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时候刚开始流行上网,那时候网吧好贵啊,记得是6块1小时,那时候我们这些穷小子只能每个礼拜日早早的去上一小时,然后去补课,那时候交了一个网友,我很欣慰,平生第一次收到很远的地方的来信,记得那时收到来信是很自豪的事,会拿出来显摆,很遗憾的是只收到2封,因为第2封来信的时候她夹了张照片...虽然看不清脸,但我也不能容忍比我还胖的妞不是。之后我没回,她也就没了消息。
刚上高中的某天很有幸收到了第3封信,只不过不是那个胖姐姐寄来的,是初中的女朋友,懵懂的年纪女朋友的概念是拉拉手,放学送她回家,单纯的很。那时候也没有手机,倒是满大街都是传呼机,在那个年代要是带个大板砖的传呼机能出来汉字的就很潇洒了,可惜我连个光出数字的都没有,还有东倒西歪的IC电话亭和每人必备的小电话本,我只有电话本,15块的IC卡也没有,而且朋友圈子很小,巴掌大的小电话本用了3页就没的写了,其中还包括很多亲戚家的电话。她想找我除了给我家打电话也只能靠写信了。
穷小子拿着信,努力想着上次和女朋友见面是什么时候,好像初中毕业在翠刚家聚会后就没见过了,相处半年有余连她家都没去过,每天也只送到巷口,进去却不认得是哪家。后来她家搬到外省了,说起来也2个多月没见面了,每天和谢飞猪看灌篮高手,打球,只是惦记却未曾那么想念。
从学校门房出来往家走,路上就迫不及待的拆开,白底粉花的信封,淡粉的信纸,还有一股莫名奇怪的低等香水味,在那个时候,好像已经成了惯例,女孩写信必用粉信纸,男孩写信也必须用蓝色信纸。摊开信纸只有一页,寥寥几十字,很平淡,无非是说她在什么地方,去了什么学校,回信回到哪而已,最后一行写着:我们相隔太远,分手吧,再见。
我好像没觉得像是电视剧中常演的那样哭的稀里哗啦的,可能那时候说是男女朋友也只不过送她回过几次家而已,我只是很平淡的点了根烟,然后烧掉,烧信的时候那奇怪的香味越发的浓重,皱皱眉头心想:如果她在我面前说这话的话我一定会说“我们不是早就分手了么?”那时候觉得可能2个月不见面就是分手了,就算我们都不说。
正是放学的时间,在一些好学生的眼里我应该算是个不良少年吧,起码他们的眼神是这么告诉我的。邋里邋遢,斜叼着烟,还用很有喜感的三角眼不停的斜视着身边的人,其实我只是自卑而已,从小就是。分手又怎么样不分手又怎么样,无非每天送你回家让自己的精神宽慰一点,让身边的朋友羡慕一点,让自己的小手冻的红一点好让你看见我的付出,回家多让父母唠叨几句,这么说来我应该没有女朋友的话比较好过,因为在班里我最多是坐在你身边看着你上课发瓷而已。他们到底在羡慕什么我从来不知道,在单身的时候他们都会说:“看,***和***好上了!靠,要是她跟我多好。”至于到底哪好,我也一直搞不懂。
对于这个女孩来说我很理解为什么她最后给我分手信的那行字那么简单,她语文没及过几次格,她是我的初恋,在我最傻的时候,那时初一,很害羞很自闭,朋友也只有萝卜一个人而已,只记得有天中午放学,我和萝卜结伴回家,我们两家住前后院,爷孙三代的交情,我刚记事的时候就记得有这么个孙子天天在我眼前晃悠,可能他也这么想的,一路胡说瞎说,说些不合时宜的笑话和不知所谓的故事,这时候有个女孩在背后说“等等”这也是上初中这半年多第一次有班上的女孩和我说话,我从小就很害羞很自卑,在萝卜面前却是另一回事,很疯,我很怕在别人面前丢脸,萝卜却是一副根本不要脸的摸样,我们一回头便看到了我后来的初恋女友,文慧。身边还站着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
我和文慧的脸都红的发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和女孩面对面就脸红的发烫,那个陌生女孩却是笑笑的小声跟文慧说着什么,我身边这个不要脸的淫笑的看着那两个女孩,我没写错,是淫笑,他从小就是坏人,我的坏都他教的,这些咱们后面慢慢聊。
文慧带着付金丝眼镜,梳着马尾,有点龅牙,瘦瘦弱弱的,脸上很干净,这也是我第一次正视文慧,看了一眼便尴尬的笑也笑不出,说也说不出,只能怔在那,看看萝卜看看她们,文慧也害羞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伸出手要给我张纸条,我接过后便抬头笑了笑,转身走了,那个陌生女孩笑笑的说:“快看看吧!~”回头搀着文慧一路笑着打闹的不时耳语什么。
萝卜看她们走远了,我还是傻了吧唧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索性抢过纸条,读了起来,就一行字,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萝卜那不要脸的嘿嘿一笑,小眼睛眯眯的看着我:“可以啊小伙子,怎么没和我说啊!”
“我哪知道,我今儿也头回跟这同学说话啊。”
“那这怎么办?”颠颠手里的纸条,示意我拿回去,我缺依旧红着脸,看着他,脸有点僵,就跟看到什么脏东西似地,害羞的不敢拿。
“算了,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接过纸条折了折放到了书包的侧兜里,继续闲扯回家不提,只不过这次我疯的有点心不在焉了,回家在写作业的时候偷偷的看了好几遍,最后折成一个很小很小的小纸块放到了我的字典的书皮里面,在那之后几天我也一直害羞没和文慧说什么,这事也就这么的不了了之了,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告白吧,虽然很幼稚很简单,也不知哪来的福分,一个小胖子还有人看得上。
等到初二的时候,是值得纪念的一年,我小学一直和萝卜是同桌,初一也是个小帅哥,到了初二我第一个女性同桌出现了,岳微微,很开朗活泼的一个女孩,可能当时也是班里最漂亮的一个,那时候我学习还是跟得上的,偶尔也是班里前十,岳微微学习更好,一直是班里前5左右,从那时候开始我渐渐的不是那么怕和女生说话了,也慢慢的开始和岳微微打打小架啊,互相掐掐胳膊一类的,这些是我从来没试过的,也因为微微的缘故我也慢慢的开始和她身边的女同学认识了,这还不是关键,最值得庆幸的是飞哥,一个领袖似地人物。飞哥是转学过来的,比我们大一岁,眼睛总是笑笑的,有点扁扁嘴,那时候鼻毛好像还有点长,鼻底有点黑黑的,皮肤白白的一个小大人。
总是会和我们吹牛说他有过多少个女朋友,从小学就开始谈恋爱一类的,那时候我们个个都跟和尚似地,听的真也就开始慢慢的把飞哥当做神一般的人物,我和男同学混的都比较熟,同学间免不了打打闹闹,当然谁也免不了被打打闹闹,飞哥带来不同的是他也带来了我们学校从没见过的打闹方法,锯人。可能现在大家都比较熟悉了,我们所谓的锯人就是现在传说中的阿鲁巴,可是在那时却是我们都很新鲜的一种游戏,三五成群谁见飞哥或我们中的谁不服,初中很多这样的,当然,学习名列前茅的那些孩子不会。见我们就开始鄙视的无非是那种平时关系好的,但又不至于好到进入我们小圈子的人,如有不服必将其放倒找一犄角锯之!我们也给这个小圈子取名“锯尾会”,因为锯的绝大部分是男生。飞哥首当其冲的是“锯尾会”会长,小弟承蒙各位抬举为副会长,因为那时候长的稍微高点,而且胖有劲儿,锯的时候也是最卖力气的主儿。
当时的锯尾会除了飞哥,我,萝卜,还有个关键人物,那就是谢飞猪了,其实谢飞猪一点都不猪,反而是瘦瘦的一个小白脸,眼睛出奇的小,常有人拿他眼睛开玩笑,说人家眼睛小是豆包划条缝,而你的眼睛是豆包扎俩点,在初二之前我不认识谢飞猪,很低调很低调的。直到有天下课他要来和我换座,我才知道他是谢飞猪,那时候他在追岳微微,微微说来也怪,没两天就答应了,可能那时候的漂亮女孩都喜欢跟人家说我有男朋友吧,就跟怕嫁不出去似地,但是过了没几天,放学的时候我和萝卜正要回家,谢飞猪莫名其妙的过来拍着我肩膀对我说,哥们跟微微吹了,说完一脸沮丧扭头就走了,搞的我很傻眼,心想跟我说什么。之后一次学校组织看电影,他家和我家顺路,我们结伴回家聊的很投机,后来干脆不骑车,推着走了2个小时,到家还不尽兴,那之后我们便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当然他当年以为我河微微打打闹闹以为我也在追微微,以为我也是没追上不然为什么不送微微回家,觉得我们同病相怜。
就这样在飞哥的领导之下,微微的欺凌之下,打闹之中我的自卑和害羞以及仅存的一点脸都不在了,渐渐的我也开始和班里的其他女生聊天,其中也包括文慧,因为我的座位老有不同的人占着,被迫只能在班里到处漂泊,那时还流行看漫画,小本的,下课看上课看,回家也看,加上开始传纸条,锯人锯累了还要小憩一下,学习也开始徘徊在20多名左右,而且很稳定的下降,浑浑沌沌的到初三了,班里的座位开始按照学习成绩排了,我被迫远离了微微,分到了离文慧不远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