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天看着沈嘉禾的样子,闭着眼睛在一旁装死。虽然自己的圈子跟乔恩然毫无交集,但对于这些政要家属有没有在电视上曝光过她还是知道的。
要么说沈嘉禾爱慕名利,妄想认识一些权二代,但有些东西是骨子里面带来的,根本是学习不来的。不过,看乔恩然的样子好像没有揭穿沈嘉禾,反而侃侃而谈起来。
顾天天不由得想起来了顾长芬,看来,将会有一场好戏在酝酿。这样想着,顾天天暗自笑了笑。但心中也多了一丝悲哀,她的亲生父亲对待别人的女儿,都比对待她好,甚至连家产,都想交给顾长芬。
很多时候她也不想这么步步为营,但是没有办法,沈嘉禾顾长芬这对母女,不仅逼死了她的母亲,还霸占了她的家,原本属于顾家的东西,她绝不会让别人带走。
回去的时候,顾天天买了两只LV包包,三套LOVEBAY春装,一下就将这个月的零花钱花掉了一半。
沈嘉禾看着顾天天没有出息的样子暗地发笑,嘴上却说:“天天,花钱还是不要这样挥霍,你一个月八万块零花钱,这一下就花了个七七八八,你父亲回头会骂你的。”
顾天天伪善的笑:“难不成我买个包包衣服,我爸还会骂我?”
他心里,巴不得我这么没有出息吧,顾天天在心里暗暗的想。她永远也忘记不了半年前在沈嘉禾门外听到的对话,也不会忘记。
半年前天气还十分寒冷,她刚刚从枫叶国飞回来,她没有动用家里的司机,而是自己开车回来。刚刚走进家门,就听见二楼沈嘉禾的房间里传来了争吵声,她下意识的靠近听了起来。
顾长芬正尖着嗓子跟沈嘉禾哭泣:“妈妈,我真不明白,到底是顾天天是你女儿,还是我是你女儿,凭什么她每个月那么多零花钱,你还要在给她两万。她可以出国去玩,我却只能在家里学习。”
房间里传来了清脆的巴掌声,沈嘉禾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以为我是在害你?我可是为你好!你要像她那样天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挥霍无度?长芬,出生我们和她没得比,可是其余的你一定要比她强!她越放浪形骸,就越突出你的清纯懂事,她越没用,就越能突出你的能干。我年纪大了,没有办法了,可是你还小,还有无数可能,我要你学得真本事,以后在顾氏能有一席之地,将来就算凭着你自己的资本,也能毫不逊色地站在顾天天旁边,最终嫁入名门。”
顾长芬的情绪平和了一点:“妈妈,那你这样,就不怕爸爸知道吗?顾天天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你这样做,不怕他将我们赶出去吗?”
沈嘉禾冷笑一声:“长芬,你就是太年轻。你以为没有顾天虹的受意,我敢对顾天天这样吗?我敢引她进入歧途吗?”
顾天天躲在门外一字不拉的听到她们的谈话,她一直以为是沈嘉禾为了自己的女儿故意捧杀她,惯坏她,可现在才了解,沈嘉禾不过是帮凶,顾天虹才是主谋。
那天,她躲在房间里哭了一晚上,没想到连自己的父亲也希望她没有出息,那她就成全他们。
虽然这样做会糟蹋自己的名声,但是有几个富家子弟还拼搏进取的?在这个圈子里面,大多都是以吃喝玩乐为人生目标,她这样做,算不得多么奇怪。
而且,为了自己以后漂亮的反击,她牺牲点名声,又算到了什么?
紧紧跟在两人后面的乔恩然,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跟沈宇琛分析:“依我看,这位顾家大小姐,根本不像表面上这么败家女。她这么做,就是为了麻痹沈嘉禾和那个顾长芬,小小年纪就知道收敛性子,也过的挺不容易。”
沈宇琛看着顾天天的背影,她的背影透露着一种疏离,好看的眉头间也露出来了沉思:“怎么着,这么有心机的女的,你想结交?”
乔恩然说:“心机?心机还不是被逼出来的?你没看到我们调查的信息,顾天天虽然是正牌大小姐,过的确是很不容易。她母亲刚刚去世的那段时间,家里的佣人都欺负她。堂堂顾家大小姐,沦落到这样一个场面,没有心机还怎么活。”
沈宇琛说:“你想给她交朋友?”
乔恩然说:“交不交朋友我不知道,除不除顾长芬我却知道。”
晚上,唐宋出门之前尝试着跟聂唐打了个电话,依旧是关机状态,想要联系一下夏秘书,想想还是作罢。等今天晚上这件事情结束以后,她才能在聂唐和她的事情上,做一个了段吧。
刚刚下了楼,就看见门前停了一辆玛莎拉蒂,唐宋拉着裙摆,朝那辆车看了看,就看见赵雪源铁青着脸色坐在里面。
唐宋踩着高跟鞋小心的走了过来,拿着手包敲了敲车窗:“咦,源少,你来干什么?来接我?”
赵雪源脸色十分不好看,语气也很恶劣:“如果不是爷爷,你以为我会来接你一起?”
唐宋知道赵焱对自己的偏见不算太大,但是没想到居然会允许赵雪源继续跟她接触,这倒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赵雪源在身边的话,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盾牌。
上了车以后,唐宋刚刚系上安全带,抬眼就看见赵雪源愤怒的脸色,不由笑了:“怎么,我不能坐在这里?”
“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赵雪源单手撑在副驾驶皮椅座位上,就连唇边阴冷的笑都懒得敷衍。
唐宋撩了撩头发,随意的说:“如果我说没有你肯定不信。”
清透的眸对上赵雪源深不可测的双瞳,却没有半分的退却。
“你可是堂堂的唐大小姐,做事情怎么可能没有目的呢?不过我警告你,若你妄想搞什么花样,我不会放过你。”赵雪源单手撑在方向盘上,英挺高大的身姿将唐宋逼迫在自己胸膛与车门之间,黑眸里翻转着的不悦冷芒清晰可辨。
“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唐宋的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阻止他的进一步靠近。
或许在别人眼里,她的冷静近乎冷漠,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在触碰到他胸膛的那一刻,唐宋的心脏都要跳了出来。只要一碰到他,她就会想到那七天发生的事情,那种恐惧就会再度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