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冲无奈地计算了一下,如果每天只睡两个时辰的话,那就只有六个时辰白练,一天起码还有四个时辰可以积累真气。没办法,为了修炼现在只能先这样了,少睡就少睡点吧。虽然这条路不好走,但起码也是条路啊。
虽然陆冲一心闷头修炼,但其他事情还是会找上他。
这一天的中午,陆冲正准备出来吃点干粮然后回去练功。突然听到一声声惨叫,这叫声似乎还很熟悉。
清顽居这里一向很幽静,平时也最多只是鸟叫,怎么会有人的惨叫,陆冲觉得奇怪,推门走了出去,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范必须!
只见范必须被反绑在一棵大树下,神色愤然,身上已经被鞭子打得皮开肉绽。而另一端是赵吊眼,他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皮鞭,笑嘻嘻的甩着,后面还站着两名点松派执法弟子。
“不准打,这是怎么回事?”陆冲大喝一声,兄弟被打,陆冲怎能不急?
“我说是哪位呢?原来是大师兄啊,怎么回事,我说你不信,你自己问他呗”赵吊眼阴阳怪气的用鞭子指了指范必须。
陆冲走近范必须,帮他整理了下衣裳,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冲哥,兄弟这次是栽了,狗日的阮骨为了讨好山内弟子竟然把我出卖了,我下山买酒被他们逮住了,弘云长老按门规罚我挨一百鞭子,赵吊眼趁机公报私仇,上次我踢他屁股,他还记得呢。”范必须沮丧道。
“问完了吗?问完了我还要继续打呢,才十鞭子还有九十鞭子呢。”赵吊眼得意极了,这事完全符合门规,一百鞭子是少不了,不但要打,而且要狠狠地打,才能出心头这口恶气,被刚入门的山外弟子戏弄已经成了他的一个笑柄。
陆冲没办法,只能让开,这是门规而且范必须也的确犯了门规,这可怎么救,大师父清顽又不在,怎么办?
门规是一百鞭子但没规定怎么打,一般执法弟子出于同门情面都不会用上真气,受罚人最多就是皮肉之苦,小惩大诫而已。但现在赵吊眼不同,这家伙显然下了狠手,不但用了真气,而且肯定还用足了。
又是一鞭子!范必须都咬破了嘴唇,虽然不想发出惨叫,但出于身体的本能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喊出来。
“大师兄,范师弟买的酒不像一个人喝得哦,你说会不会还有人和他一起喝啊?”赵吊眼话里有话,丑陋的倒八字眼里皆是狡猾的神色。
陆冲明白了,这赵吊眼分明就是冲自己来的,他就是通过拷打范必须,让自己主动认罪。
“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打就打,少他妈废话!”范必须也听出了赵吊眼的不怀好意。
赵吊眼知道范必须买的酒肯定不是一个人喝得,而且通过阮骨他了解到范平时还吃过荤,那范必须肯定要找厨房弄菜,点松其他地方都有门派的人监管,唯独陆冲这里是没有人来,范必须肯定是在陆冲这里弄的菜,喝酒也十有八九两人都有份。
但这一切都只是猜想,并没有证据。清顽居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闯,清顽太师叔可是点松的特例,谁敢得罪他呀。
弘云首座那边审问此事的时候,赵吊眼也曾暗示过陆冲可能也会与此事有关。但范必须是坚决否认,一口咬定就他自己。
弘云首座似乎也不愿让陆冲牵涉进来,于是就匆匆做了决定,就罚范必须一百鞭子。
“有的人明明自己也有参与,却只让自己的师弟受罚,你说这是不是很无耻呢?大师兄!”赵吊眼这是在激陆冲。只要陆冲自己承认,那弘云、清顽那边就都无话可说。
陆冲你们不是兄弟情深吗,说把,赵吊眼巴不得陆冲立刻承认。
“赵吊眼,我cao你妈,冲哥你快走,别管我!”范必须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赵吊眼这家伙太阴了。
怎么办?陆冲紧紧的握住拳头,身体都有点抖动,因为用力,略微尖锐的指甲都深深刺入拳心之中,几乎要嵌出血来。
“赵吊眼,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陆冲对赵吊眼吼道。
“哦?赌什么?”赵吊眼有点意外。
“我俩单挑,你输了范必须这事就算了!”陆冲提出了条件。
“哦,如果是大师兄输了呢?”赵吊眼反问道。
“如果我输了,范必须那剩下的八十九鞭子我来受!”陆冲脱口而出。
“不行!”范必须立刻叫道。陆冲才炼气二级,赵吊眼都炼气四级了,这怎么打?陆冲肯定输啊。
“好,有胆量!”赵吊眼一想没问题呀,他本来就是准备整陆冲,既然陆冲肯跟自己打,难道我这个四级还会输给你这个二级?
“不过,你是大师兄,你不会想依靠门规设计来害我吧?以下犯上可是要被逐出师门的,我没那么傻!”赵吊眼完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自己这么干过,以为旁人都会跟他一样。
“七日后,你可以叫上众位师兄弟一起来做个见证,还是这个时间,地点放在点松最大的练武场,你敢是不敢?”陆冲继续将赵吊眼的军。
“一言为定!你别到时候不来!”赵吊眼也求之不得,被陆冲揍是他最大的耻辱,能在师兄弟们面前把以前的场子找回来,他求之不得。
“孙子不来!”陆冲一点不含糊。
“我们走!”赵吊眼和身后两位执法弟子转身离开了。
“冲哥,你太傻了,赵吊眼分明就是想找你茬,你怎么就落他圈套呢?”范必须是真心替陆冲着急。
“别说这个了,你先到我那边休息,把伤养好!”陆冲架住范必须,一步步走回清顽居。
眼睁睁看自己兄弟被打,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陆冲这辈子都没办法给自己一个交代。自从修真后,懦弱两个字就绝不是自己的选择,一个男人遇事决不能逃避,扛不扛事是态度问题,至于能不能扛住这是能力问题,两者不是一个性质,以扛不住为借口就不去扛,那就不是一个男人。
把范必须架进清顽居,找来了药膏。
“忍着点!”陆冲撕开膏药轻轻地贴在范必须的伤口上。
“哎哟,疼,赵吊眼这孙子下手太黑了!”范必须嚎叫连连,完全没了刚才的英雄气概。
“这么多肥肉,疼个屁啊!”陆冲笑道。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陆师兄在不在?陆师兄?”
陆冲开了门,一看原来是弘经师父的侍从。
“弘经师父请师兄您去一下”侍从很恭敬。
“哦”陆冲想起来了,已经一个多月没去师父那边了,师父估计着急了,得马上去。
“我有个师弟受伤了,麻烦你代为照顾下”陆冲把膏药放在侍从手里,急匆匆地往藏经阁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