自家姑娘的心思,在她的观念里,两个孩子仅仅是同学的交集,此后并没有听说关于他们的一点动静,再说,按照她所知道的,他们两个也不合适。总之,压根儿田妈都没将两个孩子往男女朋友的关系想。
陆莹莹刚发觉自己对林阳的异样感觉时,曾试探过的跟田妈提到他,可是她问得很委婉,连陆莹莹自己都想,如果自己是田妈定也发现不出什么的。
听到田妈带来的林阳的消息,又加上几天前的梦,叫陆莹莹几番平复的心,再一次掀起了涟漪。
“他们分了吗?是什么原因呢,不是刚复合的吗?会不会有自己的一点原因呢?想太多了,或许就是吵吵架而已,说不准也像上次一样,只是吵吵嘴罢了”陆莹莹心里不停地有声音在争论。
世界很大,大到同城之人、同区之人也可以好几天、好几个月、好几年遇不上,碰不到面;世界好小,小到某地某时,不曾预想之人、之事,兜兜转转、磕磕绊绊,还是发生了、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