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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啊,那四位哥们听着张光荣的捷报都“嘿嘿”笑着不停,在他的家里喝着茶抽着“大前门”,美啊!
张光荣将已经空空如也的烟壳拿出来刚要揉成一团扔掉,张革命急忙双手抢过烟壳,然后掏出他的“百雀”一根根往“大前门”的烟壳里面装,没啥的,因为气派。
“以后咱们就得抓紧了,但是也要出工,反正就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力和时间。”张光荣说完了将香烟屁股往地上扔。
张组织咂着嘴巴好像还抽不过瘾似的,突然小声说:“我猜山柑叔可能感觉到了,看他看着我们的时候,那眼神就能看得出来。”
“不要紧,纸是包不住火的,所以咱们还是欢迎别人参股。”
张光荣这话一说出,刘巧花的眼睛就一直眨,“原来你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哎呀,聪明和狡猾其实就一样。”张光荣不但笑,那双叛逆的眉毛也得意地扬了一下。
大家还在乐,门口却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红云气喘吁吁闯了进来,上气接不上下气喘息了几口才说:“不好了,许兴奋带着大队的干部正在挨家挨户检查。”
“噌噌噌”!六个人全部站了起来,张光荣小声问:“查什么,你知道吗?”
“又——又要割什么资本主义尾巴,查人家养了多少头猪,几只鸡几只鸭的。”红云越喘越急。
“别紧张,你们快回去,将东西藏起来就行。”张光荣手一挥,真的是游击队长,那五个人马上从他的眼前消失。
许兴奋他们才刚走到第一生产队这边,干部们很快就分头检查,他跟张卫兵两人却直冲张光荣他们家而来,巴不得他们家养的猪数量超标,而且还是上百斤的,这样没收起来才过瘾。一进门看见张光荣就大声嚷嚷,“光荣啊,你们家养了几头猪,几只鸡呀?”
“这些我都没看过,你自己看吧。”张光荣一出口就是一个钉子。
“你们家六口人,只能养一头猪,六只鸡,六只鸭,多的就要没收。”张卫兵大声说着,张光荣不说他也没办法,自己走到猪圈看,令他失望的是他们家也只有一头猪。
“喂,六个人只能养一头猪,那我们生产队超过这数量最少九成人,你要没收这不要了人家的命了嘛?”张光荣瞪着眼冲着许兴奋问。
“这不是你问的话!”许兴奋不麻烦地挥挥手,眼睛在搜寻着张光荣他们有几只鸡。
张光荣还想说话,外面热闹起来了,听到猪的叫声还有女人的哭声,一定是那家因为养猪超过数量,大队干部要没收了。
许兴奋和张卫兵走了出去,张光荣也跟在他们后面。一看哭的人原来是菊花嫂,他男人已经死了,家里就她和二呆,养了两头猪就要没收一头。
紧接着张中国的妈也哭喊起来,他们家正好五个人,却养了两头,当然也要没收。
“喂!你们这样还让不让人活了!”张光荣肺都气炸了,喊出来的声音如炸雷般让那些抬着猪的民兵都愣了一愣。
这一群是什么人啊,许兴奋不但将干部和民兵全部拉了出来,连学校的老师也跟在那班干部的后面。这年代连老师们也没办法,在大队干部的眼睛里,老师就是臭老九,让他们跟在后面可以将声势造得浩大一点。七八名老师站得远远的,看他们的面上流露出的是无奈。
张光荣的小妹本来还吓得抱着大姐红云的腰,突然大喊着“柳老师!”然后跑到那班老师里面,伸手拉住一位年龄跟张光荣差不多的女老师的衣服。
“哼哼,张光荣,你真的是一个顽固不化的家伙,你敢跟国家的政策对抗,那是死路一条!”许兴奋弯腰驼背的身子有点兴奋,说话的时候还高举着双手。他当然高兴,上次将这家伙绑到公社让他侥幸出来,这次的罪名那可是对抗政策。
张光荣也不示弱,两道浓眉的眉尖更是直向上翘,这架势比《沙家浜》中新四军排长郭建光的出场亮相还威严三分。冲着许兴奋大声说:“你别动不动就戴高帽,国家的政策先别说,难道县和公社让你带人这样胡来,你这分明就是抢,比土匪还土匪!”
“天!”那班老师们有人小声惊呼一声,当中有几个是以前张光荣读小学时候的老师,都在为他着急,就他说的话,可以将他送到劳改场强迫劳动半年。
那位拉着丹红的女老师也着急,张光荣她认识,去年她刚从城市来到青山大队当知青的时候,还在他家住过一个月的“三同”,后来因为学校没老师,被暂时调到学校代替教书,她也急得紧紧拉着丹红。
“天啊!你把我的猪抢走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菊花嫂边哭边喊,一只手指天划地几乎要朝着许兴奋的鼻子尖戳,只不过她没有这个胆量。
张光荣为什么敢那样说话?许兴奋骗得了别人就别想骗他,不管什么年代,政府那有让干部这样抢人家的东西的,这不乱套了吗,还不是这些官不大却为了自己利益的基层干部在作怪。
出乎大家意料之外,许兴奋好像反倒被张光荣镇住了,愣愣地横眉竖眼瞪着这老是跟他过不去的家伙喘气。
其实就如张光荣想的那样,公社向大队贯彻下来的文件精神并没有没收人家东西这一项,那是限定时间让超标的人家自行处理。许兴奋为了表现积极一点,说白了也就是想取得成绩可以上调到公社而已,自己就搞了这种土政策。现在张光荣强硬起来,又让他没台阶下了。
刘巧花也怕弄不好张光荣又会被五花大绑,抱着孩子走到他身边说:“对呀,谁家超标了让人家自己卖或者杀掉不就得了嘛。”
这时候张中国也双手插腰怒盯着许兴奋,他家的猪已经七八十斤,这是他的老婆本,要被没收让他到那里找钱娶老婆。
“别吵别吵,都是乡里乡亲的,吵了没意思。”山柑叔又出来打圆场,朝着张光荣喊:“快回去!”然后回头又朝着许兴奋,“书记,等明天开个会,研究研究吧。”
山柑叔就是老油条,看着许兴奋愣着的样子赶紧开口,这样又避免了张光荣出什么事,又在许兴奋的脚下铺一个台阶。说什么研究研究,很多事情就是研究研究,讨论讨论然后不了了之。
张光荣看着两名民兵已经放开**花的猪,回头就往家里走,临走还朝着许兴奋瞪眼睛,一个大队书记就跟一个土皇帝似的,没人敢跟他作对他越是只手遮天。
许兴奋已经第三次丢面子了,三次全都是张光荣,但他也没办法,真要将张光荣绑起来送往公社,这家伙肯定还会在公社里大闹起来,最怕的是他们生产队的人都跑到公社去论理,那时事情就闹大了。
张光荣走进家里重重往竹椅子上坐,竹椅子立刻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过一会刘巧花和张组织他们几个也走了进来,后面还有二呆。
“光荣哥,你真行,许兴奋他们走了。”二呆佩服得几乎要五体投地,伸手往口袋里伸,掏出一个烟屁股,“唰”打着了火柴就点上。
张光荣苦笑起来,这小家伙才十一二岁就学会抽烟,看着他跟老烟鬼差不多的模样就好笑。
“喂,找个机会修理许兴奋一下。”张组织说着拍着二呆的脑袋,“你知道他的一些事吗?”
“知道,他经常晚上跑到全国票那里。还有,天黑的时候他一定会到他家的土厕。”
大家都笑起来,二呆说的全国票那是第三生产队的一个寡妇,因为风骚,见到每个男人都喜欢打情骂俏,所以就得了个全国票的外号。就跟粮票一样,有一种粮票是全省通用,还有一种是全国通用。
“得收拾他,收拾到他怕了为止。”张光荣说着站起来,拍着二呆的脑袋说:“你带我到许兴奋的土厕那里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