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芒润了润嗓子,将之前的信息略做改动,隐瞒了“被男色迷倒”的部分,改成了“以为遇见室友而兴奋过度不小心中招”,好歹糊弄了过去。
流光和花芒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三人便安静下来,在屋里休息到天黑。流光看了看窗外沉沉的夜色,问:“我们可以走了?”
低沉的声音仍旧有点紧绷。
“嗯嗯,趁晚上出去找火烈鸟吧!”花芒早已满血恢复,听到这个建议立刻跃跃欲试地跳下床。
火烈鸟,3-6级能力的有着凤凰血脉的妖兽,出没于沙漠荒野,喜干旱,白日能力较强,夜晚浑身散发隐隐红光,声音似狼嚎,可迷惑人心,头上肉冠有一生精华,食之可纵火,最长的一根尾羽被称为“火羽”,佩之可不惑。
肉冠和火羽正是导致火烈鸟在世界上十分罕见的根源:“食之可纵火”“佩之不惑”,并未说有能力或时间限制,就是说,只要吃了肉冠,就和火系魔法师一样有着可以成长的火系能力,只要佩戴了火羽,就终生不被幻境迷惑。
而捕猎火烈鸟的最佳时间自然是它们能力较弱,不易隐藏的夜晚,所以三人才会等到晚上动手。
夜晚的荒漠又有另一种韵味:褪去了白日的酷烈,月光下像是银色起伏的海,波澜壮阔,风吹动沙子,轻微的沙沙声又像是月下朦胧芦苇荡。
“向哪个方向走?”蓝草询问的语气轻柔得也像此刻月光。
“当然是直着走!”花芒想也不想就说道:“简单直接!”
“好。”
话音一落,空气中就多了三条模糊的影子。花芒冲在最前面,流光和蓝草一左一右护着,彩色的三角旋风一样刮过大漠,花芒四处张望,一直没有见到期待的隐隐红光。
沙漠中高速移动极耗体力,蓝草和流光不是魔法师却表现出了超出魔法师的续航能力,这已经让花芒很惊讶了,注意到两人显出微微的疲态的时候,花芒就渐渐放慢了速度,停在了一个沙丘上。
“我感觉这里附近有好玩的,就在这里停下吧。”花芒兴致勃勃地说,“你们先歇着,我听我室友凰舞说,沙漠中曾经埋葬了很多失落的文明,我先挖挖看。”
蓝草和流光心知这是花芒的体贴,微微一笑同意了这个说法,席地而坐,看着花芒真的开始卖力挖沙子,神色间都有幸福和微微的……探究。
花芒说到做到。全系魔法师的最大长处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都有可以吸收的魔法元素,就像在这里,她的土元素简直多到快要爆炸,于是一个接一个的“移山术”完全不惜魔力地抛出去,就像扔垃圾一样随意,很快,地上就出现了深深的坑和一座新的沙丘。
就在花芒挖的最热火朝天的时候,蓝草飞快地瞥了眼流光,正好看到他从花芒真的开始挖沙子时就皱起的眉头忽然一松。
蓝草低头,将不由自主翘起的嘴唇掩藏在阴影里。
“哇哈哈!看我挖到了什么?一片红色的羽毛!”花芒看到深坑底部出现隐隐红光时,兴奋地跳了进去,抓着它不松手:“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找到火烈鸟了!”
“哦?”两个一点也不意外的男生努力用最惊讶的声音回答,起身拍拍身上尘土,慢慢走向花芒。
此时花芒轻哼一声“凝冰铸土”,脚下的柔软沙子忽然凝结得坚实有棱角,花芒双脚分开,双手抓着羽毛,身体下沉,用力一拔——
“嗷————”
一声惨叫劈裂此刻寂静!就连一向镇定的蓝草也是呆愣在地,流光更是失态地瞪圆了双眼!
彪悍!
小小的花芒双手举着加上尾羽至少5米长的巨大火烈鸟,在它扑扇着翅膀的时候暂时用沙子束缚住它的脚,趁着火烈鸟挣扎的一刻松开了尾羽转而按住它的双翼防止它逃跑,倒霉的火烈鸟就像一只待宰的火鸡一样悲哀地嗷嗷叫着,不住地扭动着,大大的眼睛里滚落着成串的火泪。
那火焰在地上飞溅开,瞬间沙子被融化成玻璃,花芒却没有丝毫躲避,在火焰的洗礼中面不改色。先是安慰了旁边跟雕塑没什么区别的两人:“我不怕火。”
又问蓝草:“你要不要它的肉冠?”
“不了,不需要。”蓝草温和回答。
“哦,那就算了,拿了尾羽就够了。”花芒晃了晃手里的火烈鸟,成功看到那双大大的黑眼睛里满是圈圈,抱歉地说:“我没有止痛药,不知道你会不会疼,只好出此下策……”
挥手,凝风成刃,一刀斩下最长的尾羽。
“还好没有惨叫……”花芒擦了一把汗,将火烈鸟放在地上,鞠了个躬:“抱歉啦!”
“嗷——”火烈鸟不甘又委屈地嚎了一声,漆黑的眼珠瞬也不瞬地盯着花芒,神情间满是谴责。
“对不起对不起啦!这次试炼有很多人来,你可以通知一下你们族群的其他鸟千万不要被抓,这个消息算是我的道歉了好不好?”
仍旧委屈的火烈鸟不甘愿地“嗷——”了一声,慢吞吞钻回了花芒将它拽出来的沙洞里,头冲着外面,不耐烦地摆头,似乎在催促花芒赶快将它埋上。
从没试过活埋生物的花芒手一抖,整座沙丘在火烈鸟头上散开,最后留在世间的就是那双哀怨眼神。
“会不会被砸死啊……”花芒默了一会儿,果断回头,将尾羽放到了流光手里:“我知道你不需要她的肉冠,所以这个给你。”
流光没有接过,直直注视着花芒,目光中探究的神色更加浓重:“这是女人的东西,我不要,我想知道的是,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能听懂。”花芒含糊地回答,没再推让直接将尾羽放进随身的存储空间——这种空间器皿虽然珍贵,可能到这里读书的人手上或多或少都会有几个,即使在陌生人面前都不怕露财,何况在蓝草美人和流光面前?放好火羽也收拾好惊讶的表情,再抬起头已是一派阳光,盯着流光问得天真无邪:“不过我记得火烈鸟喜欢在树上睡,有筑巢的习惯,没听说过竟然有家伙有将自己活埋的爱好啊……难道是变异?”
做了某事的流光面色一僵,注意到蓝草和花芒都在用颇有些促狭的眼光看着他囧然的表情,一时热血上头:
“也许是进化啊!你看在他们维卡秘境里过了这么多年,沙漠里又没有树,形成在沙子里睡觉的习惯也是情有可原的吧?是吧?”
流光飞速说着,语气坚定言之凿凿,到最后几乎自己都相信了。
“哦——不过也许是被逼无奈呢?比如被家人驱逐,被仇家追杀,或者是……被‘上级’命令?”花芒讲鬼故事一样语气阴森。
“好了好了,我们该去找传送阵了。”蓝草开口阻止,以防眼看编不下去的流光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举动,又问:“不过,在哪个方向?”
流光看着两个恶趣味整他的人,有些自暴自弃地愤愤道:“跟上!”
花芒和蓝草对视一眼,一副抓到人家弱点了以后有得玩的样子,不怀好意地达成了奴役某人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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