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宛爬到翠华山顶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傍晚了,漫山遍野的柔和金黄,这是大多数游人匆匆错过的瑰丽山顶。时间虽然有些晚,但好在冯宛本就没有打算一天之内走马观花的把山上的风景看完,提前就预定了两天山顶相比而言条件较好的一家农家乐的房间,但毕竟只是农家乐,设施自然是比不过市区里面预定的宾馆,但是相比山下的家庭旅馆或者其他地方已经好很多了,最起码一些基本的设施还是比较干净的,应该是消过毒的。好在冯宛本人也不是挑剔的类型,这样的环境也适应得了,毕竟冯宛也是高中住过集体宿舍的人,所以这样的环境也还可以凑合。房间并不是很大,但是还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对游人来讲最重要的热水器和饮水机都很不错,一张铺着厚厚垫子的木质松软大床一头靠墙的摆在房间的正中间,窗户和门分居在大床的左右手边,走下床没几步就是松树枝干一样的颜色的木质窗户,窗框上木头的纹路即使经过了岁月的洗礼依旧清晰可见,颇有一股古朴的味道,给人内心一股澄澈宁静的舒适之感。和现代社会的千篇一律的金属窗户的结构不一样,倒是与电视剧里面的古装戏里建筑里面的窗户的构造大致相同,两扇的窗叶上下分为正方形的三格,下面的一格独自成窗,上面的两格再一起组成一扇窗叶,不得不说主人家挺有创意的,这样就避免了每次一推窗就是全部打开的结果,窗叶有上有下,有大有小,可以随心调节。窗子的旁边搁置了一张相同色调的桌子,挨着墙相对着放了两张带靠背的椅子,颜色几乎完全一致,没有镀漆也没有雕花,更没有没有经过机器打磨的痕迹,都是树木本身的纹路,冯宛觉得这应该是主人家自己动手做的,而且看式样应该是取自同一种松树。冯宛冲了个澡之后,先在饮水机那里用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热水放在窗边的桌子上,一个人转过去用毛巾把头发上的水擦的差不多了,就坐在椅子上,把最下层的小窗格推开,任由山里的微风吹着自己半湿的头发,支着头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漫山遍野的绿色,扑面而来的盛夏气息,原来炙热的阳光已经转为橙黄,山的那边是大片大片的火烧云,赤色的热烈与绿色的静谧组合在一起,分外的显眼却又格外的顺眼。楚续早在冯宛上山过程中不紧不慢的步伐,就猜测出来她定然是在山顶提前预定了房间,山顶虽然不止一家旅馆,楚续胸有成竹地在休息的间隙,依靠着不是很快的网速,在条件最好的那一家预定了一间房,他笃定冯宛一定会歇在这一家,倒不是因为冯宛不懂得节省似的,而是他了解冯宛的家境,这一家不会给冯宛造成什么经济压力。而且出来玩,她那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父亲又没有跟着一起,那么他必定不会让冯宛被金钱所困,也必定千叮咛万嘱咐地交代冯宛住旅馆一定要住治安好的,条件好的,毕竟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不怎么安全,尤其在现在这个男女比例失衡的年代。这些不用动脑子就可以想到她父亲嘱咐的东西,楚续在看见冯宛和他住在一个酒店的时候就可见一斑,所以楚续笃定冯宛必定会选择条件最好的那一家农家乐。果不其然,在天色将要暗下来的时候,冯宛边拍着美丽的夕阳,边向那一家农家乐走去,冯宛对于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楚续已经免疫了,本来还担心他会有什么不良的动机,后来在昨天晚上把自己偷偷抓拍的一张照片传给父亲看后,听到父亲对他的详细介绍之后就没有什么在乎的了,(后来冯宛才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不受父亲干涉地随随便便一人就来西安散心,是因为父亲知道楚续在这里出差,他早就和楚续交代过了,确切的说是父亲早在和楚续这几年的下棋中已经大致了解了楚续的品性,也知道楚续经常站在阳台上看自己,只是他一直装着糊涂不说破,却也不给楚续任何在自己家里碰见自己的机会,但他却早就看上了楚续,除了年龄几乎没有什么可挑剔的。真是一直老狐狸啊!)反正自己的人身安全已经没有了什么威胁,他愿意跟在自己身后那就跟吧,权当自己多了一个免费的保镖。冯宛这一路走来也知道自己是摆脱不了楚续了,所以感受着楚续跟着自己走进农家乐也不奇怪,兀自地领了自己的钥匙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在冯宛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山边云彩颜色的变化时,楚续一个人口干舌燥地在服务台和人家交涉着换房间的事情,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楚续才感觉到原来自己这张在冯宛面前一直受挫的脸其实还是有点用的,最起码服务台的小姑娘对自己的服务态度就很好。住在冯宛旁边房间的是一对老夫妇,楚续面不改色地编着谎话大致意思就是:自己的女朋友生气了,一路上都没有搭理自己,自己怎么哄都不说话,订房间的时候也没有订自己的,所以他才不知道女朋友订的是哪一间房,只好自己又订房间,现在看见女朋友的房间,觉得离女朋友的房间有点儿远,担心她一个人住着害怕,所以想换一换位置。这时候不得不称赞楚续一声,在单位干这几年没白干,这样没谱的事也可以说的声情并茂,仿佛真的存在一样,把旁边的人都说动了,那一对夫妇还亲切的拍着他的肩膀说:“小伙子,这样才对嘛!男人嘛,就应该有点儿耐心,女孩子就是用来哄的,娶老婆是用来疼的。”楚续一边连连点头,脸上一副极为受教的模样,一边不停地感谢对方。而享受着时光缓缓流淌的冯宛对此事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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