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外婆介绍了一下其凡和恩明后她就上楼看望母亲去了,由于农村有回家后要上亲戚家拜访一下表示尊敬的习俗,还好大部分亲戚都和六子一个村,本来他是没准备带其凡和恩明两个人的,但是他们非要跟着见识一下农村的风土人情,无奈的六子只好带上两个尾巴去见识一下了。第一站是大伯家,离六子家比较近就一条马路之隔,大伯的家是锁住的,但六子知道里面有人,因为大娘每天这个时间都会起床煮早饭吃的,只是在后屋听不见而已。在门口喊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不好意思带着两个朋友在门口吹着冷风,只好先去姑姑家等回来的时候再去拜访一下大伯和大娘。
姑姑的家在村子里面,从六子家去走路只要五分钟都不到的时间,在村子里左拐右转得走在沙土路上,还好没有下雨,不然这条路一定很难走。
来到姑姑的院子里时她正和姑父端着碗喝粥,看到六子带着两个朋友过来,高兴的她连忙放下碗筷招呼着三人,其凡和恩明呵呵的打着招呼笑着说:“不用麻烦了!”但是乡村的热情却不是一两句话能打发的,看着兄弟两人在旁边不好意思的模样,六子摆摆头笑着对姑姑说道:“姑,您就别忙活了,先喝姑父吃饭吧,粥都凉了!”
听到六子为自己解围,其凡和恩明也应和着:“是啊,姑姑,您就先吃饭吧,我们自己来!”
也许是看他们两个挺懂事吧,姑姑还是执意的为他们各倒了杯加了糖的白开水,也许这就是农村里平时最好的招待品吧。端着冒着热气的水杯,六子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姑父、姑姑聊着。当听到其凡在深圳有一家超市时,姑姑变的更热情了,忙问着他有没有吃饭之类的关心话语,弄得其凡坐立不安。当恩明说自己是歌手时,姑姑又显得一脸的激动,没见过歌星的她满意的认为自己终于见了一次,虽然从没听说过,但这以后可是她在村里其他妇女中聊天时骄傲的资本。姑姑的言行与动作弄得恩明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但是他更被这淳朴的乡情和乡风所迷倒,从小生活在大城市的他知道他和恩明根本就不算什么,尤其是自己,哪里是什么歌星,根本就是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卖唱的。
听到妻子像在查户口一样打听其凡和恩明的私事,姑父笑着打断了姑姑喋喋不休的话语,对着六子问:“工作的怎么样了?”
终于被问到正题,六子犹豫要不要实话实说,见侄子的两位朋友一脸奇怪表情的看着六子,姑父知道他可能有什么瞒着家人,于是关切的问:“不会是有什么困难没和家里人说吧?”
知道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六子老实的交代着:“我辞职了!”
听到六子这句话反应最大的是姑姑,她就像突然丢了什么宝贝一样惊呼着:“啊,你辞职了?”也许是她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住,姑姑又接着问到:“你怎么辞职了,这么好的工作,当老师啊,多少人想当老师却做不成,你…….你……”
看到被气得不轻的妻子和一脸难堪之色的侄子,姑父打断了妻子的话语,看着六子问:“是不是做不的不好,还是……”
“我受不了那个气,我想走自己的路!”六子此时也有些激动的解释着,但姑姑好像并不接受,语重心长的埋怨着:“受不了什么气啊?什么气你受得啊?还走自己的路,你有什么路可以走的?回家种田还是打工啊?”
六子被姑姑的一阵话语攻击的不知说什么好,低着头不语。其凡和恩明见刚刚还好好地气氛一下子变得寂静,但是身为外人的他们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和六子一样低着头不语。此时现在阳光已近慢慢出来了,寒冷的雾气渐渐消散,温暖的阳光照在坐在院中的五人身上,时间如静止了一般,鸡舍里的鸡似乎感觉到阳光的呼唤一般接二连三的从里面跑了出来,感受到阳光的温暖,鸡群“咯咯咯”的叫着打破了刚寂静的一幕,姑父清了一下嗓子,微笑的看着六子说:“是不是在学校里发生什么事了?”
六子还是低着头,姑姑见侄子半天不语也有些急了,正准备发作被坐在一起的丈夫拉了下衣角。其凡抬起了头看着六子又看了一眼姑姑说:“事情的经过我知道!”
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一遍后其凡也跟着沉默了,但是他没有告诉姑姑和姑父的是六子离开学校之后的事情,他知道说出来后这两位农村的乡亲接受不了。知道侄儿是因为他训了不听话的学生导致的,姑姑感到很不值得,让她更不解的是孩子的母亲和学校,明明是学生的错为什么最后倒霉的还是根本就没打学生的侄子呢,像老师打学生这样的事情在农村多的是,在他们心中“严师出高徒”、“不打不成材”的思想里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只要孩子没受伤她还是比较鼓励这种方法的,但是一想到侄子是在深圳这样的大地方教书,工作说辞了就辞了她还是感到可惜啊,那是钱啊。
知道有原因后姑姑也没再追究,只是她心里还是感觉堵的慌,姑父看到六子还是低着头,走了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说:“那你明年打算怎么办?还有你刚才说走自己的路是什么意思?”
“姑父,我想以写作为生!”六子用坚定地眼光看着眼前善解人意的姑父,他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和理解。看着六子渴望的眼神,姑父知道他的意思和想法,转过身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说:“那你妈的后期治疗怎么办?大海读书谁给生活费?难道都让你爸一个人承担吗?”
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姑父直截了当的告诉了六子他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和愚蠢,被问得不知所答的六子再次低下了头,这一刻他突然很恨这个世界,为什么他要生在这样的一个家里,为什么刚有起色的家尽然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全心全意的实现自己的梦呢?他想不通,也没有人能想的通,也许这就是命吧。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你只能知道以前的,却不知以后的,哪怕是下一秒也可能会产生变革。
先发两章了,改天有空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