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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幻想与现实

看着婵歌的动作,我心里似乎有点紧张,怕出什么意外,又有点期待着什么。但是放下去后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不禁松了口气,同时感觉许依依握着我的手也稍微的放松了一点。

然后侯一朝他们其中的一个兄弟点了点头,那个穿着一样衣服的,不知道是候几的类星人按下了一个按钮。

顿时像停电很久的之后来电的感觉,周围的金属全部开始闪光了。

说全部闪光了其实也不准确,有些地方也没有闪亮,有些地方的亮光也只是一闪而过,只是他们五个类星人前面的光是一直亮着的,上面显示着我完全看不懂的符号。根据我平时的经验,我觉得他们前面的应该是一块大的屏幕。

紧接着,我看见侯一前面的屏幕的内容变了,变的我很熟悉的地球,很快,延伸到了整个地月系统,转眼间,屏幕显示的就是整个太阳系了。

整个场景在我眼前一闪而过,然后便是超出我知识之外的东西,我完全看不明白,为什么侯一和婵歌会那么严肃的对着闪着简单线条的屏幕。依我看,这个就是电视机信号不好,而产生的杂乱无章的线条。

但是刚才那个场景我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信息似乎在一刹那间冲进我的大脑。这种感觉,是一种突然看到一个场景,会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或者梦到过,但是又完全想不起来,而且可以肯定自己以前完全没有见到这个场景。

我摇了摇头,想把自己摇清醒一点。然后就听见许依依的声音:“罗杰,你没事吧。”

我回答:“没事。”刚刚说完,我就想起我在哪里见过这个场景了。我曾经在婵歌家里见到过,似乎有点相似。那时也是许依依在我旁边叫了我一声“罗杰”,而现在,也是许依依在我旁边,叫了我一声“罗杰”,真是巧合极了。

但是这次看到的婵歌却不是那种忧郁和悲伤,反而是一种兴奋。她兴奋的拥抱着侯一,不停的说着我听不懂的音节,侯一也用一种快速的语调回应着婵歌。我估计他们是跟那些类星人联系上了。

果然,侯一用一种很欢快的语调说道:“我们已经联系上了我们的星球,得到总部的命令,现在就要回去了。”

婵歌也在一旁说道:“真的是非常感谢你们,要是没用你们,我找不到我的侯一。”

我笑了笑,说道:“我觉得我没有做什么事……”

婵歌笑着说道:“所以你是我们的有缘人啊。对给你们带来的一些麻烦,还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我注意到,婵歌在说“我们”的时候,语气中似乎有一丝的停顿。

我还没有说话,许依依便马上说道:“我姐姐呢?”

侯一说道:“哦,你瞧我们兴奋的差点忘记了。现在我们先把他们送回那条小路,然后再去接其他的救援人员,大家一起回去。”

然后侯一便领我们来到许心心所在的那个小空间。许依依见许心心昏迷不醒,大声的问道:“我姐姐这么会是这样的?”

侯一用他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你姐姐五分钟之后便可以醒来,我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告诉她有关于我们的事情,不然对她的精神会有点影响。等她醒来之后,只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

说来也怪,一般情况下许依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但是在听完侯一的话之后,许依依沉默了。

侯一转向我说道:“好了,你们到了。可以下去了。”说完,只见这个空间的一面金属墙消失了,外面便是一人多高的茅草。

我很惊讶:“这么快啊,刚刚我们还在悬崖那里。”

侯一说道:“不要吃惊,我们是直接穿出来的。你应该明白,原子核与电子之间有很大的空间的……”侯一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类星体人就出现了,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

然后侯一一句话也没有说,就马上离开了。

我跟许依依互相望了望,我抱起许心心,就离开了类星人的飞船,来到了原来那条小路旁边的茅草里。

一边走,我一边还听到了婵歌的声音:“罗杰,你的脑能量比一般人要高,容易接触到一些在你们人类看起来不寻常的人或事,你要注意一点啊。据我了解是很少有人是这样的,不过我路过开罗的时候也碰到一个,那人也姓罗,叫罗开。”

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然后许依依喃喃的说道:“罗开,罗开是谁?”

我猛然醒悟,抬头骂了一句以F开头的四个字母的英语单词。罗开,难道是亚洲之鹰罗开?怎么不是卫斯理、原振侠啊!搞什么飞机!

而此时飞船已经开走了,只留下我们面前的茅草呈螺旋状逆时针的倒伏着。

可五分钟之后,许心心还是没有醒。许依依对我问了无数次,又骂婵歌侯一他们了无数次,又自己掉眼泪掉了无数滴。我一边安慰许依依,一边也觉得奇怪,按道理侯一没必要骗我们的,可是为什么许心心还不醒来呢?我也检查过许心心的呼吸和心跳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不过等了十五分钟许心心缓缓醒转之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侯一说的五分钟是他们的时间,而地球的时间要乘以三倍。

许心心醒来之后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看了看我,看了看许依依,问道:“怎么回是你们连个,唐仙婷他们呢?”

我跟许依依对望了一下,说道:“许心心你不知道,你跟你的大部队走散了,失踪了一天。我们赶快赶了过来,终于在这里发现了你。你告诉我,你都去哪里了?”

许心心迷迷糊糊和地说道:“我不晓得。我就感觉自己睡了一觉,然后做了一个好长的梦。但是什么梦,我刚刚还记得的,现在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好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很温柔的说道,“我们先回去,离开这里再说。”

然后我们就回到租房子的那里,在那里休息了一晚。在回租房子的路上,许心心似乎很累,一路上完全是睡过去的。我跟许依依看到许心心最终安然无恙,两个人都呼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收拾好东西,开车回去了。

后来,许依依告诉我她姐姐的精神好多了,似乎摆脱了失恋的阴影,身体和心态都在逐步的恢复起来。

当我到了自己租的房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我不由得倒在床上,想好好的整理一下心情,回味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但是这时候电话却响起来了,我以为是系草,拿出一看,居然是秦政。

“哈哈,罗杰。终于打通了你的电话了。”那边秦政依然是那种自来熟的口气。

“什么事呀?”我说道。

“今天上午我父亲在一个内部的科学研究会议上做报告,报告的内容就是关于你的那个钥匙。”

“哦。”我淡淡的应了一声。既然秦朝还想借实物研究,在我走后他继续研究一下,整理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我父亲研究出来的结论是,那个东西不是属于地球的,如果是地球上的东西,那就应该是属于远古文明,或者是如今传说中的恐人和海底人的遗物。”秦政很兴奋的告诉我。

我却连“哦”都懒得说了,只是从鼻子中发出一个“恩”。不仅仅是我比较累,而且我也知道了那个东西的确切来历了,它是类星人的能量转换器。

秦政立刻嗅出了里面的味道:“你怎么不兴奋,难道你已经知道什么?”

我不好隐瞒,当下就把整个事情的大概跟秦政在电话里说了一遍。

电话那边先传来一声大叫,然后再是秦政的声音:“这太令人惊奇了,居然是类星人!不过瘾,下次有时间我一定要过来好好再听你说说,你一定要给我说详细一点。”

我说道:“好的。”

对这个90后一切都充满好奇心和求知欲的孩子,我虽然不是很适应他们的那种热情的方式,但是我也不是讨厌,他们看问题的角度和自身的想法,也会给人以启发。

“对了,差点忘了一个重要的事了。”秦政低下声音,似乎很神秘的说道:“这次其实是我父亲要我打电话的,想看你能不能把钥匙拿过来给他用一下。他的整篇报告全是照片文字说明,没有实物,所以当场得到了很大的质疑。哎,既然东西已经不见了,我父亲的研究也就不能继续了。”

“再告诉你一件事,这个你也许不知道吧。”秦政声音更低了,“我父亲从那个会场回来之后,居然兴奋的告诉我说,他好像在哪里见到过那个会场,虽然我父亲参加过很多这样的会议,但是这次他肯定是没有参加过,但是里面的布置却应该是以前见过的。他说就是你上次来的时候,他拿到那个钥匙之后的反应,在那一刻他似乎就穿越了,提前看到了这个会议,但是直到他做报告的那一刻他才能有这种感觉。”

我一听大吃一惊,拿着手机好久没说话。因为我也有过这种感觉,就是昨天,在类星人的飞船里,我也有了这种感觉。

“怎么了?”那边见我很久没说话,发问道,然后还没等我说话,那边又传来了声音:“好啦,我先挂了。打扰了,下次再来找你。”

我笑了笑,也挂了电话,估计秦政是以为我厌烦了,不想说了。

不过挂了电话,我又陷入了沉思,难道这能量转化器还有这样的预见功能?

碰到能量转换器的秦朝和我都出现了这种情况,不知道系草的情况。还有许依依,不过我又想起许依依似乎没碰到那东西,或者说是跟我看到的一样的,我遇到的时候,许依依不都在我身边吗?

我思维混乱了,有点思考不过来了。我骂了一句以F开头的四个字母的英语单词,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似乎想把烦恼要走,自言自语的道:“不想了,不想了,还是睡觉吧。”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躺下一会儿,手机来信息的声音响起来了,这次居然不是一条信息,而是连续十几条。

我打开一看,居然都是移动的来电提醒的短信,号码居然是消失了好久的系草的。还有一条是系草发给我的。

依然是很简单的明快的留言,不过这次是从中文换成了英文:“WaitingBar。”

看系草打电话发短信的时间,那时我还在山良山那边,估计是信号受到了影响。不过我还是骂了移不动公司。反正它收费又贵,又经常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被骂也属正常。

WaitingBar,就是我们这一群人常去的一间酒吧,那里二十四小时营业,环境也好。前几天我还在那里醉过,结果被许依依送回来了。在我和许依依找系草的时候,也还去过那里。

虽然我很想睡个觉,但是知道了系草的下落,我还是想去见见他,想知道那次在婵歌家里婵歌到底跟系草说了什么,而且婵歌说过,系草迟早会联系我,并且,我也答应了婵歌要把那个铜镜交给系草。

开着系草的车,我来到了WaitingBar。此时是下午,酒吧里面基本上没什么人,我很自然的来到了我们常去的那间包厢,推开门,系草果然在里面。

系草似乎变了,他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好几个空酒瓶。

以前的系草总给我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但是现在,系草给我的感觉是一种颓唐,了无生气的样子,连平常洁面无须的脸都长出了一丝丝的胡茬。

看样子,这次系草是真的爱上了婵歌了。

我不禁叹了口气,许心心刚刚失恋完毕,这次又是系草了。是不是还有一两个月光棍节就快到了,大家赶着过节呀?

我不忍心一上来就说婵歌的事情,于是把他的车钥匙抛到他怀里。我都不敢要他用手接,我怀疑他这样子是否能接住。

幸好我投篮不错,钥匙准确的落在他的肚皮上。我说道:“你的车。你不知道最近油价上涨,你还把车放我这里。这几天你跑哪去了,人不在家,QQ也不在线,打你电话没人接。”

“我手机刚好欠费了,还没来得及交话费。”系草的声音很小,语气很低落。

说完,系草忽然大声的说道:“说那么多干什么,来陪我喝酒!”

我叹了口气,拿过系草嘴边的酒瓶,说道:“那天婵歌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系草哈哈大笑:“我知道你要问,但是你相信么,你敢相信么?你能相信婵歌居然会是……”

系草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然后才慢慢的说道:“你好好想想婵歌这个名字,你想到了什么?”

我说道:“没什么啊,这能有什么的,不就是一个名字而已吗?”

系草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你反复的念一念,再想想。”

我把婵歌喃喃的念了几遍,突然我停住了。因为我把这个名字念出来之后,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系草盯着我道:“你发现了?”

我呆呆的看着他,说道:“这是真的?是婵歌告诉你的?”

系草点点头:“你可知我当时在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是多么的吃惊,多么的不敢相信。我喜欢的女人,居然不是一个地球人,而且是一个那么出名的人物。”

我说道:“婵歌。难怪他们说要去月球,难怪自古以来人们便把他们跟月亮联系在一起,原来是这样。”

系草说道:“婵歌告诉我,我所看到的她美丽,所碰到的她的身体,都是一种幻觉。是我们大脑欺骗了我们。”

“什么?”我大声说道。

“婵歌的脑能量远远高于我们的脑能量,我们大脑指挥着我们的眼睛、耳朵、鼻子等器官从她那里获取信息的时候,她只是稍微改变了一下信息的传递,便使我们接受到的一种错误的信息。其实,他们的形体跟我们有很大的差别的。”

系草又拿过我手上的酒瓶,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我的脾气的变化,也是由于我跟婵歌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婵歌对我脑能量的影响所致。”

系草说着说着,又喝了一口酒,很大声的说道:“她说她要离开,她不会再来影响我了。她难道不知道,她永远都在我心里,永远也离不开了!”

我“哎”了一声,坐在系草的旁边,说道:“何必呢?”

系草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似的,依然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走出婵歌的家的,我只想喝酒,用酒精麻醉自己。我也不知道我跑到哪里了,买了一瓶酒就喝了。喝完想打你们电话,可是他妈的手机居然告诉我欠费了!”

我拍了拍系草的肩膀,说道:“哎,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婵歌她已经在六百亿光年之外了。”

系草突然抬起头,说道:“六百亿光年之外?”

于是,我把山良山的事情跟系草说了一遍。

这一说就说了将近两个小时。其中系草都在认认真真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说完良久,系草都没有说话,沉默着。不过最终系草还是抬起头来,说道:“婵歌还是回到了侯一的身边,这是几千年来的缘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直接拿出婵歌留下的那枚铜镜,递给系草,说道:“哎,这是婵歌要我交给你的。”

系草茫然的接过,忽然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镜,然后就死死的盯着那块铜镜。

我很好奇,连忙伸过头去看。

结果我也愣住了。这铜镜在我手中没什么情况,一到系草手中就变了,仿佛是一个平板电脑一样的,居然显示出了人物,就像放录像似的。

准确说来那并不是人,那是侯一和婵歌。虽然那男的的样子不是那种黑色的衣服,而是戴一个绿色的鸭舌帽,背着一个长弓,但是不知怎么的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侯一。侯一和婵歌在深深的一个吻之后,婵歌身后的一个小仪器喷出了一道白色的烟雾,接着婵歌就越飞越高,直到天际,消失不见了。整个镜面最后只留下了侯一孤独的背影和一轮圆月。

我愣住了。虽然这个场面我没有经历过,但我记得系草跟我描述过的,就是那一次幻觉,系草才爱上了婵歌。

这就是他第一次接触那个能量转换器所见到的场景!

难怪系草要这样一幅表情了。

这时我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婵歌对我说过的一番话:“在这宇宙中,冥冥之中自有它的规律。我们也只能是偶尔能感觉一下,也不能完全清楚。……现在我们那里最热门的研究就是这种感觉,对未知的预感。甚至有些人还有所成就呢。”

我喃喃的道:“真的有天意吗?”

很快,铜镜恢复了原状,依然是那种很普通的铜镜,里面倒映出系草茫然的眼神。

过了好一会儿,系草似乎才回过神来。他小心翼翼的把铜镜收好,说道:“罗杰,谢谢你。我会永远珍藏着这枚铜镜的。我们喝酒!”

然后又很快的打开了一瓶,喝了一大口。

我连忙夺过系草手上的酒瓶,大声说道:“好了,别喝了!为什么还要这样的看不开呢?放下吧。”

系草的脸已经红了,眼神也有了醉意。他慢慢悠悠的说道:“我放不下,我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放下,也许我一生都放不下。”突然,系草转过来,问我道:“现在你能放下许依依么?”

我一时语塞,连忙说道:“你瞎说什么,我喜欢的是许心心。”

系草哈哈大笑:“你错了,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心中真正喜欢的是许依依。婵歌都告诉我了,她能感受到你们两个人的脑能量,你们两个明明就是互相喜欢的。”

我沉默着不说话,连拉带抓的把系草拖上了车,把他送到了家里。

第二天上午,我特意起了个大早,来到网吧,在智联招聘上细心创建了自己的简历,然后一份份投了出去,又浏览了58同城和赶集网上的招聘的帖子,发了好几份简历出去。

我突然觉得,男人还是应该以事业为重。我不能再继续躲在被子里睡懒觉,荒废下去了。

还是上了QQ,打开了QQ空间,忽然发现系草空间里更新了一首诗,题目叫《十五月圆》。

“黑临桂树冷幽怨,夜降凡尘挂团圆。存心聚影留铜镜,寄意孤星伴银圈。长空皓旷别相似,独月凄凉莫道全。此生注定共明月,便是无情也有缘。”

我沉默许久了,想到了许心心,又想到了许依依,大脑里面一片混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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