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同学们,今天就讲到这里,有什么不懂可以去问我。哦!麻烦几位同学把后面在约会的同学叫醒,让他们转转,不然真的要长膘了,虽说肉价很贵!”六子淡淡地幽默了一把,对后面睡觉的几位学生他是真的没有办法,现在的学生都金贵啊,不能打不能骂,想起自己读书那会儿真是“糟爷”啊!
抱着备课本回到办公桌前见E-mail有邮件提示,估计又是什么订阅邮件,很不耐烦的打开邮箱瞄了一眼就准备删除,抬起的手指停在半空,六子怔怔的看着邮件——若珊发来的,自己好久没收到她的邮件了。怀着兴奋和疑惑的心情点开邮件,‘我下个礼拜回深圳‘这几句第一眼就出现在六子的眼中,但六子没有以往那么激动,因为这样的话他已经收到不下三次,但最终若珊因为某些缘故还是没有回来。虽说不是很激动,但六子还是暗暗地有些期待,至少这样自己还能有个盼头。若珊信里写的大多都是说自己对六子是多么的思念和在法国的生活小插曲,六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知道应该给她回些什么内容,也说自己想她,那是肯定的,但想想又觉得太俗,于是很简洁的回着:我等你,更想你。恩明回来了,那小子也有喜欢的对象了。
轻轻的点击鼠标,思念随着网络传送到那遥远的地方,带走的是深沉的爱,留下了依依的牵挂。若没有收到若珊的邮件六子还能装着平静的对待,突来的邮件像蚁群一样在六子心灵的堤坝上挖出细小的洞口,思念和牵挂像洪水一般瞬间将它冲垮。六子静静的很认真地看着邮箱里若珊给自己发得每一封邮件,三年了,已经有三年不见了。而她也和自己说了三次以上说要回来,可却一直没有回来,这次难道还是要给我希望然后又让我失望吗?六子心里很矛盾,也许真的和其凡说得一样‘若珊估计在那边已经有爱人了’,不然为什么这一年多里她只给自己写了短短的三封邮件呢。但六子还不甘心,他不相信若珊是那样的人,她太了解她了,自己与她初中就相识,恋爱至今已有6年,虽说有3年是不在一起,但她还是不相信若珊会背着自己爱上别人。心里虽这么想,但六子还真的很恐惧突然有一天若珊和自己说分手或说自己有爱人了。
手机很不配合得响起,它突兀的打断了六子的思念。是教数学的老师打来的电话说自己下午有事让六子和他换一节课,下午没课的六子爽快的答应了,毕竟谁都有忙得时候。整理了一下桌面看看表还有二十分钟就下课了还有点时间备课,下节课该讲李白的《蜀道难》了,赶紧再细读几遍。
中午东门老街的地铁站人群依旧川流不息,刚吃完中饭的恩明很满意的看看吉他包里零散的纸币,一元、五元、十元都有好几张,还有一张五十的。恩明很知足,对于第一次在街边唱歌的他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收入了,为了这一百来块钱恩明觉得自己晚一两个小时吃午餐很值得,其实他感觉并不饿,只是嗓子有些干燥而已,拿起水杯轻轻的泯了一口水,冰凉的液体从干燥的喉咙流过舒服了很多。拍拍裤子站了起来抱着吉他试了一下音,还不错。此刻的恩明突然很想唱那首《梦境人生》,正在犹豫要不要唱原创的歌曲的恩明见面前已经围了几个观众等着自己演奏,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打劲,慢慢地沉浸在音乐中。
“老师,您是不是走错教室了,这节课应该是数学课啊?”讲台下的学生疑惑的问着,六子摆摆头笑着回答:“我太想你们了,正好数学老师有事就让我好好地亲近下你们......”
顿了顿的六子见下面的学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故作严肃的说:“好了,那出你们的语文书,咱们现在讲李白的《蜀道难》,有哪位同学勇敢的给我们朗诵一遍?”
期待的等着台下的学生举手,但没有人配合。六子觉得自己很失败,自嘲的笑笑念叨:“班长,你来!”
见老师吃瘪,台下的学生忍不住偷笑,但见六子表情不是和友善都各自强忍着,实在受不了的几个都低着头发笑。身为一班之长的自强无奈的站了起来念着: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班长虽然念得有些结巴,但还好总算读完了,六子正准备讲解一下诗词大意时见后面的张辉老是捉弄前排的于一凡,出于教师的职责六子严肃的说道:“张辉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想运动等下了课,行吗?”
随着六子的话语全班的学生都齐刷刷的回过头看着张辉,也许是被六子的目光震住了也许是被全班同学关注觉得不好意思,张辉故作一笑的回答:“不行!”
嘴上虽说不行,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坐着,做出一副认真听讲得样子。对此六子全当没听见,自顾的讲着课文。也许是六子讲的很生动,也许是学生们听的很认真,课堂的气氛渐渐的活跃了起来。台上的六子瞄了一眼张辉见他又做起了小动作,怕影响课堂气氛的六子只好当做视而不见。可惜台下的张辉并不理解老师的心态,反而在下面弄得“啪啪”声作响。台下的同学带着厌烦的目光时不时的看了一眼张辉,被同学们关注他并没有收敛,而且还更加得意,神气洋洋的靠着椅子瞧着二郎腿,手指在桌上瞧着,还带着一阵阵旋律。
见张辉越来越过份,已经影响到其他同学的正常学习,六子怒不可遏的训斥到:“张辉,请你给我出去!”
全班都静了下来,同学们看看台上的老师又看看坐在后面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六子红着眼看着后面的张辉,他等着他向自己道歉或很歉意的坐好,可惜他并没有。“你凭什么叫我出去,上课是我的权利。”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句话从张辉同学嘴里蹦出,显然他自己觉得很占理,老师讲课是他的本分和职责,至于听不听那就是学生自己的问题,老师只有讲课的权利但没有赶学生上课的权利。张辉心里暗想着,也不知道他的勇气从何而来,也与六子怒目以对,丝毫没注意到旁边同学的嘲笑与鄙视的神情。
看到台下有些学生竟然脸上挂着笑容,六子觉得自己作为老师的尊严受到侮辱,提起脚往台下走去。这时的张辉有些慌了,以为六子要动手打人,连忙敞开喉咙喊道:“老师打人啦!老师要打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