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关杰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全都给阿妍讲了一遍,只是把他在学校外与那些人拼杀的那一段给省略掉了。
听完关杰的叙述,阿妍眼角再次被泪水模糊了。
“嗯,好了,不哭,这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关杰安慰道。
“嗯嗯……”阿妍点点头,接过关杰递给她的纸巾,擦了擦眼泪。
两人静坐了一会儿,也沉默了一会儿,这一次仍是阿妍最先打破沉默的,头枕在关杰肩上轻声说道:“杰,可以给我讲讲你的童年吗?”
关杰眼神突然变换了一下,看着阿妍的眼睛,不过,很快就又收回了这种眼神,关杰说道:“我的童年没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会呢,没个人的童年都应该有一个值得珍藏的故事啊!”阿妍说道。
“我是例外!”关杰简单的说道。
阿妍并不知道其中缘由,只以为关杰是不愿意多说话,而她则是一心想要把关杰的这种沉默寡言的习惯给改掉,所以她再次使出了她的杀手锏——撒娇。
阿妍娇嗔道:“我才不信,是你不肯说而已!”
关杰没有表态,继续沉默,见关杰没有说的意思,阿妍撒娇道:“杰,你就说说嘛?”说着,阿妍还不停的摇晃着关杰的手臂。
被阿妍“折磨”了一会儿,若是平时,关杰可能会拍拍屁股甩甩手——走人,但是现在他自问自己做不到了。
想了想,关杰无奈的问道:“你真的想要知道?”
见到关杰这样认真,阿妍也有些不知所措了,无奈,只有莞尔一笑,故作镇定的说道:“嗯,是的!”
关杰没有想到阿妍的阿妍的回答,但是既然如此,那就说出来,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关杰目光望着有些昏暗的前方,沉默了一会儿,关杰开口了。
只听他的声音中带有浓浓的忧伤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SH吗?”关杰问道。
阿妍不明就里的说道:“不知道……”
关杰又沉默了一会儿,这种气氛让阿妍感觉特别的压抑,至少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故事将会很悲伤,只听关杰说道:“我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但是,就在我6岁的那年,我的幸福的生活被一个女人彻底的打破了,那年我正在上小学一年级,因为我们家没有幼儿园,所以就直接上1年级,那天,我放学回到家,看到了我妈妈带着只有1岁的弟弟在收拾行李,我妈妈是哭着收拾行李的,而我爸爸则是在一旁冷眼看之,开始,我并不知道我妈妈为什么要收拾行李,我还以为是我妈妈要兑现带我出去旅游的诺言,但是后来,我明白了,我爸爸有了第三者,要跟我妈妈离婚,妈妈要带着弟弟走了,当我知道了这一个消息之后,我怎么也不让妈妈走,因为我爱妈妈,但是后来,妈妈还是伤心的离开了那个家,只跟我说了一声以后在家要听话就走了,妈妈没有跟我说她去了哪里,但是她说以后会回来把我一起带走的,妈妈走了之后,爸爸就跟那个女人结婚了,我真的好伤心,有好几次我想要出去找妈妈,但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妈妈在哪里,但是每一次出去找妈妈没有结果之后,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被那个女人暴打一顿,渐渐的,我也不敢去找妈妈了……”说着,关杰已经有些哽咽了,但是硬是强忍着没有留下眼泪。而阿妍却已经泪流满面了。
“后来,在我13岁那年,我考上了我们那里的重点初中,但是却有一笔非常大的学费,尽管如此,我也要上,因为只有上学,我才有机会摆脱那个家庭,但是,那个女人却不肯让我继续上学,理由是家里交不起学费,而且他们又有了两个孩子,一个女孩,一个男孩,是龙凤胎,说是如果我上了学,就没有钱抚养那两个孩子了,最后,我爸爸也同意了她的意见,最后,是我们村子里的村长站出来,决定由他来为我的学费埋单,理由是,我是我们村里的第一个重点中学的学生,也是为数不多的初中生,由于有了村长伯伯的支持,那个女人也不好继续阻挡我上学了,但是她的心中对于我上学的事情坚决不同意,所以处处为难我,虽然得不到她的支持,我并不害怕,因为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上学,不为找妈妈,也要为了报答村长伯伯对我的知遇之恩……”
“但是后来,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我上初中还不到一学期时,我跟我们班的一个同学打架,被我打伤住院了,而这个同学就是我们村上的,他们家里有钱优势,就找上我爸爸和那个女人,要他们给他们一个解释,最终的目的就是赔偿一切医药费和损失费,原本就不同意我上学的那个女人就找到了一个好的借口,拒绝赔偿,给了那个人家一个答复就是——是谁打伤你儿子的,就找谁去,跟我们无关,我们那个地方有一个习俗,那就是,如果打伤人而拒绝赔偿的,那就只有任由这个人家处置,哪怕是死……”关杰冰冷冷的说道。
“后来,那个人家当着全村的面,包括村长伯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把村长伯伯放在眼里,那个人家就让被我打伤的同学打我,以便当做我对他们家的赔偿,但是,由于他怕我,没敢动手,就找了他们家的一个亲戚代替那个男生打我,那天,我的左手的左脚被打断了,但是我没有流一滴眼泪……”
“等到他们都散去了,村长伯伯要给我帮助,但是我不敢再接受他的帮助了,因为我已经欠了他太多了,我决定不能再接受村长伯伯的帮助了,后来,我没有再回家,选择了逃离那个家庭,我就偷了邻居家的一头水牛,想要借助这一头牛的帮助,把我带出那个村子,但是,眼看就要成功时,我还是被发现了,牛的主人家召集了许许多多的人一同来追我,我记得当时有5个人一起打我的,那些人都是大人了,最后我也不记得我到底有多伤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全身的骨头已经没有几块是完整的了,泄完愤后,那些人把我拖到了一个地方,那是个狼窝,那里基本上是我们村子里的禁地,他们要把我放在狼窝喂狼,如果我一旦被狼吃掉了,那些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猎狼了,那时候已经快要天黑了,正是狼群出动频繁的时间,他们把我放在哪里以后就离开了,尽管我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但是我依然保持着清醒,问道血腥味的狼群很快就聚集在了不远处,昏昏沉沉中,我听到了狼群的嚎叫声,但是我已经不怕了,因为我只想看见妈妈,哪怕是很短暂的一眼就行了,渐渐的,我在失望中失去了知觉……”说道了这里,关杰的泪水也已终于忍不住了,这是阿妍插了一句:“那……那后来是谁救了你的?”
擦了擦眼泪,关杰说道:“后来,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SH的一家医院里了,我也不知道是谁救的我,直到后来我痊愈了,我才知道我的救命恩人是谁的!”关杰说道。
“杰,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童年是这样伤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我知道你的过去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重提的。”阿妍非常真诚的道歉到。
“没事,这对我来说,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了……”关杰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阿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杰,这么多年了,那你知道了你妈妈在哪里了吗?”
“不知道……”关杰说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去找她呢?”阿妍又问道。
想了想,关杰说道:“以前想过,但是现在不想了,我想,这么多年,他们都以为我已经死了,也没有必要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了。”
“不会的,或许你妈妈知道你失踪了,一直在寻找你呢?”阿妍安慰道。
“不会的,如果他们真的找过我的话,我不会不知道的!”
“不会的,或许你不知道呢!”阿妍说道。
“好了,不要再说了,如果真有再见的一天的话,这一天会自然的来到的,我们离开学校已经一个月了,你的伤也已经好了,我们该回学校了!”关杰说着就站起身,往大厅走去,见到关杰站起来要走,阿妍也赶紧的站起来,其实她并不想走,如果回去了,她不知道和关杰这样亲近的机会还会不会有。
阿妍追上关杰,紧紧地抱住了关杰。“杰,我不想回去……”
关杰转过身子,看着阿妍,说道:“为什么?”
“因为……”阿妍不知道怎么说下去,突然,红唇贴上了关杰的唇。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关杰暂时的陷入了失神状态,一股淡淡的清香气息深深的吸入肺腑,温温的唇温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苏苏麻麻、却无比的受用,竟不可抗拒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着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其实,尽管关杰曾是一个嗜血魔王,曾是一个杀人无数的狂人,但是,归根结底,他最终还是一个少年,和他人一样有着一颗对异性渴望的心,只是在此之前没有被激发出来,就算是被激发出来了也不能承认,而现在,他将曾经的所有都抛之脑后,享受着这种恬静的温馨。
由于两人都是“新手”,没有一点儿技巧,所以,两人也同时的陷入了短暂的尴尬中,但是,对于这种事情,本就是与生俱来的“天分”,只需要非常短暂的时间就可以学会的技巧,阿妍轻轻的动了一下红唇,而也正是在阿妍的“带动下”,关杰的双手紧紧的抱住阿妍的娇躯,疯狂的回应着,完全忘记了很可能发生的事情会对他产生致命的影响,就在阿妍的一声痛呼后,这两个人都将自己一生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