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万里无云。
两个少年躺在茵茵绿丛中,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风走过,一路残留一种说不出的芳香。
温暖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在两个少年身上,少年眯着眼睛,神情恬静,安然,悠哉陶醉在阳光,清风,绿草,花香。
时间是温柔的享受,是美妙的人生。但对于了了来说确实一件让他蛋疼憋疯的罪恶。
在最闷时间的去做太闷的事情,长时间的不说话令他身心隐隐不爽。像是百抓挠在心间,崩溃般的瘙痒。
“噗”,了了重重的吐掉嘴里叼着的药草,转过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满脸享受的少年。蠕动着嘴唇,好似要说话,微微张嘴,露出里面参差不齐的残兵败将。
“额,额......”了了眼中充满希冀,那是对自由的渴望。舌头在嘴里打转,却未说出一个字。看着好似毫无知觉的同伴,了了最终无奈的呼个口气,把刚伸向同伴头后的手无力的缩了回来,却狠狠的抓向身边不知年份的药草,胡乱的一股脑全塞入口中,用力咀嚼着。
郁郁葱葱的林木,成排成队的整齐罗列。一样的粗细,一样的长短,却是不一样的景象。
不知名的冥兽在嘶吼,飞不出,冲不出林木。对天怒吼,抱怨天道不公,亦或是诉说生命的不屈。
这片林木就像是一座永久的囚牢,冥兽身上像是有着挣不断的枷锁铁链,牢牢拴在林木内。
然而,那一望无际的林木,诡异的是每棵树上却出现不同的景象。像是四季的演化,抽出嫩芽羞答答的春天,枝叶繁茂欢悦生命的夏天,金灿灿哗哗啦啦的秋天与那凋零无奈落叶归根的冬天。
一切是那么的神秘,四季在不断的交替演变,说不出的韵味,道不明的感悟。就像轮回,生生息息,枯枯败败。生命永不息的诞生,逝去。
树木不是很高大,但也都有三人环抱那么粗壮。树木高不过十丈。但知道的人都明白,这片林木诡异的很,因为从来没有人一头走到另一头,不是它真的无边无际。
也从来没有人可以到达树顶,或是在这片林木上空飞行。也有人曾经从底部往上爬,但是爬了三个月也无奈的宣布失败,人们只是看到他不停的爬,却到不到顶部。有人说是幻阵,但也从未有人证实过。
那痛,那殇,那喜,那笑。
时间静静的流逝,带走了那让人躁动不安的情绪。余晖潇潇洒洒的充斥着一股暖意。
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息那心中躁动与不安。淡淡香气,喜悦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欢悦,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王古?”
了了感到自己真的很烦躁,他性本急动,却并不像他的名字那样。
了了很是没脾气的看着在那里享受轻松愉悦,他不明白天上的“球球”有什么好享受的,况且,那只是得道者的制造出来的。
“怎么了”王古的仿若生命复苏,语气听起来有些迷迷糊糊的,好似,刚睡醒。
听到回应,了了明显松了一口气,全身有些了放松。转过脸,看着王古。
平凡的样貌,说不上英俊,谈不上丑,若有些国字的脸。闭着的眼睛,看不出其喜怒哀乐,像熟睡的婴儿。
过肩的白发,遮住他大半容颜。望着这个从小就在一起的玩伴,了了嘴角流出一个弧笑。或许是回想到小时候是什么有趣的事,少年傻傻的笑了。
“恩,了了,怎么了,笑的我好恶心”。
王古听到了了那令人发毛的笑,转过头,却是正对了了正在盯着自己笑眯眯的看的脸。两人几乎脸贴着脸,距离如此之近。了了呼出的粗气混合着被带出的鼻涕,粗鲁的打在王古脸上。
王古一时愣在那里,身体却在颤抖,眼里充满着恐惧,恶心。
“嘿嘿”看到王古那有些恐惧的眼睛,了了不禁得意,一扫先前的不适与烦躁。
伸着舌头舔了舔那厚厚的嘴唇,发出有些野兽的低吼,看其样子就像灰太狼看到肥羊送到嘴边,身子也不禁像王古靠了过去。
“靠”!
王古在暴走的边缘选择了爆发,他无法忍受了了那恶心的样子,一种呕吐感觉充斥胸间,并直往口里窜来。
“呼”王古一拳挥出,拳头撕拉着空气狠狠地砸向了了的那张憎恶有余的脸。
这一拳呼出有力,距离如此之近。要是真的打在了了脸上,了了少不了脸部开花。
了了却是冲着王古呲牙一笑,横起手臂挡在脸部。王古一拳打在了了的小臂上,了了笑道:“小王古啊,还得再练练啊!”
了了像是世外高人,长辈风范,在教导自己的晚辈。
日以西下,天边被涂抹上了深黄、殷红,色彩绚丽,变化多端。
残阳,缓缓坠落,接近地平线时竟缩身变扁。
两人都静静的看着那美丽的余晖,就连了了也静下心看着,眼中有些许温柔。
片刻,王古,吐了口气,眼中的迷恋也随之消失。
王古双目没有什么色彩,笑着眯起,哭着眯起。没有那炯炯有神,也少了些许灵动,看上去却有几分木讷。
“可惜”王古像是喃喃自语,又或是说给身边的了了听的。
“恩”,了了也流露出了他那罕见了温柔,闭着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两人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了了睁开眼睛,望向背后,眼神竟然出现些许期待。
“来了”了了语气带着激动说道。
王古睁开眼睛,他那有些呆滞的眼睛竟然也带着喜悦。
空中现出神秘的蓝灰色暗弧,暗弧外面还镶有明显的亮弧。而在暗弧和亮弧上升的同时,西方天空出现迷人的紫光,随着太阳的坠落,紫光下移,接近地平线时才消失。
王古收回了目光,拳头却不经意间的紧紧的攥了攥。眼中精光却一闪即逝,或许是连王古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落日余晖,美景洒落。不是因为美丽的景象让人思绪翩飞,而是那美丽背后隐藏的玄机。那是最接近天边,是世界的尽头。
对于王古和了了来说,天边是什么,天边是出去的寄托。
了了看着王古,嘴唇蠕动,想要说话,而又不知说些什么,眼神闪烁,犹豫不决。
了了身高将近一米八,虎背熊腰,圆脸,浓眉大眼,阔阔鼻子。平时的了了就喜欢和王古比身高,比眼睛。每每赢了,就此牙咧嘴,哈哈大笑。
王古真不明白,了了这么个五大三粗的人却被叫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名字,真不知道他的父母亲当时是怎么想的。
每次提起他的名字与身体的反差,这家伙就好像那人跟他有夺妻之恨,誓死不休。武力就是镇压,就是解决问题。以至于,村子里的其他少年看到他就忐忐处处的,躲闪起来。
“了了,你今天好像不在状态,刚才比斗时你就有些心不在焉”
王古却是和了了关系要好,两人大小就一起玩,亲如兄弟。
听到王古的话,了了明显也一愣,就像王古说的那样,他今天确实心不在焉。
望了望王古,了了不知道该不该对王古说。毕竟王古是自己儿时到现在的朋友,了了一直都把王古看做是自己的大哥。
王古没有再说什么,他了解了了。没有人会比自己更加了解了了,连了了本人都不知道。
过了会,了了挣扎神色猛的散去,随即整个人握了握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决心似的。
盯着王古,了了神色郑重的一字一字的说道“或许,我们要出去了!”
听到了了的话语,王古神色猛然一动,随即,又平静喃喃道,果然如此。
看到王古并未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或是像自己那样激动,自己当时可是被震撼充斥脑门,呆呆的仿佛被抽去灵魂,半天才回过神。
难道,王古已经知道,但刚才王古那激动的神色告诉自己,王古并不知,可为什么他没自己想象的那样?
了了盯着王古,仔细的打量着他。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害怕,像是王古离他越来越远,触不可及。
异变突起!
毫无征兆!
突如其来的黑洞笼罩着下方,自黑洞中荡漾出荒古,恒久,古朴的气息。它笼罩着下方的一切,散发着滚滚威严,像是高高在上的君主俯视着下方自己的子民。
黑洞万丈大小,却散发出一种统治者的威压。浩浩荡荡,君临天下,藐视四方!任何的事物在它的威压下,犹如蝼蚁,仰望苍天。
在黑洞出现的一瞬间,本是喧闹,对天怒吼,嘶鸣的冥兽。仿若看见了世间最为可怕的事情,都匍匐在地,浑身颤抖不已,有些冥兽直接昏厥过去。
而那郁郁葱葱的林木,在黑洞的笼罩下四季景象快速转换,轮回,湮灭。
“轰”的一声,道道金光冲天而起,林木已然不见踪影。金光万丈,琉璃琉翠,与那黑洞仿若遥相呼应。
继而,金光敛起。十二道夺地而起的光柱出现,光柱上流动着神秘的符文。荒古,恒久,古朴,其中又夹杂着说不出的神秘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黑洞缓缓旋转,像波纹似地,一圈圈,一层层,层层叠叠,按着某个规律慢慢旋转。
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螺旋。随着旋转,黑洞慢慢生成一种恐怖吸力。随着旋转地速度越来越快,它那恐怖的吸力也进而越来越大。
空间此刻脆弱不堪,不断易碎。黑洞吞噬着一切,空间被吞噬的支离破碎,想要挣扎的恢复,却被无情的搅碎。
一片空间的湮灭,是黑洞的不断壮大。空间湮灭,黑洞壮大,周而复返。
起伏的山脉,山上的植被,以及那不知所措,惊慌失措,匍匐在地的冥兽被无情的吞噬掉。
瀑布冲天而上,大海,湖泊,河流,就像被一张大口,吸入腹中。那水中生活着的生命,除却已然化为人形的,其他的的都消失在茫茫的黑洞里。。
湖水被吸得干涸,露出深不见底的幽深洞,像是连接九幽之泉。山脉轰隆隆拔地而起,空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方才还是朗朗天空,转眼间已不复存在,茵茵的大地也寸寸沦陷。无数的山川植被,河流冥兽都被吞噬一空,一幅世界末日的场景。
王古与了了早已看的目瞪口呆,大张的嘴,凸出的眼球,僵直的身躯,还有那早以飞出去的魂窍。
正在二人被震撼冲晕头脑之时,另一幅恐怖的场景陡然出现,惊得二人连忙打了寒颤回过神。
在无尽的山脉,湖水,植被,冥兽,被吸得漫天乱舞之时。却突然,吸力一抖,停住了。那漫天的事物惯性的前冲,在最高处要落下之时,自那黑洞中却发出乳白的光晕。
它似梦如幻,如真似假,琉璃梦绚。让人看去时,心神被吸附,吸扯进入。
在乳白的光晕流转之时,却传来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呼喊。
“那,那......那是......”了了艰难的咽了口唾液,声音颤抖,连抬手指示的力量都没有了,哆里哆嗦的喃喃道。
此刻,王古也骇然的盯着眼前的画面,那是什么?那是人!对,就是活生生的人。
乳白的光晕,吸收的就是活生生的人啊!王古发现此刻自己以往较之骄傲的镇定以不复存在,自己的大脑已然短路,茫然不知所错。
王古强迫自己冷静,冷静,但当自己有些冷静之时,却明白,自己和了了是不是也要被吸入。
王古刚要喊了了奔跑时,却惊骇的发现自己与了了,正在不知不觉中快速移动,他骇然的像移动方向望时,发现移动的地方竟然是原先的那片林木,不过此时已然是十二根冲天光柱。
他也惊骇的发现,十二根光柱之间竟然也有乳白光晕,一些离得近的山脉,植被,湖泊,却被吸入其中。
“王古”了了也明白自己的处境,有些哭丧着脸眼睁睁看着自己向死亡一步步走去。
要死了吗?王古不敢的想道,自从他用他父亲教给他的推天之术隐隐知道,他所在的地方只不过就像一个牢囚。囚禁了像他这样的,也囚禁他的父辈,祖祖辈辈。他就发誓一定要出去,出去。
距离光柱愈来愈进,死亡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王古,无奈叹了口气,惨淡的笑了笑,或许这就是命吧。
就在王古他们要进乳白光晕之时,吸力却陡然一停。随即,一道微弱的光晕,瞬间冲进王古的身体里。在他的血脉里横冲直撞,王古痛的差的晕厥过去。他却有种感觉这光晕好似在疑惑不解,在寻找什么。
这时一个透着威压,带着嘶哑,沧桑声音地响起:“有抗天灯的,祭起来!”
声音却压过黑洞,充斥不可抗拒的力量。
了了,听到此话,明显一愣。随即面露喜色,翻着身体,拿出一个三寸大小的灯笼,猛地向上一抛,灯笼或许感受到天地突变,嗡的一声散发出乳白光晕将两人包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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