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点,宴会彻底结束,但是……少夫人还没有找到。
夏秘书看着来来往往出去的人,眼睛跟毒蛇似的,精明的很,但就是没有发现少夫人的踪影。
少爷那边一直在催,又不敢告诉长辈,生怕长辈担忧。
夏秘书一张脸都要皱起来了,在聂家后花园安静的地方训斥手下:“少夫人一个人,难不成你们都找不到?”
被训斥的人十分委屈,但是敢怒不敢言,只得献策道:“夏秘书,少夫人会不会不在聂家?”
夏秘书摆了摆手:“李特助说了,今天少夫人就没有出聂家的门。”
手下苦了脸:“但聂家确实没有,就连聂先生的房间我们都偷偷看过了。”
“一群废物,连个活生生的人都找不到,我要你们是吃·屎用的阿?!”被聂唐催过的夏秘书,脸色非常不好看,冲手底下人发着邪火。
“除了老爷子那地方,我们都找了。”
老爷子聂德邦退隐多年,就连今天自己孙子宣布孙媳妇的宴会都没有参加,可见有多么喜好安静。
现在已经凌晨了,要是贸然去打扰老爷子,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夏秘书又抬手看了看时间,最后只好跟聂唐打电话。
“少爷,聂家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除了……”
“别支支吾吾。”聂唐站在天台上,可以俯视大半个聂家,庞大恢宏的灯光在S市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熠熠生辉。
夏秘书硬着头皮往下说:“除了老爷子那里……”
“行了,你们回去吧,老爷子那边我去。”聂唐简短的吩咐后,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聂德邦的住所格外清幽,正直初夏,花木扶梳,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两旁长满了高大的蔷薇丛,馥郁的香气随着晚风吹来,夹杂着几声清丽的鸟鸣。
聂唐穿着白色毛昵走在这里非常显眼,安静且深沉的夜空中似乎只剩下他自己的身影。中式的红色大门就在不远处,聂唐拿手机照着脚下的路,小跑着过去。
拍打了几声门,开门的是跟在聂德邦身边的老管家刘生,聂唐往里面看了看:“刘叔,爷爷睡了吗?”
刘管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神秘兮兮的笑道:“老爷睡不睡恐怕不是少爷关心的,少爷是来找少夫人的吧?”
“她果然在这儿?”问完这句,聂唐又生怕别人觉得他太过与紧张唐宋,立刻换了种语气:“她怎么在这儿?”
刘管家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来少爷这是为少奶奶来的,不过少爷为人清高,既然不好意思承认,他也就顺水推舟的打开了门:“少奶奶二楼左手边第一间房。”
聂唐觉得有些尴尬,干咳了几声,就上了楼。
唐宋房间的灯还亮着,他敲了几声门,就听见熟悉的女声传来:“爷爷,不是说了嘛,您快去睡吧,我没事儿。我也没有跟您孙子吵架,你看看就您孙子那样的,谁能跟他吵起来才是奇事呢。”
门外人不说话,敲门声还在继续,虽然敲门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唐宋听得清清楚楚。
看来爷爷是真的怀疑她跟聂唐吵架了,为了让老人家放心,唐宋无可奈何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穿着拖鞋打开了门。
清凉的风顺着开门的瞬间吹了进来,夹杂着各种怒放鲜花的香气,令人精神一振。
唐宋打开门,见外面站着的是聂唐,立刻将门关上。
聂唐先她一步,伸手阻止了她的动作,硬是推开门走了进来。
唐宋想想自己刚刚说的话,也算是在背后说聂唐坏话了,没想到被当事人听了个清清楚楚,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发,讪笑着:“咦,聂博士你还没睡?”
聂唐顺手关上了门,因为力道使的有点儿大,此刻的关门声让唐宋心底一颤。
聂唐看着她讪笑的表情,一步一步走过来,直到离她距离十公分的地方停下,“哟,这不是聂太太吗?怎么洗澡洗到这儿来了?”
“哟,这不是聂少爷吗?怎么没去英雄救美反而到这儿来了?”他的身体挡住了她能视的所有东西,令她有些被压迫的感觉,伸手就推开他,想倒一杯冰水让自己镇静镇静。
手刚刚触碰到他,就被他一把拉住,他的目光带着浅浅的琥珀色,完美的比例在灯光下看起来更加的帅气。
他伸出一只手撑在她的脑袋旁边的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神色晖莫难辨,就在唐宋以为他想吻下来的时候,他煞风景的开了口:“你在给我闹脾气?”
唐宋伸手推他,但是却被他极速的心跳吓得缩回了手,下意识抬起眼睛看他。
他安静的俯视着面前的唐宋。
清丽的女子站在那里,昏睡灯开着,光线让她半边的侧脸染上了一点黄昏的颜色,她的唇瓣微红,微微湿润着,是那种苍白中带着红润的颜色,让人忍不住的想要试图让那唇瓣变得更加殷红……
他微微一愣,猛地收回了视线,皱起了眉头,对自己刚才的所思所想感觉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他最近,老是想去亲吻唐宋。
聂唐浑身一个打颤,冷不丁想起来自己对于爱情的看法。难不成,这就是身体内多巴胺等一系列元素在迅速运动以至于发酵吗?
她仍旧是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眼中还带着淡淡的倔强和任性。
这就是,美丽吗?
因为从小就容貌出众的原因,聂唐对好看和不好看区分的很明显,却也并不怎么在意。但是唐宋之于他,则是置于模糊的地带。
因为刚开始就抱着契约婚姻的态度,令他失去了对这个人外貌的判断力,但是刚才那一瞬间的冲动,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他忍不住的想起来,他留在她纤细脖颈上那殷红的吻痕,还有那白得如同雪一般的背部。
这些,都让他忍不住想去看看这层衣服下面是何光景,想忍不住去狠狠的亲吻她。
那天在山区,他就发现自己会控制不住想靠近她。当时只以为是最近太过于辛苦,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现在,脑海里叫嚣的全都是她。
他猛地放开她,转身向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