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嵩山脚下的一个茶棚内,仇千贺身着一身灰衣,头上戴着斗笠,背后的那柄剑此刻被他有布裹住,被在背后,梁韶君亦是如此,两人低着头,喝着茶。
两天前的夜里,二人小心翼翼的出了山洞,一路疾行,一路上二人很少停过,毕竟媚娘与笑诸葛,不知会什么时候出现,此行重在见见远,
仇千贺喝了口茶,聆听着高山之上,回荡的阵阵钟声,一路上悬着的心,稍稍的放下,
“仇大哥,我们就快到了,哎,这一路的奔波总算要到头了,”梁韶君长长的叹了口气抱怨着,
仇千贺谨慎的看着四周,“危险现在才刚刚开始,我想他们也在这里,”梁韶君闻言吃了一惊,逃了两天,竟还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忙急道“那我们怎么办”
“现在自己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只要能上的了嵩山寺,我们就赢了”
“事不宜迟那就快走吧”说着梁韶君扶起仇千贺步履蹒跚的向山上走去,
日已过午,遥望着前方看不到尽头的石阶,梁韶君脸上露出了雀跃笑容,“仇大哥,我们到了”
仇千贺抬起头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石阶,点了点头,“辛苦你了”梁韶君对着他笑了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再苦我也愿意,”
看着梁韶君憔悴的面容,仇千贺的心很痛,原本他是梁家大小姐,应该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富贵,但现在却跟自己在这里受苦,使得他的心中有些愧疚,
抬起手挽起她的青丝,“等到这一切结束后我们就找个地方隐居,在也不问江湖事”仇千贺柔声的说道。
梁韶君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还有云姐姐,我们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仇千贺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对于岳云仇千贺一直呵护有佳,或许是以为她的身世,又或许不是,
仇千贺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对于岳云他是可怜,还是爱,但是他不知道,他也不敢回答这个问题,毕竟那时的他对自己的人生充满了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能活到那一天,他害怕连累她,
他本不是无情之人,相反他对感情很执着,但就是这样他却更不敢承认,他宁愿自己爱的人恨自己,也不要怀念自己,相思的痛最致命。
但这一切却在梁韶君出现以后改变了,梁韶君的执着,表现,让他知道,有些东西即使是回避,却还是要面对的。
仇千贺握着她的手,“对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这一刻仇千贺仿佛找到了活着的目标,为了她们,为了爱。
啪啪啪,“好感人啊,两位如此深情只是羡煞旁人,奴家我都有些嫉妒了,不如算奴家我一个怎么样,奴家我倾心公子已经很久了,怎料相思难耐,特来探望二位”
说话间,媚娘明眸含情的款款走来,在其身后,笑诸葛仇千贺眼睛一缩,“媚娘,我挡住她,你拿着信物快走”
说着着怀中的那个剑柄,塞在她的怀中,一把将她抛出,“仇大哥”梁韶君嘶喊着渐渐地落在了远处,她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她没有犹豫,转身向山上跑去,
仇千贺横剑于前,谨慎得看着媚娘与笑诸葛,“呵呵,既然公子这般不解风情,那就休那怪奴家无情了,只是不知道,以公子现在的样子能抵挡得了多久,只怕等你的小情人请来外援的时候,只怕公子已经身首异处了啧啧,到时你的小情人哭的该有多可怜呀”
“不要再跟他废话了,夜长梦多,直接杀了就是,”笑诸葛羽扇轻拂间,身形闪烁,一扇拍来,仇千贺眼中寒光闪闪,一剑挥出,剑芒挥动间形成一个圆罩,将仇千贺护在其中,一扇未果,笑诸葛一掌劈出,轰的一声,剑芒破碎,仇千贺连退出五步站稳,
但就在这时,只见一片银光闪闪破风而来,仇千贺猝不及防间,横剑于胸,磅礴的剑气从剑内四溢而出,叮叮当当间,仇千贺连连后腿,没退出一步,嘴角就会溢出一丝鲜血。
梁韶君在石阶上疾驰着,听闻上下传来的打斗之声,心急如焚,眼望着没有尽头的石阶,知道就算上得了山请下见远大师,只怕那时仇千贺早就身首异处了,
梁韶君眼中闪过一丝果断,咬着牙,跪在了石阶之上,将剑柄高举过头顶对着山顶竭声的喊道“渐远大师,晚辈二人受天云前辈所托有要事相商,现有大难还望大师出事相助”
山下仇千贺瘫坐在地上,胸前满是鲜血,媚娘在前方银针在手,满脸笑容的看着他,现在只要她想,仇千贺就会立即丧命当场。
“呵呵飞虹你也有今天,看着你受伤的样子奴家好生心疼,罢了,就让奴家为你解脱这痛苦吧”说着双手媚幻之下,银针漫天,向着仇千贺疾来,
仇千贺挣扎着想要拿起手中的剑,但是他没有那个力气了,那看着疾驰而来的银针,仇千贺脸上浮现一丝先笑容,
在他的脑中,一个个身影浮现而出,岳云,梁韶君,天狼,天云,还有娘,“不知道我死了,她会不会哭”在这生命的最后仇千贺最想的不是岳云与梁韶君,却是他的娘。
仇千贺一脸苦笑,“她不会为我流泪的”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好好地照顾自己,我食言了”
但就在这一刻,一声嘹亮的佛号在耳边响起,“阿弥陀佛,施主得饶人处却饶人,善施恩果,必有福报”随着声音的起落,那呼啸而来的银针,毫无征兆的掉在了地上,
不知何时,媚娘眼前出现了一人,粗糙的带着补丁的灰布僧衣,一脸皱褶,须眉皆白,行走间长须飘飘,恍如佛陀,让人有一种顶礼膜拜的感觉。
“见远”媚娘一见来人吓得花容失色惊呼道,见远看了一眼仇千贺,单手一拂,一股柔力将仇千贺托起,缓缓地送到见远身前,见远双眼轻磕间点了点头,伸手在他身上轻按几下,仇千贺一声闷哼,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褐色的血液。
仇千贺只觉得整个人清爽了很多,躬身行礼道“多谢大师”
见远对着他笑了笑,转过身看着惊骇的笑诸葛与媚娘二人“阿弥陀佛,想必两位施主就是巫王手下了,两位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巫王为了一己私利,不顾江湖众生生死,此乃大恶,
还望两位施主给巫王带句,他十八年前荼毒生灵此乃恶因,双腿尽断此乃恶果,此番他又将他人卷入其中,恶因已种下,此时回头尚未不完,只是他若一再执着,必遭恶果,世间世事难逃因果,善因善果,善果善因,恶因恶果,恶果恶因,”
媚娘闻言眉头一皱,“你不杀我们”“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两位善恶只在一念这间,行事全凭自己,言尽于此,还望两位三思,贫僧告辞”说着长袖一挥,两人便消失了踪迹。
媚娘抬起头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石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现在怎么办”
笑诸葛一声长叹,脸上露出难见的愁容,“还能怎么办,回去如实禀高吧,希望他不会杀了我们”
听了他的话美娘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他若想杀我们,根本就不用动手,这一身的蛊毒,早晚都是会死的”
当年巫王败退,双腿尽断之下,拄着双拐找到了一处村庄,几乎屠尽了全村的人来发泄心中的仇恨,看着那些人面对死亡的恐惧,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他的心中才会快乐,
但在死亡来临时只有一个十几岁小女孩,她神色如常没有半分的恐惧,相反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与解脱,原来她的家人早在她年幼的时候就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
村里人多说她是天生命煞,克死全家,没有人愿意理她,是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收养了她,照顾她,没有几年老人也死了,村中人霸占了老人的房屋,田地,将她赶出了村子,
她无依无靠每天靠乞讨生活,但是每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回来看一下老人的坟墓,再到村子里看着一下,这段时间又有谁死了,虽然她心中有恨,但她手无缚鸡之力,没有办法报仇,
那一天她又回到了这里,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死去,她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待村中所有人死后她笑着向着那个人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等在这个死亡,这对她来说是种解脱,
但意外的是那个人并没有杀她,而是将她带走了,从干以后就开始教她功夫,她原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好人,但随着她渐渐长大,功夫有所成就的时候,那个人把自己叫道身边,将一只小虫放到了她的身上,
开始她还没有意思到什么,但时间一长每隔一段时间她的身上机会有一种来自灵魂生上的痛楚,让她痛不欲生,往往这个时候那个人就会给自己服下一个药丸,只有那样痛苦才会减轻,
渐渐地她知道了,自己被人在身上下了蛊,那个人就是她心中一直认为天下间最好的人,她就是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