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歌的经济条件似乎还不错,她住在本地的一个高档小区里面。当时我找房子的时候曾经开玩笑的询问过这里的价钱,被告之是一万元一平米之后我的脸色立刻就变的很难看。因为我刚进大学的时候曾经听别人说起过,这里的房价才四千左右。四年就是百分之二百五的升值空间。
所以当系草开着被他爸爸淘汰下来的丰田来到这个小区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就是个二百五。
当然这只是一个内陆省份的省会城市,房价当然不能跟BJ、SH的那些国际化大都市去比较,所以一万元一平米在这里还是天价的。总而言之,如今的房地产对中国人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幻觉!
当然,这个幻觉不是我说的那个幻觉。
对不起,从小写作文就习惯性的走题。现在言归正传。
婵歌住在一楼,阳台是敞开的,从楼下看过去,里面的景色被帘子挡住了。
进屋后,许依依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上面,然后就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哇,婵歌你这房子太漂亮了,花了不少钱吧。”
婵歌一边拿来水果,一边道:“我不知道花了多少,是我朋友买的,我现在有事才住在这里的。”
许依依接过话头:“你朋友?就是你要找的那个男的?”说完,还故意看了系草一眼。系草似乎表现的很尴尬,平常这个时候他都会抢白几句,可是现在却表现的像个刚出道的菜鸟。
婵歌却没意识到什么,一边切西瓜,一边说道:“是呀,就是……”
“婵歌,那个钥匙是不是在那个房间里面。”我打断了婵歌的话头,指着一间卧室说道:“拿出来给我看看好吧,我还是很想早点看到那个东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感觉那个硬币一样的钥匙会在那个房间,但是我感觉在里面,意识里就肯定了一定在里面,仿佛是被谁直接刻在我脑子里面,又仿佛我以来过这个地点,看到过那钥匙在那个房间。总之这种感觉很奇妙,又感觉似乎是鱼鲠在喉,不见到那个钥匙就不舒服。
婵歌很吃惊的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咽了下去,然后就走进了那个房间去了。
许依依这时很暧昧的凑了过来,然后眨了眨眼睛,悄悄的说:“你是不是偷偷的偷窥过别人女孩子的房间啊?”
我好气又好笑:“这种事情,我早就戒了。”
系草也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许依依旁边坐下,摇了摇脑袋:“我也不知道。”
系草见问不出什么结果,便轻声的跟许依依说话,我也没听清他们在说了些什么,脑袋一片灰蒙蒙的。
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拿着。”我下意识的接过别人递过来的东西,在一刹那间,居然就好像我在睡梦中,我似乎看见了我自己,我看见我自己茫然的坐在沙发上,然后离自己越来越远。似乎不是沙发上的那个自己在越来越远,而是我自己在飞速的后退,我记得我是面对着墙坐的,但是我后退却没遇到一点点的阻碍,而且沙发上的自己也越来越模糊。紧接着,我看到了Googleearth上的图像,那种似乎是卫星拍摄的图像在眼前掠过,然后便是一个蓝色的星球,镜头还在拉远,一个坑坑洼洼的星球出现了,似乎是月亮。我还在飞速的后退,又看到了婵歌照片上的那种悲伤的忧郁,这次的感觉比照片上的来的更强烈。我感觉我整个四周都是婵歌的那种忧郁的情绪,我完全被包围了。最后还是消失了,一切都是灰蒙蒙的,无穷无尽。我完全迷失了自己。
疼,很疼。
在迷失了自己之后,疼痛,仿佛在我脑海中爆炸了。从一个小点迅速扩展到整个头皮,那种疼痛,似乎是不仅仅直接作用在我的中枢神经,更仿佛深入灵魂。我只能张着嘴,想叫,大声的叫出来,但是我的口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阻挡,完全没有一点声音。
“罗杰!”一下子又听见了声音了,似乎是许依依在叫我。
我猛然惊醒,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回来了。我觉得我自己应该在大口大口的喘气,而且我全身也被汗湿了。
眼前的景物真实了,就看见了许依依和系草很着急的神色。似乎见我回过神来,系草紧张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见系草停顿了一会儿,似乎还想问什么,但又不好意思问出口。于是我用眼神制止了系草的继续发问,说道:“我没事,很好,”
然后我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上多出来一个东西,就是那所谓的钥匙。这个东西竟然非常的沉重,那么一小块,我竟然要用比较大的力气才能牢牢的抓住在手中,仔细观察下,这东西外表是银灰色的,摸上去手感很好,正对着我的一面是一个等边三角形,有点凸出来,然后我就翻过来,看到了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内容。
“这是什么内容,文字还是一幅画?”我问道。
“这就是钥匙两个字。”婵歌回答道。
我是历史专业的,平时对世界上的各国的现代文字甚至古代文字都有所涉猎,但是我也完全看不出来这两个字在哪个国家的字典里会是钥匙的意思的,不禁让我觉得婵歌的文化水准非常的高。
“婵歌,我想借这钥匙回去研究几天,你看如何?”我觉得自己在这里看这东西就只能得到一些很浅显的东西,我打算拿到我四叔的一个老朋友那里去研究一下,他那里有个实验室,专门分析一些奇怪的东西的。专业的研究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员的。
前些年我四叔带我去他这个朋友家玩的时候,他居然神经兮兮的拿出来据说是美国的间谍卫星的一部分残骸给我看,并说了一些很专业的东西,我不是很懂,反正就是这里面掺了一些什么稀土元素,什么比例啊,然后造出来的合金很轻便,而且很结实等等。
然后我就记住了一个奇怪的实验室和一个奇怪的人,甚至因为时间比较久远,我连那人姓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婵歌很果断的拒绝了,我也不好意思继续死皮赖脸的要。毕竟我和婵歌才是第一次见面,要不是我非常好奇这个东西,我也不会提出来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看样子系草跟婵歌混的不错,婵歌竟然留我们在她家里吃饭,说是要让我们见识见识她的手艺,以前没机会施展的,好不容易有朋友来了,要露两手。于是就看见系草跟婵歌在厨房里忙碌着,我和许依依坐在沙发上吃东西。
许依依低声的问我:“你是不是打算把婵歌从系草身边抢走啊?”
我不解。
许依依说道:“那你怎么一来这里就问人家要纪念品?”
我无语,也不好解释,就含糊的道:“我只是觉得那个东西有点好奇,真没什么特别的心思。”说着,大脑里灵光一闪,觉得许依依似乎提醒了我什么。
见我出神,许依依一脸的鄙视我:“看你想美女的神态,极度猥琐!”
我伸手就抓一个苹果拍进许依依的嘴巴里,许依依反击,我的脸上就全部是西瓜水了。
许依依笑了:“别人是用黄瓜润肤,你创新的用西瓜。哈哈。”
晚上回到我租的房子里,我就一直在天人交战着。上午许依依给我我一个很好的提示,明着借不到,我可以偷出来进行研究。但是我这样做,是不是有违四叔给我定下的规矩,而且做贼这种事情,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这需要有高超的开门技术,外加强硬的心里素质我而且我个人觉得,做贼还要有很厚的脸皮。首先这是一个不光彩的职业,要经得起被攻击。其次要是在别人家里被发现了,小偷自己就脸红了,然后觉得很不好意思的束手就擒的话,也不是一个上等的小偷所为。
思前想后,我还是觉得要跟系草打个招呼。至少也是去偷他潜在的发展对象的东西,听听他的意见也是应该的。
正当我打算打系草的电话的时候,系草的电话就过来了:“罗杰,上午你拿到那个钥匙的时候,到底感觉到了什么?”
我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当时感觉的告诉了系草,然后说道:“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为什么我和你感觉的不一样?还有,你有没有问许依依是什么感觉。”
系草在电话里说道:“我问过了,许依依说当你拿到那钥匙的时候,她看到了你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所以就连续叫了你好几声呢。”
我却记不起来了:“我似乎只听见了一声吧。哎,记不起来了。系草,我有件事情跟你说说,听听你的意见。”
然后我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系草似乎有点吃惊,电话里的语气也提高了:“你没开玩笑吧?你真的就那么想得到那个钥匙?”
我道:“不是的,我是很想拿出来研究一下,我总觉得那东西有点怪,刚好我有人可以鉴定一下。你不想知道么?”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声音传了过来:“罗杰,你是一个比较固执的人,这好奇心不解开我估计你都睡不着的。如果是我,我不会这么坚持。我也知道你能拿的到那钥匙,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那是婵歌的东西,我希望你能不要弄坏了,满足好奇心之后就还给别人。”
我一下子很感动,这就是朋友,虽然他不愿意,但是还是在精神上支持了我,能够直接指出我的性格上的特征,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能开怀的说出来。
我的语气也有了变化:“我还希望你能帮个忙,就是我得手的第二天你能约她去玩,让她没时间去理会这个钥匙。”
“行动之前告诉我。”系草淡淡地说道。
“就明天晚上,你后天约她出去。还有,这事不要告诉许依依她们姐妹。”我还想在许心心面前留下个好印象,特地叮嘱了系草。
第二天我睡到了中午才起来,然后就上街买了一些必须的东西,顺便去婵歌的小区查看了一下,专业的说法是踩盘子。然后回去又联系了四叔,知道了四叔的那位朋友姓秦,叫秦朝,特别注明的是,后面那个字念Zhao,一声。四叔告诉我,我过去叫秦叔叔就可以了,还有,你秦叔叔性格比较怪异,不太好相处,也不太喜欢别人打扰,叫我一定要注意礼貌。然后就告诉了我秦朝的家里的座机号码。
我有点不高兴了,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手机号码。”
四叔在电话里教训了我一顿:“你小子,得寸进尺。我跟你说了你秦叔叔不喜欢被打扰,我跟你秦叔叔是多年好友,才被告之手机号码。要是他知道我告诉了你,一定跟我绝交的。我告诉了你座机号码,等下我还要打个电话过去跟你说清楚情况。孩子,交朋友,首先是要学会尊重朋友。”
我连连称是,然后就在四叔的注意身体的关怀中挂了电话。感觉很多年没见了,四叔对我的关心依旧。
镜子前,我一身的黑色打扮。黑色的运动衣,黑色的松紧带的裤子,黑色的鸭舌帽,然后加一个黑色的墨镜。我估计这样子出去,碰到我熟悉的人都难认出我来。当我从镜子里看我自己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黑社会的。
我准备了一些小工具,然后等到晚上一点钟,开了系草的丰田,来到了婵歌的小区的附近。
这个城市的夜生活还是比较丰富的,所以,我又在车上呆了半个小时,直到路面上大约看不到人影之后,才从车里出来。
这小区摄像头还是有的,但是安装的还是不多,估计也是在显眼的地方充充门面。昨天上午我还特别问了婵歌,说这里这么多摄像头,住在里面是不是特别有安全感?婵歌很漫不经心的告诉我,小区的摄像头基本上没开过,社区什么时候检查了,才来装装样子。
到了婵歌的楼下,透过被帘子挡住的落地玻璃门,似乎有灯光。
我不由得一阵纳闷,什么时候了还不睡觉,搞什么飞机?
我临时决定不从门进去,从阳台这里进去看看究竟。我取出网上订购的一双吸盘手套,戴上,然后贴着墙壁,就像壁虎似的,开始爬。
一楼婵歌的阳台大约是三米左右,在房子进门的入口处,大约两米五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遮雨的水泥板,伸出来不到二十厘米,我打算先爬到那里,再到婵歌的阳台上去。从那到婵歌的阳台,是我计划的路线中最危险的一段。
我很快就来到水泥板处,正思考着怎么过去阳台那边,然后就听见脚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连忙全身都贴着墙,隐没在黑暗里。紧接着传来细微的声音。
“王局长,这点小意思你还是收下吧,我们不谈别的,就只为了交个朋友。”
“既然赵老板这么客气,那我就交你这个朋友了。”
“那朋友的这个事……”
“明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你到我办公室来,我在里面等你,你先敲三声短的,再敲三声长的,再敲三声短的。”
“好的,王局长,那明天中午见。”
我靠,我第一次见识到这种事,虽然知道很多,但是经历的还没有。其实不是不想,主要是没机会。没料到我第一次参与这种事,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极度郁闷。
不过也还好今晚没有月亮,不然我也难这么容易混过去。
等下面没了声音,我又等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只听得周围草丛里的昆虫叫了,我才继续行动。
我左手尽量在保持平衡的状态下前伸,然后用吸盘手套吸在墙壁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脚迅速蹬了一下水泥板边沿,左手顺势借力,右手一个舒展,抓住了婵歌阳台的地板,左手迅速的回抓,抓住了阳台的铁栏杆。然后我整个人就吊在了空中。然后双手用力,爬过了栏杆,来到婵歌的阳台。
我用力地呼出一口气,才发现我左手的手套因为用力过猛,已经被磨破了。
当我从没拉好的窗帘的缝隙中看过去的时候,却不由得想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