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动本天神!”天将从地上嘣了起来,大骂道:“给我滚出来。”
只见黎树后那女童露出头,拍手欢叫道:“好呀,终于醒了。我娘说,放牛不认真,回家要挨爹揍的,你不怕被你爹揍吗?”
天将昂着头,孤傲道:“谁敢揍我,在家我最大,他们都不敢惹我。”心里想:那大老粗哪算我爹,我连我爹是谁都不知道。后转念一想,怪了,我干嘛跟一个小孩子费话。转身便要走。
那女童听天将这么一说,对天将的钦佩,顿时上升到了一定高度。握着小手手道:“哇,你不怕你爹呀,你真是我们星光村的大英雄。”
天将心想,不怕自家的爹也算英雄,这是哪门子逻辑。孩子总是最怕父亲的。天将一时忘了自己已是孩子,孩子的心性他又怎会了解。
“那是,必须一定的。”天将些许没人崇拜了,这一夸捧,整个人“飞”了起来。叉着腰,底气十足道,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小孩了。接着道:“男子汉顶天立地,别说我爹,别人的爹我也不怕。”
“哇!怎么厉害,你叫什么名字呀?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天将指着天空道:“我叫天将,天空的天将,神将的将。”
“天将?!”女童悻悻道:“你就是天柱大叔家的孩子,我娘说天柱家的孩子是小偷,叫我们不要跟他玩的。”
小偷?天将一阵心慌,难道是村中一霸凌大婶的女儿?那凌大婶惹不起,她女儿估计也不好惹。还是走了吧。女童见天将要走,忙拦住天将道:“别走嘛,我还没说完呐。”
“你还有什么没说完呀,我赶着回家。”
女童的小嘴嘟了起来,一张脸粉嫩嫩的:“虽说你是小偷,但在村里不怕爹的孩子,你还是第一个呢!厉害厉害,我带去你去见我的小伙伴们,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女童抓起天将的走,就往村里跑,天将身子一轻,“嗖”的一下,被那女童摔出了几十米开外。
女童在后面纳闷:咦?这人的身子骨好弱呀。
天将从泥地里爬起来就跑,心里骂道:神呀,这些人都有毛病,野蛮人呀。神界太危险,受不了。女童在天将背后,不知天将为何跑得如此快,只得拼命招手道:“有空记得找我玩儿呀,我叫凌阿儿,记得呀!”
天将一路狂奔奔进了家门,望见母亲抒,呜的一声扑进母亲抒怀里就哭了起来。丢人呀,这以后怎么办。一定要找到尊者。尊者把我带到这里,他要负责的呀。
抒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受了些什么委屈,只好摸着天将的头,对着刚进家门的天柱道:“早跟你说过,不许天儿去修行,你偏不听。这下可好了,孩子在外受了委屈,高兴了吧?”
天柱刚打猎回来,扛着一头几百斤的大野猪,气都不喘:“人家是尊者,跟着尊者去修行,是天儿的福分。多少人想去还去不得,怎么叫受委屈呢。”
为母之心千万年来都是相似的。抒见天柱跟自己理论,气道:“什么尊者不尊者,我只知道天儿是我唯一的骨肉。是天家的血脉,虽说不是亲——”说完,抒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忙捂起了嘴。
天柱摔下大野猪,怒道:“说什么呢你,没看见孩子在旁边呀。”
抒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不敢多话。天将眨着巴扎巴扎的小眼,望着爹娘,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对自己极好,天将也不想因为自己让他们吵架,顿时停止了哭声。天柱望见天将不再哭闹,心中一阵心宽,想来这孩子只有约莫八九岁,应该不懂其中道理。便拎起野猪对天将道:“走,跟爹我把这野猪给宰了,不理你娘了。”
天柱体形魁梧,一手拎起野猪,一手抱起天将。天将只觉得这汉子的胸怀,如大海般宽广,如草原般辽阔。真是母似地,父似天,这话一点都不错。天将虽然失去了神力,但却得到了另一种珍贵的力量,那就是父母的爱。这种来此亲情的爱,比神力更强大,也更为持久。
自那以后,天将再不敢跟村里的孩子玩耍。躲得他们远远的,只有那位名叫凌阿儿的的女童时常来找天将玩。天将见到凌阿儿跟见了鬼似得,几百米见着就转身开溜。至于阿儿那帮子好朋友,自然觉得天将这人古里古怪,也不愿跟天将玩儿。不但如此,当天将独自一个人的时候,还时常被村中其他小孩欺负。天将无力反抗,他们实在太强了,一个斗气就可以将天将震退数米。接着就是一顿欺辱。
天将只好早上自个去放羊,中午跟父亲天柱杀野猪,晚上回家睡觉。尊者也很多天没出现过了,天将几次经过祖庙,祖庙里的人都说尊者在准备村里的成人仪式,不方便见客。天将偶尔几次尝试过吸取天地灵气,除了体内灵气的残渣增加外,没有丝毫灵气储存的迹象。
晚上,冷夜如梭——
天将望着手中的牙制吊坠,心生叹气;自来到这个村子,已经一个多月了,除了杀猪放牛睡觉,就没做过件正经事。天将很想出外面走走,实际上,他有几次偷偷溜出去过。刚一出村门口,就被一扇石门挡住了去路,村里人说那是村中的保护神。清晨村里人外出打猎时,石门便会张开变成一个巨大的岩石巨人。待外出打猎的人回来后,岩石巨人怪便会再次合上石门,隔断村子与外界的联系。
天柱说等天将完成了成人仪式,便可以跟随村里人外出狩猎。那是村中的规矩,神界的孩子比其他六界的孩子发育得早,十二岁便可以便可以独立生活了。天将躺在屋顶,望着漫天的星辰发呆,这已成为了天将的爱好。仰望星空,会让天将的心得以平复。
天将希望自己能跟星辰一样遨游星空,自由的感觉真好。天将垂下头,想起了在人间的遭遇。该死的仙人,一定要找他们算账。要不是他们,自己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这时,一个倩影出现处在天将的脑海里。那个名叫星璇的女子。天将扯开衣领,发现伤疤还在。只是缩小了许多。那一剑刺得很深,如不是自己当时启动天神形态,真有性命危险。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当时自己看见众多的魔物冲向广场,估计那女仙人也是凶多吉少。
如果自己没有失去神力芯核,或许还能救她一命。如果自己没有被天光照到,神力核心也不会碎掉。如果自己的神斧没有丢失,那帮魔物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许许多多的如果,让天将明白,这些不过都是些许久的过去式。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个凡人,体质比一般人强一些的凡人罢了。
尊者给这牙制吊坠给我有什么用意呢?天将摆弄着手里的牙制吊坠,除了一些细小的文字,实在是找不出其他奇异之处。这些文字细小难懂,天将定神细看。似乎是叫:
“混—沌—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