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少羽匆匆茫茫的赶回家,“爹出事了”贺少羽来到书房门前喊道,贺少羽突然想到上次的事,又轻轻地敲了敲门,“爹你在吗”但却没听见贺天月的回答,
贺少羽轻轻的推开了门,却见房中无人,“奇怪了,怎么没人,往天这个时候爹都在,今天去哪了?难道在娘那”
贺少羽点了点头,便向千宁儿的房间走去,“娘爹在吗”千宁儿闻声从屋内走了出来,“少羽怎么回来了”千宁儿见贺少羽匆匆的归来忙问道,
“我爹在那,我有要事找他”贺少羽面色凝重的说道,千宁儿见儿子如此也知是有大事,叹了口气,“少羽你有什么时就跟娘说好了,今天是那小杂种的生辰,你爹他今晚都不会回来了,走吧有什么事就跟娘说吧”说着拉着贺少羽就进了屋,
贺少羽叹了口气,直到今天不会有机会了,只能等到明天过来,对于自己有个哥哥,贺少羽是知道的,他在自己还没出世之前就死了,据说是被自己去世多年的岳母误杀的,梁家为了化解这段恩怨,所以才有了两家的亲事,
贺少羽也曾经去拜祭过,毕竟他要感谢哥哥,要是没有他说的死,梁家也不会也贺家结亲,
母子二人进到屋内,千宁儿喝退了下人,阴沉着脸看着贺少羽问道“少羽说说是不是梁家的人,要退婚,还是给你脸色看了”
贺少羽看着千宁儿,知道有些事是瞒不过她的,便将在梁家遇到仇千贺的是说了出来,至于巫王的事,他没有说,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就会惨遭灭门,
听了贺少羽的话千宁儿一拍桌子“哼,飞虹,竟敢欺负到我母子的头上,那我就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贺少羽闻言一惊,虽然他不知道千宁儿的武功有多高,但他既然能杀得了刘一寒,想必武林中也没几个认识他的敌手,“娘万万不可,飞虹武功奇高,除非爹出手,否则江湖上没有几个敌手”
千宁儿听了他的话笑了笑,拍了拍贺少羽的肩膀,“为娘我自知技不如人,我还没傻到去找他拼命”贺少羽闻言看着千宁儿试探着问道“那娘的意思是……”
千宁儿看着他郑重的说道,“少羽娘告诉你一件秘密,其实木玉那个贱人她们母子并非是无圣门所杀”“不是无圣门那会是谁”贺少羽闻言疑惑的问。
“我”贺少羽听了心中一惊,谨慎的看着窗外,千宁儿看着儿子谨慎的样子,一脸无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想必你爹他此刻正在那抱着灵位痛苦呢,更何况这里始终都姓千”听惯了千宁儿的霸道也就习以为常。
“娘,天剑阁不是被无圣门所灭吗?怎么又会是你呢”贺少羽不解的问,千宁儿看着他缓缓说道“天剑阁的确是被无圣门所灭,但那贱人他们母子却是被我所杀,那场火也是我命人放的,等到你爹去的时候,只剩下一堆残砖乱瓦,还有几十具烧焦的尸体。
不但除了我的心腹大患,还为你迎来了一门亲事,等到那梁远死后,这武林就是你的了,但少羽你要记住,不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对自己的敌人心慈手软,否则死在前面的终将会是你”千宁儿面色严谨的道。
贺少羽点了点头,“是孩儿谨记,请娘放心”虽然嘴上说着,但回想起仇千贺的眼神,贺少羽还有心有余悸,一定要先除掉他,否则我此生无法安宁,贺少羽思维转动,眼中闪现出果断与狠辣,“飞虹就算你武功再高,也终将会死在我的手中”
天云山庄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破败的院落,这里是山庄的禁地,所有的下人,再进入山庄的第一天都将被告知一条家规,不得靠近这所院落十丈之内,违令者斩。
贺天月来到院门外,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锁头,轻轻地推开院门,又轻轻地关上,一切都是那么的小心,好似这破败的院落,就像是一件稀世珍宝一样,稍有不慎就会损坏。
贺天月看着院中一样样熟悉的东西,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好想回到了家一样的温馨,这里曾经就是他的家,但没有家人的家只能称之为房子,
贺天月凝视了片刻,拿起墙边的扫把轻轻地打扫着院落,院子内没有多少尘土,显然是经常有人打扫,打扫完毕再撒上水,将物品归置原处,长长的叹了口气,
缓步来到中间的那间屋子,轻轻地推开门,看着桌子上的两个灵位,有别过头去,他不敢正视她们,他心中愧疚,
如果不是以为自己贪图荣华富贵,她们就不会死,十八年了,但在贺天月心中,这一切都恍如昨天一般,脑海中他们的样子,还是那么的清晰。
轻轻抚摸着身边的桌子,回忆的一幕幕又涌现在眼前,在这张桌子上他们一家人吃过饭,喝过茶;那张床上,他们一家人一起睡过觉;佛前的那个香炉,他的儿子曾经把玩过,还在左肩上留下了一个带着‘佛’字的伤疤。
墙边的那个木马,是他亲手做的,那是他儿子最喜欢的,十八年了,如果他还活着今年应该二十二岁了,想必他也应该娶妻生子了,他的孩子如今也应该会叫‘爷爷’了,那个木马他也能玩得了了。
可是这一切应该发生的事,却在十八年前被他亲手葬送了,贺天月蹲在墙角,双手抱头,失声的痛苦着,他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还能不能回头,但是却没有人告诉他答案,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为他们立上一块灵牌,痛苦的时候来这里,对着它们倾诉,用眼泪来掩盖内心中的不安。
仇千贺恭敬都站在石阶之下,那柄黑色的剑又被背在了背后,石阶之上一身黑袍的天狼正襟危坐在宝座之上,在他身旁是身穿红袍的狼魂,此刻狼魂脸上写满了忧愁与无奈。
“贺儿,虽说千机已失十八年,但这十八年来我却夜不能寐,千机失于我手,我有责任把它找回来,否则死后无颜进狼穴,千机虽说不是我狼谷之物,但却与我狼谷的生死存亡,有着莫大的关系,
你虽不是我狼谷之民,但我却视你如己出,狼谷有难,你理应挺身而出,正如天云所说,现在江湖上所发生的那些事,很有可能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毕竟巫王知道了我们的下落,他一日不除,我狼谷就一日难安,贺儿,狼谷的兴衰存亡,都全系于你一人了,答应我,代找回千机”天狼面目凝重的看着仇千贺说道。
仇千贺抬起头“我会的”说着转身离开了,月挂又在了天上,仇千贺在月光下又一次的踏上了一条屠戮之路,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责任更重了,他不再是那个嗜杀如命的飞虹,他是为了自己,为了责任,为了保护他要保护的人,而活的仇千贺。
一身黑袍的天狼,再在木玉面前,“他走了”木玉满脸疲惫的问道,天狼点了点头,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黝黑的头发,“为什么明明关心,却还要那样对他,你装了十八年,他承受了十八年,为什么非要这样,他还是一个孩子,难道你得恨真的那么深吗?
他没有回答,她很累,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把自己装的冷酷无情,母子间视若仇人一样,她装了十八年,
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欺负时的无助,杀伐时的冷漠,醉酒时的凄凉,好多次她多想冲上去,紧紧的抱住他,给他温暖,爱护。
但最终她还是阻止了自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但她这样做真的值吗?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木玉双手捂着头,泪水自眼角簌簌的落下,扑在天狼怀中痛哭着,这是委屈与仇恨的泪水,
天狼眼神中充满了迷茫,是的执着的又何止她一个呢?她恨了十八年,他痴了十八年,但他没有后悔过,为了她,他可以置全族的反对于不顾,为了她,他十八年未娶,为了她,他将一个别人的孩子抚养长大,为了她,他还可以付出生命。
木玉缓缓地从悲痛中解脱出来,擦干了眼中的泪水,“谢谢你这十八年来的朝夕相伴,等报了仇,我们就成亲,我会全心全意的在你身边,照顾你一生”木玉温柔的伏在天狼的肩上,对着她柔声说道,只是他们会等到那一天吗?
紫竹山庄的小院内,这里是梁韶君的闺房所在,梁远看着已经五天没又打开的房门,他的心都快要碎了,梁远盯着房门,寒着脸走了过去,一把推开了门,
出现在他的眼前的景象,让他吃了一惊,只见梁韶君面色苍白的伏在床上,双眼被哭的已经充满了血丝,脸上划出了两条通红的泪痕,梁远颤抖着双手,一把将梁韶君抱起,疯一样的冲了出,“快叫郎中”
梁韶君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梁远“你终于肯进来了”说着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