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开始像火球般炽烈燃烧,知了的声音不绝于耳,偶尔会觉得有些聒噪,使人心里烦烦的。大学的首个考核来临,军训到来!对身体的考核,这一项晓柯不在话下,而对于不爱运动的落羽来说,难!加上这几天天气鬼热,真是犯愁。
操场列队,报名完毕,落羽拍拍晓柯的肩膀,凑上前耳语:“待会儿中场休息,我要开溜。觉得头好晕……”
晓柯皱眉:“你真是娇小姐耶!是中暑了吗?”
落羽摇头:“昨天就有点犯晕了,我偷偷回去休息一下。”晓柯做了个OK的手势。
中场休息,趁着队伍混乱,落羽猫着腰奔回了寝室楼。落羽回到寝室,随意冲去了个凉,刚倒进被窝里,就有种怪异的昏眩感袭来。
“嗤~”她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好像听到了不远处发出的焦灼音。一道蓝色的光射进她的瞳孔,脑袋里又是一阵嗡嗡……
“看!那两颗星,它们被深蓝包围,多像是一片海……”幽幽悠悠的影子久久凝视着穹空里的云层喃喃着。
“为什么我看不到……在哪里?”落羽追问着,想要抓住那个身影。他是谁?看不到,看不到脸……
“你是谁?是谁……”又是那个经常穿越在幻境里的梦。只是,这次的感应更加强烈,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就在身边?在飞机上也是梦到同样场景。她的状态有些沉,竟然醒不过来,醒不过来……
操场上,休息完毕的新生们,又开始严阵以待。
而一个单杠上,坐着沉沉的身影,是带着神秘的冥河!
“新生?新人群……”冥河的唇若张若合,目光扫视着穿着军装的新生们,嘴里喃喃着。
谁都没料到,中场休息完,晓柯所在的方阵,教官居然来了个狠招,重新报名点人数。报数点名时,叫到苏落羽的名字,没有反应,教官一脸严肃的问:“谁叫苏落羽?”
晓柯急上前圆谎:“她,肚子疼……回寝室还没过来!”
教官虎视眈眈的瞅着答话的晓柯,突然一声令下:“稍息、立正、向右转,跑步走!我回来你们才能停!”
队伍跑了起来,晓柯望着教官沉沉的背影去了单身公寓,看样子,情况不妙!跑了半圈左右,晓柯像是脚底抹油,朝公寓奔去,她边跑边想到教官那张严肃冰冷的脸。
晓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进了寝室楼。P17室,好像没什么动静……咦?门居然是掩虚着的,大汗淋漓的晓柯推开门,正瞅见落羽软到在地的一幕,教官背对着站在落羽的面前。
不由分说,猛然一种丧失理智的冲动,促使没有大脑的晓柯跑上前,将不知情的教官一把推倒在地:“你做什么?不就是没去军训吗?至于动手打人么?”说着捋起长袖军训服双手叉腰准备迎战的样子。
教官从地上爬起身,揉了揉左臂,八成是磕到床角了。落羽正强撑身子从地上坐起,晕晕乎乎制止:“晓柯,教官只是来慰问我一下!”
慰问?晓柯猛然怔住了。
教官微微抬起眼帘沉沉问道:“你,叫什么?”
晓柯犀利的眼神倏然变得弱势无光,知道打错人的情况下才发现局面似乎不可救药了。双颊发烫“咻”的就低下头去。
“报名!”教官嘹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叫、叫内个……”晓柯有些气馁的样子赖着不肯透露,但实际上这也是瞒不住的。
“怎么?刚才那股穆桂英挂帅的气概呢?报个名还用绕弯子吗?”教官又好像挖苦起来。
晓柯撇撇嘴抬首:“我叫骆晓柯!爱怎么地怎么地!”晓柯有时候带着股叛逆劲儿,仰着头桀骜不驯的样子。教官竟然唇角微微一翘笑了下,转身离开了。
咦?晓柯分析,这笑诡异又深奥!是不是意味着我将大祸临头了?晓柯皱皱眉头狠狠朝自己抽了一嘴巴:“冲动是魔鬼!不想想你打的是谁?”
突然,刚起身的落羽,双腿一软,竟然昏了过去……
“落羽,苏落羽……”落羽的耳边隐隐能听到晓柯的呼唤声,但无论如何,全身开始陷入一种黑暗……陷入了一个迷宫一样的梦中。走不出来,是雾、是山、是乱石,很奇怪,有个影子一直都在,却就是忘了他的脸……
我百分之百以人格担保,这场景这梦境绝对发生过,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你这家伙怎么还不醒过来?就因为淋了雨,至于昏迷吗你?还是因为怕军训?故意昏迷……”落羽模模糊糊像是听见了晓柯的声音。
貌似……貌似睡了一觉,终于睁开眼?
“烧倒是退一天了,这个病人真奇怪!”是……这是谁的声音?
“她不会醒不过来吧?苏落羽,你怎么这么命苦?英年……”晓柯带着哭腔晃了晃落羽的身子。什么情况?死丫头,在和谁说话?你才醒不过来呢!落羽猛地睁开眼睛,只觉得身上的肌肉发酸,骨头快要散架。
“诶?醒……醒啦?”晓柯激动地扑过来,一双大眼睛眨呀眨,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喂!落羽!看到我们没?这是几啊?不会烧出后遗症吧?”
落羽有点愤怒,死丫头,竟然问我这么弱智的问题,脑子养鱼了吧?她起身,没来得及开口骂出来,就发生更奇怪的事情,四周白白的,貌似挺安静:“……我这是……在哪里?”
晓柯皱皱眉头:“你烧的连医院都不认识了?”
“医院?”落羽愣住了,脑子像是短路一片空白,几秒钟的回忆里闪现出刺痛、背影、星光,不由得浑身哆嗦了几下。
晓柯摸摸落羽的脑袋,基本恢复正常体温了,说道:“你都烧了两天啦,昏迷三天了,总算是清醒了!”
“三天?敢不敢再说得夸张点?”这玩笑都能开得出?落羽眯起眼睛望着晓柯。
“怎么?不信我?军训都训完了,你可以问护士啊?”晓柯指向正走进门的护士说。等等,等等,今天不是愚人节吧?死丫头,说得就和真的一样。
“病人醒了?”护士倒是惊讶了一下:“睡了三天,终于醒了!”什么?恶作剧?连护士都这么说?怎么回事?
“你怎么说昏迷就昏迷?那天晚上还好好的!说醒又就立马醒了?能不能不吓人?”晓柯嘟着嘴,但心里真是放下了一块千斤大石。
落羽眼珠转了一圈,貌似自己并不像是大病一场哈?想一想,自己都觉得,雷!“听见你说我醒不过来,一气之下就醒了!”落羽瞪着晓柯。
“切!早知道,我在你耳边多说些你不爱听的,激你生气就可以醒过来了!”晓柯说。
护士长忙招呼另外几个值班人员,几人堆到落羽床前,又是量体温,又是听心率。“护士长,她心率正常,脉搏也正常,现在体温也恢复正常!”另一个小护士汇报。
“嗯!”护士长目光转向落羽:“你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如果……”不等护士长话说完,落羽掀了被子下床:“不行不行!我没事了,不要再住下去,现在出院!”
晓柯拍了她一下:“喂!你确定真没事啦?”
“没事啦!出院,出院,一听你说昏睡三天,我都饿死了,饿死了,对了那个教官没为难你吧……”
“没有,教官人还不错……”
在医生强烈建议下,落羽玉体大动干戈,心肝脾胃肺统统检查了一遍,在确认一切正常后,终于走出医院。
出了医院,落羽大吃一顿,像是几个世纪没吃饭似的。虽然,院是出了,但是为了健康,她还是在寝室休假一天,发现,似乎没什么异常。但她始终弄不明白,为什么会昏睡三天呢?发烧?好像自己哪里变了?但又说不出个因为所以然来。
她开着寝室门,在走廊里,沿着一条地板砖的缝隙走来走去,摸不着头脑,但庆幸,最不喜欢的军训,算是逃过了!
突然想起出院路上晓柯说的话“真奇怪,你为什么会昏迷三天呢?而且身体一切正常,难道……难道你寝室风水不好?有什么凶神恶煞的东西?”
想到这里,落羽忍不住背后发冷,本来前几天就总觉得寝室有什么不正常,这么一联系起来,还真是多了几分恐怖感。
落羽又回到寝室,半掩虚着门,突然一阵风吹来,门“彭!”地一声碰得死死的。落羽哆嗦了一下,走进画室,暗暗的,她忙跑去拉开窗帘,一丝阳光投进来,窗外是稀薄的树影,摇摇晃晃,在寝室楼的墙上投落斑驳的影子。一切都在光线中变得很柔和,怎么说,这个世界也是温暖的,什么灵异不灵异的,都是胡扯。
“哈哈哈!”突然楼下传来一阵男生的笑声。
“子鸥,你这场篮球打得太帅了,他们2班的也太嚣张了,那两下子还想挑战我们?”这个……这个声音有点熟?
落羽探着脑袋向楼下张望,呃!是鱼子鸥和他那一帮子狐朋狗友。说话的男生就是报到那天在桥上撞了落羽的付小秋,鱼子鸥的同党!
“喂,子鸥,明天3班挑战咱们,还得靠你哈!”一个胖子说着想要双手搭在子鸥的肩膀上,而子鸥斜斜眼,将胖子的手弹开,似乎相当避讳。胖子挠挠脑袋,似乎有什么事想不通。
“我回寝室了,拜拜!”貌似打了“胜仗”,子鸥却看起来很平静,或者说还有些冷漠。落羽撇撇嘴:“装酷!”
子鸥走开,胖子倒是有些疑问地给几个哥们儿私语:“你们说,子鸥到底是神马个性?都和咱们这么铁哥们儿了,搭个肩膀都不给?我们一帮人凑在一个寝室,热热闹闹多好,他偏一个人住单身公寓,想不通!”
“他不喜欢和别人勾肩搭背嘛!”
“看来,咱还不够级别……”胖子显然不悦,但话里还是充满了幽默感。落羽侧着耳朵偷听,“噗嗤”笑出声,如果鱼子鸥真有是这样的话,还真是怪人。楼下那群子鸥的同党迅速撤离了,恢复平静。
四周又暗沉下来,落羽走出画室,看到阳台的植物,在阳光下,显得青翠欲滴。
“叔叔说过,植物生长茂盛,说明宅居没什么异常,阳气足,不会有鬼!”想到这里,落羽拍拍脑门,才刚进了这所大学,想得这么恐怖,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幻觉,幻觉,明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