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转过七轮春秋,春风乍起,惊醒了秃枝上的嫩芽,路边开始出现淡淡的绿色。
一个农户打扮的中年男子扛着一担柴,前者一个瘦小的孩子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西下,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影子的尽头是一个面色清冷的少年,一身布衣,身后背着一柄齐身高的长剑,全身散发着冷冷的气息。
“小宇啊,这么晚还出门啊。”中年男子笑着和少年打招呼,在夜间出入山林是很危险的,但中年男子显然并不为少年担心。
少年没有回应,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脸上并未表露出任何情绪。中年男子也不以为意,在他的记忆力,自从少年七年前来到村里后就一直是这种态度,仿佛没有任何情感。但谁也想不到的是他在村中住下后居然靠打猎为生!谁也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过相处久了之后大家发现,少年虽然性格淡漠,但为人却很善良,经常为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大家也经常在生活上接济一下他,只不过他似乎有一种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中年男子算了算,距上一次发作已经有段时间了,按照往常的惯例,每一次发作前他就会躲进深山中,想必今天日暮进山就是为了这事吧。
少年从这对父子身旁走过,中年男子蹲下对孩子说:“二柱啊,你要向剑宇哥哥学习啊,若不是他多次杀退山贼抢匪,恐怕我们村子早就没了。你以后要像剑宇哥哥一样厉害,为你那杯山贼杀死的哥哥报仇。”
“恩。我会努力变强的,我要和剑宇哥哥一样厉害。“小男孩一脸崇拜地看着年少的背影。
少年的步伐顿了顿,转头看了一眼小男孩,神情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绪,微微点了下头,随即转身继续前行。小男孩却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般,紧紧握住小拳头,对着少年的背影扯着还未变声的童音喊道:“剑宇哥哥,我会以你为目标努力的。”
这次少年并未停下,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稚气未脱的面庞,依稀可以辨认出剑宇的摸样,只是与当年的天真无邪相比,现在的剑宇少了一些稚嫩,多了几分成熟,添了少许沧桑。微微抬头,注视着随着日落逐渐暗下来的山林想想这些年来在这片熟悉的山林中度过的日子,剑宇如死水般麻木的心,又一次隐隐地触动。在一个本该享受父母疼爱的年纪,自己却孤身一人居住在偏远的山区,在一个本该接受父母呵护的年纪,自己却穿梭在山林间为生存奔波,在一个本该躺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年纪,自己却要禁受来自心尘对自己心智的折磨。这么多年来,剑宇早已习惯了心尘的影响,他现在能够凭借自己的意志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只不过每过一段时间,积累的负面情绪就会满到无法控制。
“快撑不住了。”剑宇感受着体内不安分的狂躁,在心底说。为了防止情绪失控,剑宇早就抛却了所有的情感,他早已忘记了什么是愤怒,什么是悲伤什么是快乐……唯一让记得的是没隔一段时间就会控制不住的痛苦,以及意志保持着一颗善心,只为摆脱心尘折磨的奢望。
“唰唰——”剑宇还未走出几步,前方忽然窜出一群人,个个手持兵器,凶神恶煞。剑宇皱了下眉头,转头向后看了下,中年男子抱着小男孩神色有些紧张地蹲在路边,小男孩却是兴奋地看着,期待着剑宇的表现。剑宇侧过两步,虎仔父子身前,冷冷地看着临近的这群匪徒。
“大当家的,就是这个小子,多次坏了咱们的好事。”人群分开,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扛着一把大刀出现在剑宇眼前,旁边一个一脸贼样的瘦子正向他告剑宇的状。
“啪。”大当家甩手一个耳光打得瘦子晕头转向,大声喝道:“废物!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斗不过,还好意思叫老子出手,养你吃白饭啊。”
“大当家的,不是我没用,而是这小子邪乎的很,坑定是个武者。”瘦子捂着脸委屈道。
“啪。”大当家在瘦子的另一边脸上也扇了一耳光,“傻子都看得出来,还要你说,不过一个毛头小子而已,能有多大能耐,你成为武者都十几年了,还怕干不过他。”大当家一通话吧瘦子骂得无地自容,瘦子还想说什么,却又咽回去了。
“都给老子上,把这小子劈了。”大当家一挥手,最前面的一群小喽啰立即嚎叫着扑向剑宇。
“刺啦——”剑宇伸手向后握住心尘,在前方划出一道弧线,剑锋切开重载最前者的腰腹,墨黑的剑刃古井无波,却带出一条长长的血带,挥出一道猩红的血线。这些小喽啰连武者都不是,只能欺负一下平民百姓,此刻仅仅是充当炮灰的作用,真正让剑宇有所顾忌的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大当家,剑宇能感觉到他比自己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可能是嗅到了血腥味,心尘开始蠢蠢欲动,剑锋在人群中穿梭,衔着着数条血带在空中飞舞,惨叫神不绝于耳,中年男子急忙用手挡住小男孩的眼睛,生怕这血腥的场面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留下阴影,却不知小男孩在他的指缝见眨巴着眼仔细地看着,眼神中放射出无限崇拜与狂热。
大当家皱了皱眉头,看着剑宇的目光不再掺着不屑,眼看着这群炮灰不过十息时间便全部覆灭,大当家略作思索,对身后的人下令道:“这小子不是个善茬,都给我拿出吃奶的劲做了他。”身后的无人点了点头,四散开将剑宇围住,他们身上的气势比常人要强,应该都是武者。看到他们全部取出魂器,一副全力以赴的样子,剑宇暗道:“麻烦了。”
心尘的活跃给剑宇压抑暴力的情绪添加了一份难度,面对一群武者的围攻,剑宇必须用尽全力来对付,但那样势必分不开心来压抑情绪。
“呀!”正前方一人跃起,挥刀劈向剑宇脑袋,剑宇斜横心尘,刀剑相击溅起一串火花,刀刃顺着心尘倾斜的剑刃滑下,大部分的力量都没卸掉了,但还是震得剑宇虎口发疼。剑宇小腿一软,整个人仰面倒下,一杆长枪贴面划过,锋利的枪头削断了剑宇的几缕长发。
“叮。”心尘用力地披在挥来的巨斧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剑宇借着反震的力量向旁边翻了个身,恰好避开了巨斧的锋芒。七年来的狩猎生涯让剑宇掌握了许多战斗经验,在不借用心尘的力量的情况下也有一搏之力。心尘借势在空中画出一道圆弧,破开包围一角,剑宇趁机就地一滚,从豁口逃离包围圈。
离剑宇最近的两人一左一右急速截在剑宇前面,谁知道急速向外冲的剑宇一个急转,手腕一甩,心尘脱手而出,射向紧追在剑宇后面的一人,剑刃贯穿胸口,血花四溅,那人顿时软瘫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挡住剑宇的两人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愣了一下神,被剑宇趁机突破。
“拦住他!”剩余的四人反应过来,紧紧追在剑宇身后,在他们身后,插在尸体上的心尘抖动了起来。剑宇忽然转身,面对紧追的四人,四人情不自禁的停下,小心的对峙着。
“啊——”一声惨叫从跑在最后面的人口中响起,心尘从他后背飞起,甩出一片血花,在空中翻飞一阵,落在剑宇手中。
“这……”活着的三人面面相觑,仿佛见到鬼一样。因为隔空御器是达到五阶才有的能力。
“表演该结束了。”大当家一手拎着挣扎的小男孩,另一手将大刀架在中年男子脖子上,堵在剑宇前面,冷冷地说道:“把你的剑放下,不然我杀了他们。”
剑宇站住身,目光瞥到父子二人惊恐的脸上。剑宇没有动,他不认为自己放下心尘后大当家会放过他们。况且放下心尘,他自己会有危险。不过他没动,他身后的三人却动了。剑宇反身防御,一刀一枪一斧一剑四把魂器交织在一起,发出猛烈地撞击声。一对一剑宇还有一搏之力,一堆三,剑宇完全落入下风,不知不觉间便将注意力集中了起来,失去了压制的暴戾情绪慢慢涌了上来,剑宇渐渐模糊了意识。
发现剑宇的动作变慢了,三人一齐发难,在剑宇身上留下一道道血口,最后将其击飞。剑宇重重的摔在地上,哼都没哼一声,随即缓缓站起,抬起头,乱发中一双赤红的眼眸散发着血色的杀意,心尘感觉到了剑宇的杀意,全身开始兴奋地抖动,好像在热身。
气温好像下降了似的,被剑宇盯着的三人如坠冰窖,小腿发颤,一股从心底涌起的恐惧让他们兴不起一点斗志,来自武者的直觉告诉他们眼前这人很危险。
人类的潜能是无限的,尤其是极度愤怒货着极度悲痛的情况下。剑宇早已忘记了这些感觉,但不代表他没有,而是被他死死地压在心底,直到累积到一道那个程度后在心尘的催化下来一次总爆发,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记起这被他忘却了的感觉,那样的强烈,那样的可怕。
“一群饭桶。”大当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拖着大刀站在了剑宇身后,那对父子早被他丢在了一边,“瞧你们那熊样,竟然被一个小孩子吓到,散开,包围他。”
三人被大当家一喝给喝醒了,对呀,他们有四个人,对手却只是一个小孩。三人立刻散开,封住剑宇的所有退路。
大当家并未关心那三人的举动,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剑宇手中兴奋得不停地颤抖的心尘,思量着如果自己美猜错,那把剑中应该有着传说中的器灵。拥有器灵的武器师所有武者梦寐以求的,虽然大当家不知道剑宇从哪里得到这把剑,但毫无疑问的是,若他吧这把剑夺来,换得的财富足矣让他这辈子都话不完,至于眼前这三个手下,大当家早已把他们看做是死人了。
剑宇赤红的双眸冷冷地扫过四人,紧了紧手中的心尘,战斗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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