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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契约

方舒文对伏天笑提出的突愕要求丝毫没感到惊讶,眼中只露出许些诧异,不过都一闪而过,以伏天笑的观察力,自然无法发现这些细微到几乎没有的变化。

见对方没有回应,伏天笑以为没听清楚,再次重复了遍。“就是一些丹方,不管什么种类的,先让我知道大致效果就行。至于功法和阵法,我也希望能得到一些资料。”

方舒文此时又恢复了之前山崩于前而脸色不变的模样,嘴角含笑的说:“这点鄙阁倒能提供帮助,只是这些物品,得令人封装起来。”他指的是面前的灵药,三株温抚参虽然有价值,但绝没有凝息果、紫云花贵重。这几样东西都必须妥善的安置好。

伏天笑颔首,说:“这些由阁主安排吧。聚宝阁在这方面,应该有不俗经验。”

“既然这样,我立即吩咐人进来。”

正说着,刚才出去的玖鸾从外面进入,她手上端着青木匣子。匣子雕饰的物品种类多样,有花有兽亦有图腾一般的奇异生物,青木匣子上散发的浓郁木灵气,被刻制在木匣上的某种禁制压制在极小的范围内,隐隐散出青光。

玖鸾走近了后,伏天笑才有机会细心打量。

青木匣子上,青光流转,恍若一道可以流动的光束,忽左忽右,漂移不定。在伏天笑看到它的时间内,那光束一会儿以某个角落为原点,呈菱形四散开;一会儿以数个无规则的点,仿佛散逸光芒的轻纱,如波浪一样在匣子上扩散。细看之下,那光芒似乎由无数个密密麻麻的点构成,成散漫的状态,淡淡地仿佛在上面裹了层乳白色的水雾。

方舒文一见到这个匣子,便知道了里面放着的是什么,他看着一旁面露好奇的伏天笑,说:“因为碧青子中凝集了大量雷霆之力,为了不令它受到外界影响,才装在这个匣子中。这样一来,不但让它与外界彻底隔绝,同时,也可以让碧青子保存在接手时的状态,不会让里面雷霆之力流失。”

“碧青子中的雷电之力会流失?”伏天笑进入修仙界时间太短,虽然看过很多玉简典籍,但相比整个修仙界需要认识的物品,真可谓九牛一毛。

玖鸾将青木匣子放在桌上,方舒文对她吩咐了声,让其将契约条文拿上来。玖鸾知道,这里有东西要放到拍卖会去,轻轻颔首,慢慢退去。

直到此时,方舒文才对伏天笑刚才的问题解释,说:“碧青子是凝雷珠充实的雷电之力达到最大时的称呼。因为它里面凝集的雷电之力几乎达到极限,因此,若不进行妥善保存,其中的雷电之力会慢慢溢出,直到最后达到凝雷珠能保存的范围,方才停止。虽然此时同样可以使用,但毕竟不是最大威力了,所以,制作好碧青子的修士,都会在短时间内将它用禁制封装起来。”

伏天笑点头,表示明白,接着将目光移向青木匣子。方舒文会意,伸手把木匣打开。

木匣里面垫着乳白色的绸缎,上有三个凹陷的槽口,里面静静放置着三颗碧青碧青的珠子,伏天笑还能看到珠子里面不时迸射的闪电,在碧青的珠子中,那种闪电更加耀眼,盯着它的伏天笑都不得不眯起眼睛。

闪耀的雷电给原本蕴含暴虐气息的碧青子,平添了几分凶煞之气。在珠子内壁,同样会有一丝丝碧青色的电流猛的出现,似乎想破壁而出。当伏天笑将神念投到碧青子上面时,立即感到头皮发麻,这瞬间,他感受到了这颗碧青子拥有的巨大威能,伏天笑估计,即使把身上仅有的两件防御法器架起来,也不一定能保证自己安全,何况如今,他仅能同时驾驭一件法器。

对三颗碧青子,伏天笑十分满意,问了价格。

方舒文没有因为自己刚做成一件不小的生意给伏天笑优惠,最后,为了这三颗碧青子,伏天笑不但没要到三株人参的灵石,自己还搭进去一万五千块中阶灵石。

没想到五百年人参和一百年人参相差这么大,这时的伏天笑有些后悔了,不过,他也不能当即再拿出数百年的灵药来,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将碧青子以及封装它的木匣收入储物袋,刚好,玖鸾拿着一个小盒子走进来。她身后跟着几个面貌秀丽的女子,端着文房四宝,款款而入。

这个盒子面上画制了许多东西,符文繁琐,错落而至。其主要由粉黄,明蓝,深紫,这三色润底,三种颜色分隔在菱形的小方框内,在三色交错的中间,画着一些灵兽、符文,颜色鲜艳,色彩纷呈。

方舒文接过盒子,将它打开,伏天笑看去,里面出现一张卷起来放置的文书,静静躺在盒子的凹槽中。在它的中间,系了根红色丝带,方舒文将它拿在手里,把丝带解开,然后将它平摊在桌面。

做完一切,方舒文转头看着伏天笑,道:“客官,您先看看,若是合适,你我各落下姓名便可。”

伏天笑上前,将这张不知什么东西的条文拿在手里。这个时候,方舒文拿起一旁女婢手中碟盘上的利刃,在左手无名指上轻轻一划,旁边女婢端过砚台,接住留下的鲜血。

“血契?!”伏天笑有点惊讶,但随即也认为应该,毕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合作平等。

随后,他又将注意力放在条文上,那东西入手给他的感觉告诉伏天笑,这是张兽皮。上面蕴含着晦涩的灵气,想来,兽皮的主人是只实力不弱的妖兽。

从上面记录的内容看起,一直瞧到最底下。内容很简单,就是说了物品拍卖流程,还有物品归属以及拍卖后聚宝阁能得到的分成。

瞧完,见没有其他内容,而上面记录的也着实利落,他点了下头,拿起另一把利刃,划开手指,让里面的鲜血流出,玖鸾从旁边女婢手中接过砚台,让血滴在上面。一旁婢女又急忙递上用妖兽毛发制作的毛笔,伏天笑止住血,拿起毛笔,蘸着被三种血液混合的特质墨水,在契约上写下自己姓名。

方舒文在他做完后,接过伏天笑递过来的毛笔,在他名字的下方,签上自己的姓名。

虽然伏天笑签上的“余海波”三字,但条文是以两人之间的血液为纽带,所以,即便用的是假名,只要血液真实,契约同样可以签订。这种契约的原始形式,就是用两个人的鲜血为引,在虚空中连接纽带,可是,那种方式需要的血液数量有些大。随着修仙界的发展,这种契约逐渐被人改进,方才到了如今这种状态,以大量灵兽血液为主,只需少量签订条约双方的鲜血,从而达到原来的效用。

契文定了,随即,那张兽皮文书忽然闪出暗红色的光芒,接着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焦化,仿佛被高温灼烧瞬间炭化一般。直到此时,双方都按下心。

忽然,伏天笑想起刚才和方舒文讲的事。

“诶呀,瞧我,都忘记了。”方舒文做出一副懊悔的模样,想吩咐一下女婢,可突然止住,转头对伏天笑说,“客官,那些东西都放在店内,要不由玖鸾陪你过去,路上也可为您进行解答。”

交易已经完成,如今没必要继续将伏天笑留在这里,而且,对方需要的东西范围太大,他聚宝阁也不一定有对方需要的,所以,自然不可能为了没有确定的事,将前面货架上的物品一样样拿到这里来。

伏天笑无所谓,点了下头,道:“好的,只是要劳烦玖鸾姑娘了。”

“这是小女子的荣幸,何来麻烦之说。”玖鸾道了声不敢,又欠身行礼。

方舒文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玖鸾说:“余道友要待到拍卖会开始那天,你先带道友去看为其准备的客房,然后再去店铺,查看物品。”

玖鸾应是,伏天笑听后向他道谢,若不是此时一说,他倒是忘了这点。

接着,伏天笑与方舒文告辞,然后随玖鸾出去。三株人参以及凝息果紫云花就交由聚宝阁了,他不用担心。再者,无论是凝息果还是紫云花,其效用在他手中,都不是最好的。

若非修仙界能弄到手的灵草灵药,其最大年限没有超过万年,恐怕,他都看不上这百年灵药。

这话确实如此,伏天笑手中,植株成长年纪最长的,就是最不起眼的温抚参,可以聚集八千年的药效。一旦超过八千年,温抚残就只有长个儿,而不能继续在体内积聚药力。

当然,生长年限大并不是说温抚参珍贵。最简单的例子,就是紫云花,一株五百年的紫云花和一株八千年的温抚残,若让一位水灵根修士选择,肯定以紫云花为第一,因为紫云花五百年积攒的药力绝对比温抚残经过八千年积累的要强。

这一点从生长环境就能看出,温抚参在一些普通的山间就能生长,它是用时间慢慢积累体内的药效。

而紫云花,生长条件苛刻,很容易枯萎死亡,同时它所需灵气甚多,不是灵气充实之地,根本不能成长。而且,当它破土而出时,拥有聚集灵气的作用,始其周围灵气更加密集,这也是为什么,在紫云花周围修炼的修士,速度会加快的原因。

伏天笑跟着玖鸾,走出客厅,直接上二楼。

走过一段建立在阁楼内的天桥,玖鸾将伏天笑领到一个幽静的环境中。

进入这里的瞬间,伏天笑立即察觉到此间的奇异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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