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下电话的,这边又打来。这下低头仔细看下。
“刚才在接谁的电话,这么久,打了好几次都占线”
苏锦端没有过多注意刚才在接听的时候中途进来好几次提示音。
“是齐翼,我也挺吃惊了”
“他有事?!”
苏锦端是知道的,只要是银书言处于不感冒的情绪时,总会变得言简意赅。
“他说有时间大家聚聚”
“聚聚?!”
“恩,别的也就没多说,多半是些零碎的话”
“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让王子渊去联系他,看看怎么聚”
“恩”
其实苏锦端也在犯愁,说的是‘大家’一起聚聚,可自己对于组织聚会的事情从来就不是强项。而唯独齐翼是先给自己打的电话,否则王子渊早就群发消息了。
“看来我要好好看住你”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上下不接的话,这个殷书言又在想什么。
“呵呵,看住我什么”
“我比较贪心,看住人又看住心”
“放心,跑不了的,我要是跑了,第一个站出来批斗我的一定不是你,肯定是我老妈”
这话倒是不假,苏母已经放话了,非殷书言不要。
“原来我还有这么硬实的后台”淳淳的低笑。听到这个消息殷书言才转晴,否则今晚又要失眠了。年纪愈大,对于喜欢的东西就愈害怕失去。
第二天,苏锦端收到王子渊群发的消息,地点是一个名字比较素雅的会所,时间定于晚上6点。院子里的孩子届时应该都会去吧。说罢,想起院子里的孩子,虽然都住在一个大院里,抬头会见到,低头会见到,但却说得很少,仔细想想自从大些,大家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如小时候。人越长大,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越远。
这个会所处在市区人流较稀少的地带,殷书言停好车,自然牵起苏锦端的手,手被握住的人轻轻拍拍,给予安心。
推开门,屋子里坐满了熟悉的面孔,苏锦端环视四周,发现一个陌生的面孔,这应该便是齐翼。
随着推门进来的两个人,大家也都从交谈中回神。
“咱们的金童玉女驾到了”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王子渊。
“殷书言,什么时候娶我们苏锦端妹妹呀”说这话的人苏锦端是认识的,纪松,这个人是院子里殷书言这茬孩子中最早结婚的,听说是女方是个美籍华裔,两年前举行婚礼的时候,爸爸说新娘很漂亮,那旁边应该是他的妻子,的确是一个美貌的女子。
“放心,到时候少不了叫你的,等着拿红包吧”
“行,那咱们兄弟们就等着了,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的”纪松说着朝大家看过去。
“今天齐翼是主角,齐翼,你不是刚才就一直念苏锦端,过来呀”王子渊向那男子招手。那男子偏偏的走向这边。
“殷书言?”
对于这么惊讶的叫出自己名字的齐翼,殷书言并不惊讶,他知道齐翼在惊讶什么。松开紧握苏锦端的手,随即友善的伸出手,齐翼忙从愣神中伸出手,两个人礼貌性的握手。
“齐翼哥好”苏锦端应该是叫哥哥的,他本是和殷书言一茬儿的。
“你好,看来你还是没什么变化,还和小时候一样可爱”齐翼本是无刻意的夸奖,但在某人眼里却很是别扭。
一旁的王子渊看出门道,急忙上来化解气氛。
“咱们先坐,一会再聊,给你们俩找了一个挨着的座位”
两个人转身走向座位,齐翼仍旧留在原地,王子渊遗传了父亲的基因,父亲年轻时,是小有名气的侦查兵,他隐隐觉得这个齐翼的举动在透露着什么,于是在心底想他殷书言可不是好惹的,这个小子可别去触碰殷书言的底线。
刚坐下,纪松的华裔妻子,就歪过身来,用很地道的中文和苏锦端打招呼,熟稔后,苏锦端便开始喜欢上这个性格奔放不做作的女子。
“你男朋友真帅”
有的时候,外国人夸奖人的时候总缺少中国人的含蓄。听到这话,苏锦端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说谢谢,还是该说哪里哪里。
虽然自家的菜被别人这么的看着,虽然这个人还是个已婚女子,虽然多看几眼并不能缺什么,但苏锦端还是浑身不舒服。
苏锦端直直上半身“你和纪松哥住在大院吗?我怎么没在大院里见过你”
“噢,我们不住北京的,我们住香港”
“香港?”一个感觉好遥远的地方,苏锦端对于这些经济发达的城市并不感兴趣,她宁愿喜欢呆在偏远宁静的古镇,去享受人生中的惬意。
“对呀,我老公说这次聚会的意义比较重大,是发小长大后第一次聚会,我们原来还打算去埃及玩,因为这个所以就延迟了”
苏锦端看看一旁的殷书言,他正和其他座位上的人聊着什么,因为屋子里的声音很大,所以听不清楚聊些什么。看看齐翼,恰巧对方也正含笑的看自己,苏锦端顿时觉得不好意思,忙低下头。
“要喝茶吗,这大红袍味道不错”殷书言举过自己的杯子,示意苏锦端。苏锦端伸过头去,淡淡的品了一下。
“有点药味,不好喝”随即吐吐舌头。
“这个茶本是这个味道,你是喝不惯这个味道,用果汁清清口”苏锦端接过杯子猛喝了一口。
“你们还真恩爱,共用一个杯子呢”说这话的人,苏锦端便无什么印象,但下意识的对站在面前的人笑笑。
“你们还真恩爱,共用一个杯子呢”说这话的人,苏锦端便无什么印象,但下意识的对站在面前的人笑笑。
“你小子,小心你的手指”
苏锦端小声问道“手指?!”
“音乐家,早前在匈牙利留学学习小提琴,现在是首席”
“妹妹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方铭宇”
不记得也合情合理,毕竟是殷书言同岁大的孩子,苏锦端怎么可能每个都记得。不禁摇头微笑。
“你们俩在一起,我倒是一点也不吃惊,打小就看殷书言怎么捉弄你,这家伙在学校里,多少女生示好,他都不入心,唯独你,那个时候我就知道”
“方铭宇那你还挺早熟”
苏锦端听完这话是举手举脚的赞同。方铭宇不是音乐家的话,一定是个爱情专家。
苏锦端还是第一次知道,在殷书言同岁这般孩子中,许多都是继承父亲的之业,只有小部分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估计在小部分中做的出色些的当属殷书言了。晚些时候,这些人激情未退,仍在聊着笑着,可苏锦端却无聊的开始打起瞌睡,于是索性拉过身边的殷书言的胳膊,靠上去闭目养神。
看着靠向自己的人儿,殷书言顺应的被靠着,找个最利于苏锦端舒服的姿势。
“困了?”说了几个小时话的殷书言声音有些沙哑,但听上去仍然很动听。
“恩,无聊的发困,没事,我这样靠着你,你说你的”
“咱们回家”
“不用,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我挺喜欢这气氛的”
“不去找你那些姐姐们聊聊”殷书言看向房间里聚集很多女子的一角。
“不啦,人家说的都是老公,宝宝,婆婆什么的,我又插不上嘴”
“才知道我多迁就你了吧”
苏锦端微微抬头,故意用头去撞殷书言的下巴。
“如我这般大的,都是孩子爸,孩子妈了”
“哪有,纪松哥还有王子渊哥就没有,还有好多不认识的也都没结婚呢”
不过这话不假,大院子女尤其是男孩,对于婚姻的态度,多半是能玩几年就放纵几年,凭借家庭背景到了该结婚的年龄怎么找都好找。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可是想早些结婚”说完轻轻用鼻子去触碰窝在怀里人的秀发。
“那你就结呗”
“你说的倒挺容易,亲亲抱抱都需要得到你的容许,结婚看来还差的远呢!唉”
“那你就找别人结”
“别人我不要”
苏锦端听完后,全身暖暖的,害羞的把头使劲埋在殷书言的怀里。
“看看,说这么一句话,就害羞成这样,那咱们的‘第一次’可怎么办”
苏锦端是明白殷书言所指的‘第一次’是什么,害羞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伸出手在殷书言的手背上狠狠一拧。
被拧的某人未但感觉疼反而感觉更加甜蜜。
“我的苏苏什么时候能再长大些呢”
坐在另一个角落的齐翼,举住手中的酒杯苦涩的品着,他们每个姿势都尽收眼底,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殷书言竟是苏锦端交往对象,如果是别人可能自己反败为胜的几率大些,但如果是殷书言,胜算是多少,在投资中,对于任何一个case惯以分析成败几率,在每次case中,自己都能近乎完全,但这次自己就像雾中漂浮的小舟,全凭上天做主,而自己不知道会怎样。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任何人都不喜欢不在自己所能控制下的事物。多半为被迫的被这事物所牵绊。
有一点,他极其不想承认但却又必须承认的事实,窝在殷书言怀中的苏锦端是快乐的。他是该悔恨些什么的,可现在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这场聚会终于在凌晨三点结束,走出会所的苏锦端刚出门接触秋冷的风不自觉地打起哆嗦。
“让你多穿,你老是不听”殷书言说罢便把西服上衣脱下,披在直打哆嗦人的背上。
“晚上还真冷”
这一晚,殷书言很有原则,几乎不碰酒,即使关系比较铁的几个人,也是象征性的抿一抿,他日一定会再聚,到时候再喝个够。
殷书言早就料想到会是在凌晨散场,这帮人玩起来是很疯的。早在当天中午,就有所准备的给苏母打电话,告知今晚如果很晚的话会让苏锦端在自己这宿一晚。苏母本是求之不得,马上答应下。
打着哈欠的苏锦端看到车子开的方向不对“怎么不是往家里的方向”
“这么晚去我家”
“我还没跟我妈说,我只说了会晚些”
“放心,我说过了”
这个殷书言怎么什么都想得这么周到!!
散场的一些人并没有打算回家,于是又聚到酒吧去大喝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