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宇琛晃着手里的啤酒瓶子,眯着眼看聂唐:“我的酒局不是谁都能半路插进来。”
沈宇琛说这句话得时候,眼睛的余光正好看见一旁的唐宋,唐宋立马读到了这抹戏虐的消息:“不错嘛,宋宋姐,这可是聂唐阿,我来给你把把关。”
唐宋立刻想回瞪过去,不过显然沈宇琛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目光早就转向了聂唐,不羁的眼神里杂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沈宇琛面前已经摆了三支空酒瓶,遥遥领先与众人。业内传闻聂唐酒量糟到没酒量,唐宋刚想一步上前,制止住沈宇琛的恶作剧,就看见聂唐拿起其中一支空酒瓶说:“原纯度百分之四十五,沈少,这么喝没意思,所谓喝酒就是要找对手,没有对手没意思。”说着,他喊来服务员:“给我拿一瓶原浓度八十五的拉菲,再来一瓶威士忌,再来一瓶白的。”
服务员送来时间不到一分钟,聂唐抬手选了两个杯子,将三种酒混合在了一起,混了一杯推到了沈宇琛面前:“沈少,我们喝点像样的。”
唐宋的眼睛瞪的溜圆,聂唐的酒量她不了解,就算不少传说中的那么浅,但一定没有这么好。就连乔恩然此时也从一旁站了起来,跑到唐宋身边给她咬耳朵:“这……聂少……这……”
眼看着乔恩然惊讶的不成样子,唐宋伸手推开她,寻思着沈宇琛也该收收了,不然喝他们俩不管谁喝了这酒,都不是好过的。
沈宇琛看着面前毒药似的一杯酒,犹豫了三秒钟,才说:“其实我最不喜欢难为有情人,你对宋宋得这份感情我都比不了,算了,宋宋你带走。”末了,有似是想起来一件事情:“不过,你和宋宋什么关系?”
聂唐说:“她是我未婚妻。”
唐宋真佩服聂唐这个介绍,两个人还没有正经的订婚,就连关系也是刚刚确定,他就这么面无愧色的向别人介绍她是他未婚妻,在某些方面,当真是她唐宋比不了的。
沈宇琛立马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祸,忙的摆手:“刚刚我们只是开玩笑。”
聂唐说:“我看你们不像是闹着玩儿。”他说话清清淡淡,但就是有莫名的迫人气势,整个包间里鸦雀无声。
沈宇琛哭丧着脸说:“我只是和你开玩笑。”
聂唐一只手搭在唐宋肩上,俯身下来配合坐椅子的高度,面无表情地问她:“唐宋,困了没?”
估计是之前也喝了点儿酒,唐宋觉得被聂唐这种声音又蛊惑了,胆子不由得大了一点,半趴在他肩上,跟他开玩笑:“帅哥,别这么严肃,你看你吓到一房间得小甜心了。”
他又跟沈宇琛说话,十足的客气,却扶着唐宋的肩:“打扰了,我带她回去。”
直到门被关上,沈宇琛还摸着下巴看着紧紧关着的门,过了好一阵儿,才回头跟身边的林醉源说:“小源源,这是什么情况?”
林醉源被他这句‘小源源’惊的麻木了三秒钟,才飞快的往后退了三步:“我哪里知道,神经病。”
沈宇琛做心碎状:“小源源,现在连你也不爱我了吗?”
林醉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藏刀:“老子就没爱过你,你离老子远点。”
沈宇琛说:“能不能学学人家古代情深?你看看人家梁山伯和董永,你看看人家唐太宗和魏征,你看看人家……”
林醉源说:“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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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色渐黑,S市难得的出现了月亮,明晃晃的挂在天边,月明星稀,搁着树影看过去,还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桂树。
唐宋刚刚出来时候没感觉什么,但是坐在聂唐车里的时候,脑袋就有点犯晕。拉菲与白酒有个不能比的优点,那就是喝多和酒精效应发作有个很大的空间,这个空间里足够做一些清醒的事情,唐宋明显感觉到现在后劲上来了,头隐隐作痛。
这次聂唐的车速开的很平稳,几乎没有任何的颠簸,但唐宋仍然感觉有点闷的慌,估计是太久没有喝酒,猛地一喝多有点儿难受。路过百里塘的时候,聂唐将车子停了下来,外面月色正好,他打开车窗,有凉风从窗口灌了进来,唐宋感觉发闷的胸口好了一点。
百里塘是S市内一个大型高端的雅苑,之所以叫做百里塘,是因为这儿开满了荷花。几乎十里之处的荷花,全都灼灼其华开在这里,漂亮的不行,站在高处看下去,整个百里塘就是个硕大荷花的形状,场景堪称壮观。
她看了看聂唐侧脸,后者正在专心的看着外面。她意识到这是聂唐发现她喝多了,停车开窗户给她吹吹风。唐宋迷瞪了三秒钟,将双手和脑袋都探出窗外,伴随着隐隐荷香的晚风,意识也清明了一点儿。
外面有风,天上有星,聂唐毫无防备的在她身旁看月亮。黑夜将所有渴望都无限放大,被酒精催发的理智有点重新发热,唐宋转过身,伸出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聂唐笑。
聂唐似乎再沉思,他的眉头微微皱着,薄削的唇泯着,一只手撑着太阳穴,另一只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看起来迷人的不行。在这个角度还能够看到他性感的锁骨,唐宋感觉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下意识的就伸出手扶上他微皱的眉尖。
他的身子一僵,微微转头,伸手将她的手拉下来,说:“你喝多了,我带你下去吹吹风。”
说着,他凑过来侧身给她松开安全带,蓬松的头发蹭在唐宋的下巴上,温热的呼气喷洒在她的脖胫。这一刻唐宋的感官就像是美剧的吸血鬼一样,被极力的放大,她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然后她的呼吸开始有些不稳,如果现在有镜子,她一定可以看见灼热的脸旁。
聂唐给她松开安全带,抬头时候正好看见她带着惺忪又灼热的眼神,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在唐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整个人带着一股刺柏的清香向她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