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三百字大家不喜欢可以直接略过~~~)
“红颜冢,碧血花。漫山枯寂老昏鸦;粗糠酒,相思泪,满腔星力,一条孤影,悲!悲!悲!
西风恶,冷石碑。酒醉愁肠人已催;黄昏雨,凝血云,卅年生死,七窍玲珑,碎!碎!碎!”
这首《红颜冢》是星术之祖萧康所作,全词记录了作者对亡妻的一次探望,表达了作者对亡妻的思念之情,抒发了作者哀婉凄切却又无可言状的凄楚心情。
萧康老祖成名前和妻子隐居深山,不问世事,夫妻两伉俪情深,琴瑟甚合,妻子死后,萧康老祖悲痛欲绝,每年都会作一首诗或词纪念她,其中尤以《红颜冢》最为出名。
这首词作于妻子死后三十年之际,当时正值深冬时节黄昏时分,萧康老祖顶着狂风骤雨来到山湖祭奠亡妻,看到漫山遍野尽是枯枝败叶,听得树上的昏鸦一声声的哀鸣,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借酒浇愁,却是愁上加愁,突然灵感迸发,当即一首闻名后世的词便随着那一杯杯粗糠烈酒下肚逐句咏了出来。
时当肖朝书康年间,地处桑梓山湖,正值寒冬腊月天,大雪过后,湖里一座小岛上梅树林立,梅花朵朵,高洁雅丽,傲雪孤寒。忽然间,无数鸟雀自梅树林里扑哧扑哧冲天而起,打破了小岛的平静,鸟声过后,但听得一人唱道:“红颜冢,碧血花,漫山枯寂老昏鸦……”唱得正是那首脍炙人口的红颜冢,歌声清亮,婉转凄切,催人泪下。
歌声飘荡在光滑如镜的湖面上,传入湖上一个打渔人的耳里,他跟着唱了起来,歌声浑厚,琅琅上口,他旁边一个十五六岁的俊秀少年忍不住低吟了几句,问道:“船家,这唱词的是什么人?他每天傍晚都来这里唱这首词吗?”
那打渔人名叫赵三,世代贫寒,以打渔为生,有时前来山湖游玩的客人多,他便渡客营生。少年名叫李腾,家世显赫,在外游历半年,半个月前来到山湖,本意是探望外公,见山湖风景优美,竟流连往返。这半个月来,每天临到日暮西山的时候,那唱词的人就会唱这首脍炙人口的《红颜冢》,李腾听得多了,心里好奇,是以有此问。
赵三唱得兴起,将整首词唱完,才悠悠说道:“一年三百六十天也不是每天都唱,只唱一个月,老夫整整听了五十个年头,也不知那唱歌的到底是什么人,好几次我去岛上面看,歌声明明是从一座坟墓附近发出来的,可奇怪的是,那里一个人都没有,真是邪门。”
李腾虽不信神鬼之说,还是忍不住往那方面想,心里有些发虚,定了定神,道:“这首词这么好听,想来十分有名,说来惭愧,小子竟然不知道它的名字。”
赵三道:“老夫以前听秦老爷子说,这首词名叫《红颜冢》,作者是萧康老祖。”
李腾还是头一次听到萧康老祖的名讳,问道:“萧康老祖是谁?能被称作老祖的,肯定是个大人物,可我竟然也不知道,真是……真是白活了。”
赵三呵呵一笑,道:“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老夫以前也不知道,听秦老爷子说了之后才知道,关于萧康老祖的事迹,秦老爷子也跟老夫说过一点,小兄弟若有兴趣,老夫就当回说书先生,将萧康老祖的事迹简要说与你听。”
李腾大喜,道:“先生快讲,小子洗耳……洗耳听你的话。”
赵三一怔,随即恍然:“这人连洗耳恭听都不会说,显然没多少文化,难怪不知道萧康老祖是谁。”道:“这里太冷,我们进船舱说话。”
两人进入船舱,在一张小桌边坐了,赵三提起桌边炉上一只酒壶,倒了满满一杯热酒,小酌一口,开始说道:“战国时期,天下共有七个国家,其中羌国最强,萧国最弱,有一年羌国攻打萧国,羌国武器先进,羌兵能征惯战,残忍嗜杀,而萧国武器落后,萧兵又久未经战火洗礼,临军经验十分匮乏,如何是羌兵的对手,却也奋力死战,势要和羌兵同归于尽,那场面,啧啧啧,老夫虽没亲眼见到,想来肯定是极为惨烈的。”
李腾感慨道:“正所谓喝醉了酒躺在战场上你别笑,自古以来上战场杀敌的战士很少有命回来的,哎,战争的残酷,那也不必说了,我祖上的祖上,便是死于战争。”
赵三听他说前半句时,忍不住哈哈大笑,待他说完后半句,连忙收敛笑容,道:“眼看萧兵打不赢羌兵,节节败退,最后退到了王城,就在这时候,一个改变萧国命运的人来到了城楼上,那人就是萧康老祖。”
李腾心下了然,道:“萧康老祖帮助萧国打败了羌国,是不是?”
赵三脸上满是崇敬之情,道:“没错。”
李腾道:“他带了多少兵马?”
赵三呸了一声,道:“他老人家神功盖世,哪用得着带兵马。”
李腾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道:“他没带兵马,就他一个人?怎么可能?萧国那么多人都打不过羌国,多他一人怎么就打得过了?”言下甚是不解。
赵三正待要说,李腾眼睛猛的一亮,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他帮萧国想了一条很妙的计谋,羌国中了他的计,自然就败了,是不是?”
赵三见他反应这么大,却说出这样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来,暗自好笑,摇了摇头,道:“萧康老祖可不是靠计谋打败羌国的,他靠的是星术。”
李腾哦了一声,恍然道:“原来萧康老祖是星术师,这就难怪了。”
赵三点了点头,道:“萧康老祖来到城楼上,萧兵以为他是刺客,要刺杀皇上,蜂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拼了命的朝他攻击,萧康老祖手一挥,身上立即多了套黄澄澄的铠甲,兵器砍在上面,叮当作响,全反弹了回去,撞在士兵额头上,立即肿起老大一个包,疼的哇哇大叫,一时间,士兵乱成一团。”
李腾哈哈一笑,道:“老先生说得有趣得紧,那铠甲其实是土甲术,防御惊人,普通兵器打上去若不反弹,那才叫怪。”
赵三奇道:“你怎么知道?”
李腾道:“我听爹说的,爹爹叫我学习,我虽然不怎么努力,学的很少,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
赵三哦了一声,饶有兴致的看了李腾一眼,心想原来你不爱学习,难怪没文化,继续说道:“萧国皇帝见萧康老祖这么厉害,吓得面无人色,士兵护着他走下城楼,萧康老祖道:“且慢!”将一个包袱扔在萧国皇帝脚下,滴溜溜一个人头滚了出来,萧国皇帝定睛一看,见是羌国一位将军的头颅,终于知道眼前之人不但不是刺客,反而是救星,大喜过望,立即叫士兵住了手,萧康老祖二话不说,对着城外的羌国军队释放了一个大范围攻击星术,刹那间,无数陨石从天而降,羌兵何曾见过这样惊天动地的场面,全都吓呆了,陨石过后,地下躺了一地的尸体,啧啧,那场面,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李腾哈哈一笑,一掌拍在桌上,道:“妙极,妙极,活该羌兵倒霉,谁叫他们将人命当草芥,这下可好,碰到萧康老祖这个克星,给他们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只盼他们吃一次亏,长点智慧,哈哈,真是痛快。”
赵三嘿嘿一笑,上下瞥了李腾一眼,心想:“这人衣着也挺光鲜的,似乎出自世家,怎么连草菅人命和吃一堑长一智都不会说?老夫尚且知道,他连老夫都比不过,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他心里这么想,口里却继续说道:“正是,剩下的羌兵全都吓跑了,这仗,自然是萧国赢了。在场的萧人,除了萧康老祖,大到皇帝,小到街头乞丐,全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战场上那些巨大的陨石,不知情的以为这是上天好巧不巧降下来的陨石雨,全都跪了下来,对着上天虔诚的膜拜。只有萧国皇帝和少数几个士兵知道,这是萧康老祖的杰作,于是都对着萧康老祖行了个重礼,说道:‘多谢天师相助。’”
李腾幻想着当时的情景,心里热血上涌,豪气陡升,提起炉上的酒壶,也不问过赵三,张嘴对着壶口就是一阵猛灌,直到壶里没有酒了,才觉此举甚是不妥,将酒壶放在桌上,对赵三道:“抱歉,喝光了老先生的酒,等会一起结账给你。”
赵三眼珠子差点掉地下,道:“你……你不怕烫?”
李腾哈哈一笑,道:“不怕不怕,先生请继续。”
赵三先前见李腾文化水平低,连自己都不如,不免小觑于他,此时见他露了一手,连忙收起小觑之心,道:“那一战之后,萧康老祖又帮萧国收回了失地,萧国皇帝感激涕零,赐了他无数珍珠美女,萧康老祖全部遣了回去,萧国皇帝问他想要什么,萧康老祖说:‘你帮我修一座教堂,招若干弟子,我要将星术传给后人。’萧国皇帝听了,立即帮萧康老祖修了座大大的教堂,并在全天下广招学徒,一时间,从者云集,于是,星术以燎原之势迅速的传播了开来,而那教堂便是星教的前生。”
听到这里,李腾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沛然的敬仰之情,感叹道:“原来星术和星教都是萧康老祖创出来的。”
赵三点了点头,道:“萧康老祖入世之前,一直跟妻子隐居深山,不问世事,两人都喜欢观察星象,久而久之,就参悟出了星术,后来,萧康老祖的妻子患了不治之症,英年早逝,萧康老祖将她葬在山湖中央的小岛上,每年忌日都会前来探望,并作一首诗或词表达思念之情,其中尤以《红颜冢》最为出名。”
李腾有些痴了,呆了片刻,看着赵三,道:“先生,‘卅年生死,七窍玲珑,碎!碎!碎!’和‘满腔星力,一条孤影,悲!悲!悲!’这两句词怎么解释。”
赵三挺了挺胸,正儿八经的说道:“‘卅年生死,七窍玲珑,碎!碎!碎!’是说:我和妻子人鬼殊途,三十年了,每每想起和妻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就痛彻心扉,纵有七颗心脏,也都碎了。”
李腾叹道:“萧康老祖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子,人都死了三十年,还牢牢记在心里,真是痴情。”
赵三看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兄弟,老夫就倚老卖老一回,给你个忠告,要你学萧康老祖的星术你是万万学不会的,那就学学他老人家的重情重义,以后娶了老婆,莫要负了人家。”
李腾脸色一正,抱拳道:“先生教的甚是。”
赵三暗暗点头,心想这小子虽然没文化,倒还是个谦逊有礼之人,没有一般少年人的浮躁浑噩,脸色一正,继续说道:“‘满腔星力,一条孤影,悲!悲!悲!’这句词的意思是:我空有满腔的星力,却拯救不了心爱的女人,一个人孤苦伶仃活在世上,真是悲哀。”
李腾脸上露出怜悯之色,道:“世人都崇拜萧康老祖,却没几个人了解他内心深处的悲哀,真是可怜。”
赵三叹了一声,将杯里的酒一口饮尽,道:“老夫知道的都讲完了,天黑了,小老儿要打烊咯,小兄弟请自便。”
李腾听得意犹未尽,只盼赵三再讲个三天三夜,但赵三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他想听也没处听去,当下结了船钱,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正准备下船,趁着月色,朦朦胧胧看到湖心的小岛,心想到底是谁在唱歌?不如去岛上一探究竟,兴许能查出真相,当即返回船舱,对赵三道:“老先生,将我送到岛上,这金星币给你。”说着,将一枚金星币给了赵三。
赵三大喜,心想:“这小子若不出自世家,哪能这么大方?一金星币换成银星币得有百个,换成铜星币得有万个,够老头子一家五口吃上半年,真是发了。”对李腾十分感激,再三谢过,将李腾送到湖心岛,临走前特意叮嘱:“小兄弟多加小心。”
李腾拱了拱手,道:“多谢。”正要下船,突然想起一事,回头问道:“老先生,秦老爷子叫什么名字?”
赵三一时没明白他说的是哪个秦老爷子,怔了怔,醒悟过来,道:“秦老爷子单名一个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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