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暖暖的晒了几个小时,而圣天大教堂的大门却还紧闭着。
在那堵神圣而又威严的大门后,异乎寻常的一派森然,前院里,全副武装的教廷剑士正来回的巡视,后堂祈愿室的院子里,还矗立着二十多个八级守护剑士,而站在祈愿室门口的,竟然是九级剑士莱斯。
莱斯是圣卫队的副队长,41岁的他,已经在九级武士的级别上呆了八年,在教廷里,他就是当之无愧的武技天才,当然,如果把教廷里的另外一个人撇开的话,武技天才这四个字,则更是当之无愧了。
从外表看,他一点也不像个剑士,一米八几的身材单薄峭瘦,清秀的五官还带着几分书生气息,再加上他略显苍白的脸,更是映衬出几丝文弱,怎么看都像个孱弱的贵族中年。
莱斯是清晨被一纸传令匆匆召来,在他的心里,也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从投身到圣卫队开始,十八年的时间里,能牵动这么多武力的事件,屈指可数,而在教堂内部还这样严阵以待的,则是唯一的一次。
主教布斯卡之所以如此兴师动众,是因为他想知道禁地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之所以非得知道禁地内的事情,是因为他必须维护教廷的至高名望。
这份名望是千千万万的人毕生奉献的信仰,为了它,布斯卡可以牺牲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而就在昨晚,有人竟然敢私闯禁地,杀人窃物,这无异于是在这份名望上拉了泡屎,他没法容忍,他要把这泡屎与拉屎的这个人,狠狠的抹杀掉,连一丝气息都不能让他留下。
所以,为了找出这个人,他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已死的格雷德身上抽取亡魂,然后才能在亡魂的识海里看清楚禁地内发生的事情。
而想要从死人身上抽取灵魂,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众所周知,死灵魔法师是从活物身上抽取灵魂,再把灵魂注入到死亡生物当中,虽然这种行为邪恶黑暗,但他们针对还是活人与死物,还是在这个位面之内。只有异灵魔法师,才是从异界召唤出死灵生物,而这种能力,却是相应的要以灵魂或者生命为代价。
现在布斯卡所要做的事情,性质就同等于异灵魔法师的召唤,想要从已死的格雷德身上抽出亡魂,就是在做一个逆天的操作,参与施法的人,当施法完成后,也会因为这次召唤而折寿一年。
其中最危险一点是,整个过程并不完全同等于异灵魔法师的召唤,异灵魔法师因为跟异界的死物签订了协议,即便召唤不成功,也不会造成致死的伤害,而在实施这个仪式的过程当中,因为实施的几人并没有与异界有任何的协议存在,所以,如果召唤中途被突然打断,那么实施者的灵魂,同样会被吸到体外,成为孤魂野鬼。
为了确保整个过程万无一失,布斯卡不得不如此慎重的布置武力。
祈愿室内,主教布斯卡与五个长老表情凝肃,房间里的地面上布置了一个六角魔法阵,魔法阵的中央摆满了森白的骨头,在骨头上用鲜血划着各类符文,而在魔法阵的正中央,躺着格雷德的尸体。
五个长老显然知道这种仪式会带来什么样的伤害,可看他们坚定的表情,就能够猜测到他们一往直前的决心。
信仰,这东西,在有的人眼里,一文不值,在有的人眼里,却是一切。
“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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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分为初级、中级与高级,高级以上则为圣武士,初级指一、二、三级,中级指四、五、六级,高级指七、八九级,圣武士则是九级以上的统称。只有武技达到中级武士时,身体内才能催发出白色斗气,高级武士催发的斗气则是紫色,而圣武士的斗气则为金黄色,你到底在干吗呢?”
艾蕊儿望着对面支着下巴,眯着双眼的米兰达,冷冷的质问道。
米兰达正在走神,艾蕊儿脱俗的清秀面容与黄莺般清脆甜美的声音,和着上午温和的阳光与轻拂的微风,轻易的就把他带入到一种如梦似幻的画境里。
面对着艾蕊儿冰冷的质问,他心里暗自埋怨:死阿牛,吞并了你的意识后,自己哪还像个杀手,原本冷漠绝情的人,现在变得圆滑无耻,而且还多情好色,整得跟个地痞流氓一样,丢人啊!
米兰达心虚的收起走了叉路的心思,一本正经的问道:“那魔法师是怎么划分的?”
艾蕊儿横了他一眼,仍不肯放过他:“是你让我说给你听的,偏又不听,没事干的话,要不要我找几个人陪你玩啊?”
米兰达心里又开始嘀咕:这哪是主人的待遇啊,天天都是这副冰冷的脸,天天都要看她的脸色,日子不好过啊!
脸上却笑嘻嘻的说道:“意外,意外,你继续讲吧。”
艾蕊儿轻叹了一口气,心里在哀叹摊上了这样一个主子,无奈的接着讲道:“魔法师级别划分跟武士的差不多,也是初、中、高级,高级以上称为魔导师,魔法的种类很多,除开四种基本属性水、火、土、风以外,还有黑暗系与光明系,黑暗系里面又包括死灵魔法与异灵魔法,光明系就是教廷里的人用的魔法,不过,教廷从始至终都不承认他们使用的是魔法,他们称之为神术或光明术,宣称是神赐予他们的力量。”
米兰达见识到这个大陆的神奇与玄奥以后,对自己的唯物主义信念也怀疑起来,疑惑的问艾蕊儿:“难道这个世界真有神与魔吗?”
“不知道,这个问题你更应该去问教廷的人。”
显然,艾蕊儿对这个问题一点也不关心,也不愿意花心思去琢磨这种不着边际的问题。
“那个禁地剑士说我用的是暗黑的力量,难道我那天使的是黑暗魔法吗?”
艾蕊儿侧着头看着他,而且是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不可置信的说道:“你除了会逃命以外,难道还会魔法吗?”
米兰达被艾蕊儿奇怪的眼神看得浑身别扭,又被她后面这一句话呛得憋屈横生。
看来在艾蕊儿眼里,自己就只是一只会撒腿逃命的狐狸。可自己还一直把自己的处境比喻成:龙搁浅滩遭虾戏啊,这境界也差太远了吧。
这眼泪啊,汪汪流啊。
米兰达表情夸张的挺立而起,昂然的说道:“士可杀,不可辱,今天要是不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利害,那就太对不住天地良心了。”
米兰达只是想像出征前的战士一样表表态而已,哪知道艾蕊儿不冷不热的接道:“好啊,我正想见识见识!”
又轮到米兰达木楞了:我自个装装也就得了,你接什么话啊,这不要了亲命吗,拿什么来显摆啊。
整个人正不上不下的时候,却见耶比斯几人出现在庭院门口,忙一溜烟的跑了过去,问道:“咦,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耶比斯尴尬的挠着头,解释道:“一年前从家里出来时,族里的大祭师给了我们一个小包囊,叮嘱我们只有找到蚀天剑时,才可以打开,我们都把这事给忘了,回去的路上,才想了起来。”
说完,把包囊递给米兰达看,米兰达心里疑惑,打开包囊,里面就一张小兽皮,拿起来细看,见上面写着几个字:恭候米兰达公子到我族一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