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拉下了黑色的帷幕,满天的繁星也像赶集似的一个个出现在了夜空,虽然它们和人的手指一样亮度不一,但是还是将夜空装饰的无可挑剔,就像一幅美妙绝伦的画卷。在画卷里,何斌的福田皮卡还在疾驰的行驶着,这二十多年来,他基本上每天都是这样忙碌着,凌晨五点多钟起来赶往邻省的轴承市场去卖货,当然有时也会买一些好的东西回来,做买卖吗?要有买有卖,这是何斌一向秉承的生意原则,那么他为什么要跑到邻省去呢!这件事就说来话长,虽然长不过中国历史,但也有几十年的渊源了。一楠所在的县是全中国有名的轴承之乡,起初都是一些私营小企业。后来政府大搞经济帮扶,引了三个多亿的外资,占会地百余亩建成了该省最大的轴承大世界,最后为了吸引注意力,干脆把县政府、法院等机关部门都建在了那条街上。但是在这之前,许多私营企业的轴承找不到销路,不得已而开辟新的市场,把目标引向了重工业的邻省。直到建成后,何斌本来也想在轴承大世界占有一席之地,无奈当时手头的资金全部都压在了货上,加之一楠的哥哥也慢慢的成年,家里准备给他盖房娶媳妇儿,在农村那家的大人不是秉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原则呀,那些计划生育说白了就是给那些没有准备的人制定的。因此何斌就忍痛割爱放弃了进军轴承市场的想法。给大儿子盖房去了个媳妇儿。
村里更加的静了,街上有些零零散散的人堆,其实是一些农村老头儿老太太闲来无聊的堆在一起说一些“街头巷事”,什么张三家的媳妇儿和谁家的儿子在一起搞破鞋啦,谁家的儿子不孝顺啦。貌似他们就是道德模范,像个间谍似的整天窃取“村级秘密”。在一楠家的门口,张华还是一如既往的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东面,因为那是丈夫回家的方向,一阵灯光闪过后,张华就拉开了大门,这也意味着何斌回来了。
“你赶快把我给一楠买的好吃的从车里拿出来”何斌一边擦着脸一边说到。在一旁的何一楠哪里还有心思吃那些“美味佳肴”啊。心里就像一个拿着绝症通知书的病人一样。
张华从车里提出一个大袋子,显然有些重了,看起来她很吃力的样子,由此可见,何斌对儿子的疼爱程度和对他高考所给予的厚望了。张华给何一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说,别等会何斌先开口问一楠学习状况了。这就是“先下手为强”啊!看来张华真是知己知彼呀。正当一楠犹豫不决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何斌“儿子最近学习怎么样”的声音。何一楠感觉军情紧急,于是自己深呼一口气,类似于街头卖艺的硬气功者。
“爸我不想考了,想去当兵”一楠的声音像个晴天霹雳,将满怀欣喜的他一下子从天堂带到了“阿鼻地狱”,手中的毛巾刷的一下从手中滑落了下去,像伽利略在做自由落体的实验。
介于何一楠已经成年,已经长成了大孩子,出于对儿子自尊心的保护,他决定和儿子斗智。于是他弯下腰,捡起刚刚滑落在地上的毛巾就转身走进了寝室。这举动让张华和儿子都有点萌了。心想: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直到开饭时,张华屡次叫他来吃饭,他都在寝室不出来。张华才慢慢明白了。一楠坐在一边也没有心思吃饭了,心里嘀咕着,嫌自己没有“先发制人”。但是他也挺担心父亲的。
“何一楠”张华严肃的叫到。“你还是考考吧不然你爸估计较真儿起来要绝食了,哪怕考不上,也试一试”说完也在一旁坐下了。屋子里的气氛突然冷了起来,老式钟表在“卡卡”的转动着,白帜灯也忽明忽暗的,大概由于晚上的用电量过大了吧。
八点…八点半…就这样一直僵着,别看快临近夏季里,在这样下去估计屋里就要“结冰”了。九点…九点半…
一楠终于开口说话了,像刚刚冬眠醒来。
“妈,去叫爸吃饭吧我考”张华嗯了一声就走进了寝室。过了一会儿他们两个从里面走出来,张华出来后就端走了桌子上的菜,走进厨房。何斌对一楠说:“儿子,你的成绩追上来不容易啊,只要你尽力去考,哪怕落榜后,老爸也不怪你,以后做什么事都不能半途而废,哪怕当兵,也不能在困难面前退群”说完摸摸一楠的头。
那次晚饭何斌对一楠讲了很多东西,而且父子两个还碰了一杯白酒。周围的空气迅速散开了,张华也在一旁微笑着。次日,一楠就如往的返回学校,一路上当然少不了受史军的刺激。天气慢慢的热了起来,一楠没有在去上瘾《士兵突击》而是恢复了原来的学习风貌,赵老师看到这样的情景也从内心深处感到了欣慰。黑板上高考倒计时的时间慢慢的滑落到了10天。后来又飞一般的9…8…7…1。怪不得孔老夫子曾经说:“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的确时间快的像流水呀。由于有当兵的意愿,一楠很平常的度过了高考,除了在下考场时见到了史军所说的那位“级花”外。一切都像白开水,没有滋味。
“何一楠,考的怎么样啊”苏颜腼腆的说到。
一楠见是“级花”答了一句还行,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他老哥就来接他了。于是一楠匆匆的向她挥手说了声:“再见”。苏颜在远处看着消失在众多学子里的一楠,也让司机将车过来,最后也消失在了人海中。只等着接高考通知时在见一面一楠。好向她倾诉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