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军训要看就到了尾声,宿舍的兄弟晚上再也没了那神聊的心情,每天回屋早早的睡下了。白天依然辛苦,练了些匍匐前进和队列,还练会了套军体拳,前一天上午班长把所有人叫到操场,几人一组练军体拳,我听先下来的兄弟们说千万别往好了练,乱打两下让人轰下来最好,我也觉得没什么好事,乱练了两下被轰了下来,后来才知道是为了学校展演,练的好的回学校再练等运动会时候给全学校和校领导看,心里宽慰了不少,我可没那闲心陪你们玩,你们练去吧。
当天下午学校领导和一些家长来看表演,不少同学的家长都带了相机想来给自己家的孩子留个纪念,很遗憾我爸妈没有这种想法,飞哥和谢飞猪,萝卜他们三个来了,萝卜和我同校但是普班的,还不到他们军训,想看看我训的咋样就让飞哥和谢陪他来了,谢飞猪还带了家里的相机。
表演还未开始,心里很紧张,这一周的部队教育灌输的思想就是绝不能给组织抹黑,不能让一个人的失误毁了大家的劳动成果。我天生笨手笨脚,打球也只靠身体优势打篮下,如果真要出了什么差错那还不让全班人鄙视死,小时候的自卑懦弱又萦绕心头,紧咬牙关祈祷着平平安安的快点过完今天。
操场上所有人坐着小马扎,我在前排,部队的领导们离我也就五米远,而飞哥他们就在部队领导的旁边站着,更旁边是一群也不知谁的家长,个个捧着相机照个没完,谢飞猪也给我照了几张,很可惜我一张也没拿上,他说照完就是一片绿,根本看不清脸。
在这么庄严肃穆的场景里当然领导们少不了装样子,一个口音相当浓重的SD人站在那嘚嘚了半天我也没听懂几句,到是最后一句我听的真切:“现在请学生代表孟毅上台讲话。”
孟毅?那是谁,我都不认识他,他能代表的了谁?国家总理选举不公投我们就他妈忍了,一个破学生代表还玩他妈潜规则啊,而且那SD大汉口音极重,孟毅说的怎么听怎么像梦遗。我坐在马扎上一直在纳闷这是亲爹起的名字么?想笑但却不敢笑出声,可不能给班里丢人,强忍着笑我到是要看看这个湿裤衩的孙子长什么样。
飞哥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听着那SD大汉说完孟毅就和谢飞猪有说有笑的开始讨论这个闹心的名字,渐渐的笑声越来越大,在身边的家长都躲在一边看着这三个孩子,飞哥还是那么我行我素,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谢和萝卜脸上却是有些挂不住,毕竟这么严肃的场合里笑的这么放肆,大家都等这那个孟毅上台说话,却听见的都是放荡的笑声。
孟毅是个文文弱弱的小白脸,听着飞哥在笑他还不时指指点点的脸都绿了,硬撑着走到话筒前。部队的领导看这孩子,想想后面那个笑的很夸张的小孩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像这整场的表演都被他破坏了似得板着脸骂道:“如果你们不想看就滚出去。”这话我都听的见,周围的家长也转过头鄙夷的看着飞哥三人,就跟他们做了多大的错事似得。
“我*我他妈还真就不看了,妈个*的,你以为我稀罕看你这破地方呢,装他妈什么犊子...”
萝卜和谢飞猪也没想到事情变的这么糟,而且变的这么快,张着大嘴看着飞哥骂骂咧咧的往大门方向走,愣了一会两人互看一眼也低着头跟了出去。
我都看在眼里而且听的真着,这脾气大的怎么能变的这么快。我偷骂了句:*。看着飞哥迈着大步走了,我军训前一天他们还给我送行来着,几个人喝的还挺开心,他这么一走就好像我的亲哥哥们走了似得,失望沮丧刻在脸上。孙子在一旁看见我的样子偷偷的问:“你朋友?”
“嗯。”
“够牛*的。”
哎,这世道,就算他们有错在先也得教育不是,就算教育好了也是流氓你也要先教育了才知道啊,上来就骂算是他妈怎么回事呢,是因为飞哥笑了那小白脸了么?看来关系不一般啊,要么他是那SD大汉的私生子,要么就是他培养以后用来娱乐的男宠,要不他叫这么个湿裤衩的名字呢。我心里默念他母亲几十遍之后那个湿裤衩男算是下去了,众人都回到自己的方阵准备现演。
一路无话,这表演已经走了很多遍场,从军训第五天开始就专门练这个过场,那天我才明白这所谓锻炼我们的军训并不是为了锻炼我们,而是为了给家长一个交钱看表演的机会,学校也好腆着脸指着我们黑了吧唧的脸,跟家长显摆自己的教育成果。
听着口令,一个方阵一个方阵的走向主席台,到主席台前开始踢正步,我一路走着脑子一片空白,也没能力想别的。生怕自己会有个什么差错,听着口令踢起正步向右看的时候用力过猛,抻的脖子疼了半天。
紧接着匍匐前进,我记得练习匍匐前进的时候需要用手掌向前侧滑,倒下后手掌要侧在地上,那天我练的时候手稍微的翻过了一点,和我们合练的其他班年轻班长过来踩着我的手问我:“你是要饭的么。”
“报告班长。不是。”
“那以后别把手摆的像个要饭的知道么!”
我很欣慰他整个的过程踩的不是很死,而且最后没有按照我的性格再捻两下,轻轻的就离开了,也是因为我从那以后手势是最准确的被他拉进了表演匍匐前进的队伍里,虽然我爬的相当的慢。老是比别人差那么一个身位,班长到也没强求,只是说这东西慢慢练,有快有慢才好看,今天表演我看着身边个个的好身材就愁,怎么就没选个和我一样的胖子进来,拼了老命的爬最后还是比他们慢半个身位,班长还过来偷偷的说:“今天表现不错。”我早就该知道他对我的期望本身就不高。
最后是军体拳,我还在默念昨天告诉我别好好练的哥们的好,看着那一大群孩子大太阳底下锻炼身体我这心里头这美啊,可怜的孩子们回学校之后你们还得练到运动会呢。很想跟旁边的人分享一下我的快乐,这时我才发现我们班男生就我一个人没上去,一片空马扎孤零零的剩下我一个人,我感觉旁边好多女生在看着我,妈的,少受点肉体的摧残就要用精神的折磨来填补,还好一片绿而且我坐的很前排,祈祷他们就算看见我也认不出我。
都练完之后几个从没见过的校领导跟群众演员似得上去讲了几句话,至于讲的什么根本就懒得听,肯定是废话,而且以后在学校肯定少听不了,就最后一句还是个人话:“散队。”
回宿舍收拾东西,妈的老子要回家了。
“刚你哥们挺虎啊。”孙子搂着我肩膀一同往宿舍的方向走。
“是啊,谁让那个不会说普通话的二货说话那么肮脏呢,妈的。哎你刚听清楚那个学校代表叫什么了么?”
“不是梦遗么?”
“嘿嘿,我*我听着也像。”孙子拍着我肩膀笑的前仰后合的。
我们的快乐大部分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而且这种快乐要来的更简单直接。虽然它毫无意义。如果是当他的面数落他想必会更加的快乐。
众人分分回到宿舍,打点行装,终于要回家了,有几个班的女生和教官依依不舍的,拉着教官的手泪眼婆娑仿佛那是她上辈子的情人一般,我到是没这想法,我想回家看我妈更重要一点,尽管那班长对我们不错。我们一群大小伙子没心没肺的收拾好东西都迫不及待的回家,眼睛都不住的往门口看,出门时班长在门口,我们也只是象征意义的握了握手,说以后常来玩一类的冠冕堂皇的话,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退伍,什么时候回家,可能我们有些让他失望了吧。
又回到操场一行人排好队由老师带着走,很多班长在后面向我们挥手道别,我们一群小伙子也只是挥着手兴奋的喊着拜拜,不少女生呜呜的哭的不停。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动物怎么这么难理解。短短七天的感情至于到这么深么?在家跟父母发脾气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陪了你多少年了。
走了好久回到学校,听班主任安排了上学时间后就急冲冲的往回家赶,校门口挤满了学生家长,锻炼孩子好像就是锻炼这一礼拜似得,以后还是惯着。和宿舍的几个兄弟到了别一个人背着行李往家的方向走,几天的军训搞的我脑子空白空白的,今天还运动了一整天腿麻麻的,很酸,点起支烟,慢慢的走着,不同的人经过身边,父亲骑车带着回家或是跟三五知己一起走。
对于我来说现在没了飞哥和孙子他们在身边还真是寂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