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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海盗的安魂曲

一名锦衣卫跳上甲板,便被凌风隆一剑抹了喉,与此同时,左右两侧的锦衣卫也纷纷攻上船来。

船上的海盗只剩下不过20来人,凌风隆厉声喊道:“兄弟们,当我们成为海盗的时候,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现在就让这些锦衣卫好好尝尝我们的厉害!”

海盗们个个慷慨激昂,悍不畏死地冲向密集而来的锦衣卫们,凌风隆冲在前头,挥刀斩杀,只是瞬间,凌风隆便拼杀了十数名锦衣卫。而凌风隆的身上也多了几道伤痕。

“呲”的一声声响,凌风隆的背部被一名锦衣卫砍中,绽出一道六、七寸长的伤口,伤口也不断冒出血来,凌风隆也顾不上背部的疼痛了,转身便是一剑,洞穿了那名锦衣卫的胸口。

剩余的海盗在锦衣卫的夹攻之中,纷纷倒地,最后一名海盗还想挣扎,一名锦衣卫小旗冲上前去,挥剑将那名海盗砍翻。

船上的海盗已经多已战死,只剩下凌风隆一人仍然在船上进行最后的抵抗。突然,凌风隆砍倒一名锦衣卫,跑进船舱之中,卓不破看着凌风隆,一脸的不屑道:“刚才还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原来也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

船舱中横七竖八地躺着海盗们的尸体,凌风隆小心越过海盗的尸体,担心踩到自己兄弟的尸体。

此刻的他心情异常沉重,平日朝夕相处的兄弟,如今一个个都死在自己的眼前,令他又想起半年前在菲律宾一带的那一次大战。在西班牙人的强大实力之下,自己全军覆没,同时也失去了自己的妻子,而这一次,他却有重蹈覆辙。

锦衣卫们追随着凌风隆的脚步,跑进船舱之中,凌风隆仔细搜索着每一个房间,却久久未能见到徐云寒,“喂,头儿,这边!”前头传来一声呼喊,凌风隆循声看去,正是李渡鸣和徐云寒两人。

凌风隆大喜过望,跑到两人身旁,看着凌风隆身上的伤口,李渡鸣皱眉道:“连头儿你也受了这样的伤,看来这次的战斗还真是非同小可,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凌风隆苦笑道:“就剩我一人了!”

“什么?”

“这一次来的对手比以往的厉害得多,尤其是那艘战船,火力的强大甚至连‘镇海帝王号’都比不上。这样的火力,只有厉天延才做得到。

看来那家伙也投奔了朝廷了!”凌风隆笑道,只是此时凌风隆的笑,却显得那么的无奈、失落。

看到眼前凌风隆的样子,徐云寒一阵哀伤,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在这段日子里,他和船上的这些海盗们却还是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他们一一战死,让徐云寒异常难受,就像是失去了亲人一般。

凌风隆拍了拍徐云寒的肩膀,对李渡鸣道:“兄弟,我可以死,但是云寒不可以,他可是未来举足轻重的人物。你要向我保证,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身处险境。”

“头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渡鸣不解地问道。

“现在没有时间解释那么多了,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

锦衣卫们很快发现了凌风隆等人的踪迹,纷纷跑下楼梯,朝着三人跑来,凌风隆将半块鸡血石放到徐云寒的手中。鸡血石上流溢着波光,从模样上看来,似乎雕刻的是一个女婴。

“这块玉,是半年多前我给我的刚出生的女儿雕刻的!后来出了些事故,我和菲律宾一带的西班牙总督格拉希奇·马察尔·埃德加打了一战。那一战中我失去了我的妻子,还有我刚出生的女儿也不知所踪,不过我相信她还活着,她的额头上,有一块红色牡丹花状的胎记。虽然很渺茫,但我还是希望你日后若能到东南亚的话,帮我找到她。”凌风隆对徐云寒说道,语气显得沉重而哀伤,他或许知道,即使他的女儿还活着,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

“大哥,我们要走就一起走!”徐云寒说道。

“对啊,头儿!”

凌风隆笑道:“我走的话,谁挡住这些锦衣卫,这样的话,咱们谁都逃不掉!”

“头儿!”李渡鸣叫道。

“渡鸣,跟了我这么久了,你难道还不清楚我的性子?我下定主意的事,任谁都改不了!”

“小子,记住我吩咐的事,别给忘了!”

徐云寒点头,凌风隆嘿然一笑,道:“小子,这辈子,能和你交上兄弟,值了,哈哈哈哈!你们走吧,这些锦衣卫,由我来扛。”

听着凌风隆的话,徐云寒鼻子一酸,忍不住为之滴下一串眼泪,虽然与凌风隆结识并不久,只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但这段时间以来,凌风隆都对他照顾有加,就如同自己长兄一般。而如今,分别的时刻却要到来,徐云寒自然明白,凌风隆留下来会是怎么样的结局。

凌风隆一笑:“你小子哭什么,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咱们可是纵横海上的汉子,怎么能因为这种事情哭,这样的结果,我早就想到了。船舱深处有一艘预备的小船,渡鸣,你带云寒过去吧。”

说完,凌风隆径直走出房间,锦衣卫纷纷挥刀跑来,“还不快走!”

李渡鸣带着徐云寒向船舱底部跑去,徐云寒转身对着凌风隆大喊道:“大哥,这辈子结识像你一样的大哥,是小弟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多谢大哥!”

凌风隆转头朝着一笑,又转过身去,发出一声怒喝,挥刀冲向锦衣卫们,锦衣卫立刻组成一个包围圈,将凌风隆包围在中间。凌风隆挥舞手中长剑,横掠过几名锦衣卫的喉咙,血花当场四溅。

一名锦衣卫从半空挥剑劈下,凌风隆挥剑格着,“当”的一声,凌风隆手中长剑一阵呻吟,脚下木板也被踩烂,凌风隆一不小心,右脚陷在木板之中,破碎的木块插入凌风隆的脚踝之中。

“啊”的一声痛叫,凌风隆挥剑砍在那名锦衣卫的脖子上,又是一剑,削去插在脚踝上的木块,只是脚上的疼痛让凌风隆的速度慢了不少,使得他在接下来便被后面一名锦衣卫刺穿右臂。

凌风隆也顾不上这身上的疼痛,一剑刺锦衣卫的身上,然后将那名锦衣卫的尸体当作护盾,撞向其他锦衣卫的身上,将数十名锦衣卫撞倒。

趁着那些倒地的锦衣卫尚未起身,凌风隆踏上前去,挥剑抹了那些锦衣卫的喉咙,鲜血溅洒在凌风隆的脸上,使得此刻的凌风隆犹如地狱的罗刹一般。

身上创伤越来越多,凌风隆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如同疯魔一般,疯狂地厮杀,每次挥剑,都有数名锦衣卫倒下,“啪嗒啪嗒”的声响,鲜血沿着凌风隆的身子滴落,其中有的是他的鲜血,有的是锦衣卫的鲜血。

一名锦衣卫挥刀劈在凌风隆的肩上,凌风隆怒吼一声,持剑持入那名锦衣卫的体内。“噗”的一声,一杆长枪刺在凌风隆的大腿上,凌风隆大腿一软,单膝跪地。

凌风隆忍痛将长枪拔出,捅入那锦衣卫的体内,几名锦衣卫见凌风隆动作渐渐迟缓,便一涌而上,挥剑斩向凌风隆,凌风隆左手翻腕,劈出一道长锋。

长锋掠过,将跑在前头的锦衣卫颈部割裂,那几名锦衣卫一一捂着脖子,倒在地面。

一名锦衣卫一枪刺入凌风隆的腹部,凌风隆朝着那名锦衣卫扑去,一剑贯穿那名锦衣卫的胸口。

那名锦衣卫一脸惊愕,缓缓向后倒去,凌风隆将剑撑住木板,站起身来,将捅在腹部的长枪拔出。

此刻的凌风隆,身上已负伤到三十多处,鲜血不断地流淌,也使得他因为失血过多,眼前开始发黑,忽地背部一阵灼热,似乎有人在后面砍了凌风隆一刀。

凌风隆转身一挑,将那名锦衣卫持剑的右手手筋挑断,那锦衣卫一声惨叫,手中剑刃掉落,凌风隆趁势一剑,将那名锦衣卫砍翻。

这时,卓不破走进船舱,看着一地的尸体,以及重伤的凌风隆,冷声道:“为什么到了这地步了,还要反抗?难道你真的认为你能对付得了朝廷的精锐之师?”

“我、我当然,知、知道抵抗不了!”凌风隆拖着重伤的躯体,以十分微弱的口气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反抗?”卓不破问道。

“扑哧”一声,凌风隆吐出一口乌血,笑道:“与浩瀚的海洋进行搏斗,与天地相斗的乐趣,像你这种人,永、永远不会懂!”

卓不破摇了摇头,看着凌风隆,正要说些什么,凌风隆突然向他扑来,卓不破拔剑砍去,凌风隆停在原地,看着卓不破。脸上满是惊愕,自己的胸前出现一道数寸长的伤痕,周围的纷纷挺枪挥剑,刺入凌风隆的身体中。

凌风隆死命地挣扎,一股股血液从他身体上不断涌出。

“啊!”凌风隆朝天一阵咆哮,声音变得嘶哑。

在锦衣卫们拔出凌风隆身上的兵器之后,凌风隆慢慢地倾倒,脸部着地。原本俊俏的脸庞因沾满鲜血而变了模样,此刻的他,回想着之前的一幕幕,耳边似乎传来了昔日在海面上嬉笑的水手们的声音,还有海鸥的啼叫声。那是多么的美好!他的这一辈子,都在追寻自由,一直到死。

最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纵横潮州的大海盗凌风隆的传奇旅程,也到此结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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