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塔唯一的一条路是一段很长的旋转廊梯,楼梯的边角处已经长满了绿苔藓,应该是好久没人打扫了。一圈圈通向塔顶的钟表机芯所在,就在那里还有一个江让最想问清楚情况的人。由于在个的地方实在是太空旷了,以至于指针每转动一下,这里就会有些音颤。
江让捂住了耳朵,跑向了楼梯,脚步声变得沉重了许多。
嗒——嗒——
在塔顶,江让见的了那家伙。他好像快没气了,拼命的呼吸着空气,喘息声大到江让在三米开外都能清楚的听到,这里的空气未免有些浑浊。
彩好像也发现了有人来了,努力的想要做起来,可他在怎么用力也是无济于事。彩再也没力气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之后他终于用那沙哑的声音说话了:
“江让,是你吗?我想我快不行了,对不起,我骗了你,这个你拿......”他还没有说了一半就让江让捂住了嘴,此时他看见彩手里还握着个东西。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走了,其他我不想听......如果你没有理由,我现在就走,以后永远不会再见面。”江让冰凉的话语让谁觉得都未免有些冷漠无情。
“......”
长时间的沉默终是被彩打断了,他平缓的说道:“江让你应该知道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有规则,如果没有了规则这个世界就会乱了套,没有了章法,你......”
彩的话又一次被江让打断了,他似乎并不生气,反倒是江让暴怒了起来“尼玛,你是说拖我下水,踩着同伴的尸体活下去就是你彩的规则,你TM你还是人不是。”
江让的语气渐渐的重了,说到同伴、朋友,一切好像都成了泡影。说起江让的十六年了几乎是半喜半忧。五岁前,小让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世界,渐渐的朋友没有一个人在甩他;十二岁前,江让仿佛放开了自己,慢慢在接受同伴,这是他认为最快乐的几年;十六岁,他发现自己开始浑浑噩噩的过一天是一天,毕竟老爸的结果对他来说伤害太大了。
对于江让来说朋友只是一起喝酒、一起吸烟、一起打架、一起逃课去上网、包括在学校后山看看夕阳。此上就是他对朋友的含义,一文不值的兄弟情义,直到他遇见了彩......
彩对他来说是第一个朋友,至少在危难时江让觉得自己是在为兄弟拼命,死也不算亏。但是,现在还是么?
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他靠在墙壁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你是在觉得我背叛了你,被朋友出卖一定不好受吧!其实,我原本就在骗你,我是这里的人没错,但我并不是普通的僵尸,准确的说我是这里的“引导者”。就是引导新人来参加这个游戏,并让他们在游戏中死去。说白了就是在这个空间制造者手下苟且偷生的小卒。”
江让震惊的听着彩说下去。
“第一次见到你,本来想干掉你就行了。毕竟我已经在这里做了十年的事,难免已经顺手了。但是,我想我错了。当你说愿意信任我的时候,就已经错了。人难免会错,兄弟原谅我一次吧!”彩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他低下头不语。
“......”
过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彩伸出了手递给了我一枚戒指。
我接了过来看了看,那是一枚很旧的戒指,比普通戒指要宽上一点,戒指上还镶着一个略微小的铁环,小环在戒指上转动时发出了咔嚓——的声音,太过刺眼的还是小环上刻得暗红色的矩形文字,貌似在书上看过。
......
彩递给我戒指时,已经含着泪闭上了双眼,我知道那是永远的闭上了。江让唯一能做的事是像一个兄弟那样,把他放平身子,整理好衣服静悄悄的离去,这也是对这个不久的兄弟最好的交代,一切只在无言中。
在离开前,江让看到了墙上刻的字,并不是很清楚字里行间还夹杂着暗红的血迹,字上说:
江让,不知道你原谅我与否,以是后话。希望你知道还有一个兄弟在那个世界,无论与否兄弟我当定了。我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引导就送个你吧,好好记住:
“在每场游戏结束后的第二天,中转站将重新“洗牌”(相当于统计程序什么的)。在那天凌晨五点钟,阳光驱散大地黑暗的时候,在咖啡馆所在的区域会不定地点的开启一个漏洞,从那里可以去往“未来城”,希望你在哪里会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别浪费了我的苦心,为了找到这个漏洞可费了我十年的时间,戒指会引导你最后一程。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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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让握紧了戒指,感应到了咖啡馆所在的坐标,包括那个可以给他带来出路的亮光。
渐渐,到了咖啡馆。可是江让没时间在等下去,因为离日出不到十分钟。
“九。。。八。。。七。。。六.......”
“三。。。二。。。一”
时间是到了,可太阳并没有如实到来。靠,今天是阴天!
“你妹的,彩。临近关头也要耍我一会!”江让清楚的记得彩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就像我的心情一样!
“香蕉你个芭乐,你心情是阴天啊!”虽然口头上骂了几句,可一提到彩,江让不免的有点心情惆怅,就像今天的天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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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江让迷迷糊糊的看见了一个光点。按说在这个鬼地方不会有这种东西的,可是不管了先去看看吧。
没错,前面确实有个光点。是个拉面摊。
在江让面前是个日式的拉面摊,摊子的顶上还不时冒着白白的雾气,确定有人在营业。
江让跑上前去,眼前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
在他面前整个是一条夜市街,光小吃摊就占据了大半条街,这不香飘万里才怪。小贩的叫卖声,顾客的砍价声,食客划拳喝酒的声音,欢笑声,组成了这条夜市街的气氛。
现在江让终于明白了彩的意思。每天起早贪黑的小商小贩,为了赚点钱养家糊口,要摆摊卖东西,人一多不就成了条夜市街。每天并不一定是太阳驱赶黑暗,也有可能是卖早点的早点摊。是他们带给了城市的第一道曙光。
光看可填不饱肚子,说着江让掀开摊前的布帘,坐进了拉面摊。
摊主是个中年大叔,短发已经有些发白,头上还系个渔夫的头绳,看起来一副精炼的样子。
“小兄弟吃些什么?”大叔在围裙上擦了擦湿答答。
江让看了看外面的挂着的小木牌,上面写满了琳琅满目的拉面种类。
“那就要...乌龙面吧,少放芥末酱,我不喜欢那种味道。”江让做出了一副鄙夷的表情。
“小兄弟口味还真独特,和那小丫头一样,不说了,面马上好。”
江让也没仔细听什么,一心只想着吃拉面。
没过一会,一碗猪骨架汤熬制的拉面就放在了我的面前,面上还叠加着几个鱼卷,看到我流口水才开始大口的往里塞食物。毕竟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什么正经东西了,除了前些天吃了些过了期的奶酪之外。
东西还没刚吃两口,一阵巨大的冲击力撞向江让的怀里,差点让他把刚吃了一口的面吐出来。
刚想破口大骂,不过不知道摸着了什么东西上,手感软软的,绵绵的,伸手闻一闻是沐浴露的香味,还是薰衣草味的。
纯洁的少年向怀中看去,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