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荷小手紧紧握着张小井给她的小猪,似乎忘记了要小姐出门时交代要买的东西,转身,撒丫子就跑开。
万芳楼号称是整个长安城数一数二的青楼,湘荷跑进门内差点撞上了正要开门的古乐,“湘荷,你急急忙忙的做什么呢”。
湘荷连忙将小说背在身后,“没有什么,我忘记小姐要买什么东西了,回来再问问。”
古乐看着娇喘的湘荷,也看到了湘荷背手的动作,知道不想自己知道对方的事情,再说人家小湘荷是万芳楼董淑娴花魁的贴身小丫鬟,董花魁一直把湘荷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也不敢继续问下去,就是问下去也不一定会问到什么,也许是女儿家的事情。这个不是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哦,那你自己小心点,不要那么着急,你家小姐也许还没有起来呢!
”
“小姐早就起来了”声音已经是从后面传来。湘荷穿过大厅来到董花魁住的小院。推开房门看见花魁正坐在案前拨弄着案几上的古琴。
“湘荷东西买回来了吗?”
“小姐,那个,我忘记了”。湘荷连忙走到案几旁,在花魁的对面低着头,看着香炉里袅袅的紫檀香。
“湘荷你知道你一说谎就会低头,耳朵就会发红”。
“没有,我没有撒谎”湘荷连忙用手捂住自己发红的小耳朵,这不是此地无银嘛”。
花魁看着湘荷这种欲盖弥彰的动作,真的是无语到了极点。
“说吧,你拿了哪位公子的东西了”。
花魁知道湘荷从小就被买进万芳楼,如果不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也不至于买身,所以湘荷对于钱财之物那是十分的渴望。而湘荷又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外面那些浪荡公子想要见自己,也就拿些钱物买通湘荷,小湘荷,对于大件物品不敢收下,但是小件贴身的物件通常是来者不拒的。所以看着湘荷这种表情,花魁知道小丫头一定是收了什么人的物品。
“小姐,我真的没有拿啊”
“没有拿,那你手里的是什么?”
“小姐那是我自己买的。”说着张开手,给花魁看着。
花魁知道小丫头从小穷苦了,身上有钱了就会买点小零食,但也就是几文钱的事情,可是看小丫头手上的物件,那一定是价格不菲的。
“呵呵,你说说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3文钱”湘荷看看花魁,感觉对方不相信自己,也说道:“是我花了3文钱,从一个乞丐手里买来的”
花魁伸手从湘荷手里拿过水晶小猪,憨态可掬的小猪映入眼睛,看着那手工那材质绝对不是3文钱就可以买到的。越看越是可爱,那晶莹剔透的小玩意真的是很可爱,想还给湘荷却又是有点不舍。
看着花魁,湘荷伸手向拿回来,可是又不敢,接着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花魁。
“小姐,你说这是不是我买的呢?”
花魁听着湘荷的话,心中想道也许是哪个纨绔又想出来的花招,但是看湘荷那个伸手又缩手,缩手又伸手的娇憨摸样也就换给了湘荷,不过还不忘提醒几句,“这次就算了,如果我知道你以后还收人家的东西,我就把你赶出淑娴院。”
“知道了小姐”湘荷接回小猪,蹦蹦跳跳的跑进自己的房间,将东西放好,显然是对对方的话,并不在意。又这么说,说了不止几次了,看来花魁的威胁一点用都没有。
花魁看着没心没肺的湘荷,轻轻摇了摇头,很显然小丫头并没有挺进去话,看着湘荷开开心心的样子,花魁想起自己的妹妹,低头专心抚起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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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井根据湘荷的指点颠颠撞撞的找到了长安城最大的典当行——福记典当行。
看着那木质结构,两层楼高的楼宇,门上挂着“福记典当行”五个金色大字的牌匾,摇摇头,一阵苦笑。没想到我张小井也有进典当行的一天。
刚想迈步走进大门,就听到一声呵斥:“乞丐,这里也是你能进来的吗?”
张小井看见一个身高不到1米6的青色粗布短褂,面露鄙夷的青年男子站在门中间。
张小井一阵苦笑,没有想到我前世受女人的鄙视,近日又受你这瘦猴一般人物的鄙视,想起那怡文和瘦猴的眼神是何其的相似啊。顿时怒从心中起,一个脚踹,踹到瘦猴的肚子上,想张小井身高180又常年练舞,脚劲端是十分的足,瘦猴被冷不急的一脚,踹的一个踉跄。快速的揉着被踹的肚子,想缓过进来,给那个小子致命的一击,却听得对方大声道:难道大爷就不能来吗?”提起的拳头还没有伸出来,就又快速的放下,“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声音是那么的谄媚。
原来张小井脱掉了身上披着的破麻布片,露出上身雪白的丝质衬衫,和蓝色牛仔裤。和很多狗眼识人的人一样,看着张小井身上的奇装异服,虽说不认识,但是看起来质地优良价格不菲,一看就是自己买不起的货色,也就收起了鄙视的神情转为谄媚。心里嘀咕着,也许是哪家的公子爷偷了家里的东西出来卖,又不想让人知道。
“去,让你们掌柜的出来。”又披上了麻布片,刚刚脱下是逼不得已,虽然屋内没有屋外冷,但是披上多多少少也会温和点的。
“爷你这边请”瘦猴俯下身子,将张小井迎进一间小屋,小屋内温暖如春,屋内中央有一个放着烫火的铜锅,将小屋弄的暖暖的。身上的寒意也就逐渐驱散。“爷你坐,我去请我们掌柜的”
也不等张小井回话,转身带上房门,出请人了。张小井走近火炉,搓搓了搓冰冷的手掌,掏出裤袋里的香烟,点燃,谁手仍在桌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抽了抽鼻子,看来真的是感冒了。等会买了,就的好好泡个澡。过了半根烟的工夫,房门推开,进来一个中年男子,随风飘逸的胡须,加上宝蓝色的长袍,一看就是一个中年帅哥。
福康是一个福记的老板也即是掌柜的,今天是腊月初四,待在楼上看着账本,哼着小曲,想着年关了是不是要给三爷上供点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就听到急匆匆闯进来的瘦猴,“我说,侯路啊,你什么时候能张张心,不要这么急匆匆的,做什么事情要慢慢来”。福康对自己的外甥,就是瘦猴,那是一个气啊,如果不是姐姐临终之前托付给自己,就这小子的秉性早就哪里来滚哪里去了。
“舅舅,楼下来了一个郎君,穿的西里古怪的,说是要见掌柜的”
“什么西里古怪的,你说说”
“舅舅,那郎君穿的衣服我没有见过,不过我敢肯定整个长安城也没有,看那料子,那做工至少得上千两,尤其是那双鞋,那个叫亮啊,也不知道什么是皮子做得,可惜是白色的”。
“白色的,难倒是家里死了人,出来当东西的”。
“是啊,我看也是,舅舅你不知道,那个郎君穿的是好,就是很单薄,我想一定是家里死了人,急需要钱,所以才会……”
“走,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如果是稀奇的东西,那正好给三爷送去。”
福康看见一个身披麻布的青年在火炉边搓着手,嘴里叼着不知道是什么一个白色的东西,在哪里冒着烟。闻上去有点呛鼻,却给人一种心情愉悦的感觉,难道是五石散?再看那青年真的是穿着一双不知道是什么皮子做得白鞋,在火光的照耀下,在闪闪的发着光。看来是真的家中有急需啊。这样就可以好好的杀杀价了。
“这位郎君,小老儿是福记的掌柜,福康,不知郎君怎么称呼。”
“我叫什么无所谓,我的来意,我想福掌柜的也了解了,来看看吧”
说完,指向桌子上的烟和打火机。你猜对了,张小井就是要买打火机。
福康望向桌子,看见桌子上随手放着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在火光下也发着淡淡的光晕。还有在小盒子旁边有一个像墨条一样的红色的物件,但绝对不是墨条。
“掌柜的来掌掌眼”说完随手将打火机递给福康。福康双手接过打火机,入手冰凉,再仔细看只有一掌的长度,一指的宽度。似玉非玉,似金非金,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为,在内是水一样的液体,不知道是何物。
“郎君,请恕小老儿,不识此物”。
“这是我师傅取天地之火,和五行之力,费劲心血制成,你不认得也没事,我演示给你看”。
接过打火机,指着外壳说道,“这是我师傅汲木之灵所制,你看它没有金属的硬度,也没有玉质的温润,再看这个里面的液体,是师傅取极北之地水之灵所制,再用土之力压制入内,你看是不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在看这个小铁片,你不要小看这个小铁片,这个是不锈的,是去金之灵所制,然后,你看”
点燃打火机,顿时火苗升起,“怎么样,合五行之力所制,不要说整个长安城,就是整个天地都没有第二件。”
福康福大掌柜显然是被此前此景所吓倒了,没有想到去去小件竟然包含五行之力,厉害啊。
“啊,公……子,这个是何人所为?”
“我师傅啊”。
“贵师是否安在”
“师傅他老人家回去了”,手指指指了指上面,意思就是说死了,升天了,可是给对方的感觉是回去了,难道是神仙,要不然怎么说是回去了,再说不是神仙谁又会有这样的能力,做出如此之物。
“哦”,福康顿了顿,咽了口水问道,“公子是想?”
“我想当了,死当,师傅不再了,留着这个东西徒增伤感”。
福康的整个呼吸急促了起来,“那公子,你看……”
“价格你看吧!我能接受就可以了”。
福康顿时心里一阵窃喜,想出一个什么价呢?
“侯路上茶,上好茶,一点眼力价都没有”。
福康在那里想着,张小井将烟头扔进火炉内,静静地等着!思绪却不知道飘向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