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压抑了许久的心脏,终于得到释放,他静静靠着树,眉头呈八字下弯着。三天了,足足有三天不曾动弹过,他就像一颗树立数十年不动的老树。森林里的鸟拍着翅膀惊飞起来造成骚动,令人不安的啼叫预告着危险的来临。这里是碧落深谷,有邪恶的死灵,有互相残杀的人类,有狂暴的野兽,他这几天能够安然无恙已经算是奇迹。但是,躲在这暗无天日的黑暗角落里,
你以为你能躲一辈子吗?
丛林里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夹杂着断断续续清沥哭声,凌乱的脚步声,老树惊恐地树叶摩擦声,光与影,互相追逐着,奔出了树丛,被角落不起眼的植物绊倒。“扑”的一声,脏兮兮地小脸泪痕犹在,不屈地爬将起来,膝盖疼得再次摔倒,再爬起再摔倒,再爬起再摔倒。何必呢?黑泥土的地面模糊了,踉跄的脚步摇摇晃晃的身影,身后的脚步声放慢下来,似乎并不着急着看她逃跑,反而抱着看戏的心态。忽然后背重重的一脚踢得她再也吃撑不住,轰然扑倒。黑衣人没有包围上来,而是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倚在在树杆上的黑衣少年。
黑衣人首领沉声道:“道不同,桥不过,天南地北两头走。”言下之意在于警告他们莫要卷入无所谓斗争之中,既然道路个不嫌腹痛,各自两头朝天走,莫多管闲事。少年低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罗伟僵硬的身子抖了抖,机械般动了起来,临走前,看了她绝望凄美求救的眼。
“原来是哥个雏儿,老大,要不要?”一名黑衣人低声附耳在首领说着,一手在颈上一划。
首领摆手阻止,沉声道:“罢了,杀了这么多人,别再多造罪孽,更何况是无辜之人。”这一切,都听在少年耳里,他苍白的脸回头看了一眼伏在地上,只扬起半张凄惨小脸的少女。
“啊!”凄厉的尖叫打破了林子里可怕的沉寂,少女浑身疼得痉挛不止,单薄的绸缎单衣染红了一大片,小腿被一把刀狠狠钉在地上,暗红的鲜血流了满地,渗入黑色泥土中。少女凄然地看着苍白少年头也不回的离开,眼中的绝望,升到极点。
“够无情,够冷血,我喜欢,以后再遇到要将他招到门下。”一名黑衣汉字舔着刀,眼冒精光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语气索索然似乎颇有兴趣的模样。正是他一刀废了少女一条腿,此时正嘶嘶然从喉咙里发出怪声。
“够了,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首领手一挥,一行四人将少女包围起来,一个个居高临下手中兵刃眼看着就要落下,一道尖锐破风声起,首领喝到:“有偷袭!”一溜鲜艳红色飞溅了出来,溅了少女一身,,黑衣人蔓延惊愕盯着从后备洞穿而过直透前胸的染血剑刃,他很像看看到底是谁下的手,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了,“呲”一声,剑抽回,黑衣人应声倒下。
“小杂种!”持刀黑衣汉子怒喝一声,一刀劈来,刀剑相交,少年嘴角流血倒退五六步,握剑的手颤抖不止。他看了地上少女一眼,心生异觉,奋然又一剑刺了上来,直取胸口。“相当出头鸟,死吧!”刀汉刀意纵横,一式横扫千军,打出一道漆黑得了流光,旋即少年剑崩口,后备亦撞上大树,呕血不止。
少女抬起头看着这一切,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一股悲意来,垂在地上无力小手悄然一抓,诡异的黑雾腾腾在手指缝间翻滚。
“小杂种!想为别人出头就要有死的觉悟。”刀汉上来五指一抓,抓起少年头发,将他瘦弱的身躯掉在地面以上,提到了另外两名黑衣人,张口冷笑道:“这小子震不要命吗?瞧他的眼,这是什么眼神?”少年冷声道:“杀了我。”原来他真的是不要命的。
“杀了吧,快点。我来动手解决这个。”首领说道。
刀汉被少年看得浑身莫名一颤,怪叫道:“吗的,有点邪门!”转过身举刀就要了断少年。“噗”“噗”惊变又生,刀汉愕然回过头,二黑衣人倒飞出去,口中狂喷鲜血,掉进了树丛里,胸口各有一团黑气缠绕着。这小娘们竟然还有一点力气做出这临死最惨烈的绝望反扑!他狂怒地吼一声,一把丢下少年,重重一脚踩在少女背上,仿佛要踏断她的蛮腰,少女惨嚎一声,彻底没了动静,一双离奇大眼瞪大死死盯着眼前。
大汉连忙追去首领那边。
少女远远的脸蛋鼓着由下巴支撑,顶在黑色泥土上,嘴角溢出暗红鲜血染红了精致下巴,迷离弥留之际的双眼瞪得老大望着眼前倒地的少年。少年双目无神,脸色苍白挂上殷红血迹显得有些古怪的妖冶,如果说还能从他眼中看到什么的话,少女只看到--心如死灰!
“杀...杀...了...他们,完成...任务...回去...我...没救了...死气...别靠近...”黑衣人首领含着满口血,断断续续说完这一句话,挥起手掌,拍在自己天灵盖上,顿时死去,胸口上缠绕的死气也随之钻入体内,不再肆虐。
“啊啊....!”她临失去意识之前,狂暴的咆哮从身后传来,随即,少年被一只大脚重重碾踏,彻底假死休克过去......
(献祭篇很长很长的,明天看能不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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