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杰克有些急了。
“什么原因?”我问。
“这……”杰克低下了头。
“杰克,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但后来,我认为是我错了。
他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的问题。”
“真的只是这样?”我钉着他。
“只是如此。”他迎接着我的目光,他的眼中充满了信任。我相信了他,相信了那双纯洁的眼睛。如果没有金的话,我永远不会怀疑。真的,包括后来他为我所做的事。
夜晚的诺比斯寂静而又美丽,广阔的荒原被月光笼罩上一层朦胧的光,仿佛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吸引这世上所有的目光。
午夜十点,我永远的记住了那个时刻,或许是太刻骨铭心,我在午夜十点时,头总会阵阵的疼痛。突然,一声惨叫从房屋里响起,我和杰克同时反应,一起冲向声源——叔叔的房间。
房门大开,我和杰克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我们都考虑后果,于是,我们看到了令我们永生难忘的情景。科迪叔叔躺在血泊中,艾迪叔叔——也就是杰克的爸爸,被黑色的怪物包裹在其中。在那一刻,我们感觉自己的心都停了。
在他们二人的身旁,三个穿着绿色军装的男子,他们手上都带着洁白的手套,那是他们的职业习惯。他们并没有戴军帽,其中两个头上戴着巨大的斗笠,将他们的脸遮住,另一个戴着鸭舌帽,看不清面容。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来这里?不知道,我们不想知道,我们更不愿知道,虽然我们也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杀手,而且还是军方雇佣的杀手。
很快,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走了过来。他身材修长,看上去十分瘦弱,不过却无人敢小看他。他的胸口出有一个淡蓝色的标志,蓝色的彼岸花。他悄无声息地走到我们的身边,我们紧张地抱在一起。我们很紧张,周围很安静,我们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当然,就我们两人的呼吸声,那三个杀手似乎不存在。
杀手,永远都是那么冷血。
杀手,是最无情的代名词。
他摘下了帽子,他的面貌令人惊艳。精致的面部,犹如完美无瑕的艺术品,脸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朦胧的光,又好像上好的宝玉,令人爱不释手。他实在漂亮,我们差点儿认为他是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
“这两个人坏蛋,他们没伤害你们吧。”他声音柔和,恍若天籁,听不出隐藏在话语之后的冰冷。
“你胡说,科迪叔叔怎么是坏蛋呢!”我愤怒地喊道。
“呵呵,还是个孩子嘛!”他一手捧着自己的脸,笑容像花朵一样绽放。转瞬间,他的另一只手伸到我面前,我毫不客气的咬下去。
“洛克,当心!”杰克冲我喊道,他准备阻止我,但他晚了一秒。一秒,对于普通人来说不多,但对于杀手来说足以。
那男子的手突然以肉眼无法分辩的速度出击,瞬间,他的手已经在我身后。下一步,他毫不犹豫的击向我的头,同时,杰克被另一名男子打昏了。
“哼!”
我闷哼一声,然后昏迷……
“哈哈,极羽,你可真舍得啊,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手。”我昏迷在十字架上,这是我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但我并为立即睁眼。
“你醒了,就不要在闭着眼睛。”声音很熟悉,我知道是谁了,赌气地闭上眼睛,但身体却又不争气的颤抖了起来。
“睁眼!”是命令的强硬语气,我倒闭得更紧了。
“你的态度不好,我拒绝执行。”我有我自己的理由。
“你叫什么名字?”那声音顿了顿,然后开始了交谈。说实话,这种方式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叫洛克。”自己的名字自然不怕别人知道。
“你和他们二人有什么关系?”
“科迪是我的叔叔,艾迪是杰克的爸爸,他们两个是科学家。”我如实回答。
“科学家?制造人造人也算是科学?”他语气讥讽。
“你不准骂他们!”我愤怒地喊道。
“好了,今天就先问到这里。你们把他放了。”
“就问这些?”我有些不可思议,睁开了眼睛,看到那张精致的脸。他冲我微笑,旁边几个军人模样的把我从十字架上放下来。
“你自由了,欢迎来到集中营。”的确,我真的自由了,他们放了我。
集中营,我当时不了解,现在我知道了。
难民集中营,简称集中营,是联合军中收容难民、战俘的地方。集中营分三部分——皑东、瘳郡、普瑞斯那,对应adult(成年人)、children(孩子)、prisoner(俘虏)。我所在的部分是瘳郡。
联合军,对应“官方军”。普吉纪年1906成立,为了反抗当时政府萨摩的暴政,摩根市的地下组织联合当时的人民军组成了联合起义军。他们起义的口号是∶“为了国家的自由与平等。”
官方军,对应“联合军”。是萨摩政府为了镇压联合军,派格尔将军出战。由于是政府官方的军队,联合军称呼为“官方军”。
(这里借洛克之口介绍一些背景,大家莫要见怪)
我待在集中营的一个角落,蜷缩着身体,正想着杰克在哪里呢。杰克跟我一样被抓起来了,我没事儿他也应该没事。想到这里我松了一口气。
“喂,你在想什么呢?”一双手悄无声息地落在我的肩膀上。
我吓了一跳,完全没反应过来,猛地一回头,看见了我身后的少年。他有着一双墨绿色的眼瞳,金黄色的头发,他身穿一件白色的无袖汗衫,看上去并不是很强壮,但手臂处有结结实实的肌肉,不饱满却显得很有力。
“喂,我说你,好好的不去拿饭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少年面露疑惑。
“在问别人之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这才是礼貌。”我有些不满地说,“我叫洛克,你呢?”
“金。”他有些歉意地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嗯!”我点点头。
“走吧,洛克,一起拿饭去。”金自来熟地拉着他冲向集中营的饭堂。集中营里面大都是难民,所以军方会提供食物,每天早上、中午和晚上各提供一次,只不过饭菜的质量很差,基本上难以下咽,不过对于难民来说却足够了。他们本来居无定所,能吃一顿饭已经很不错了。
“这、这也能吃吗?”我有点儿难以置信地看着刚拿过来的“饭”,与其说是饭,还不如说是石头。里面有黑糊糊的不知为何物的古怪东西,还有像草根一样错综盘绕的菜,仔细一看,原来真的是草根。
“呵呵,吃这些是有些便扭,但有什么办法呢。我们都是难民,吃一顿饭已经很不错了。”金无奈地耸耸肩,“幸亏是进了联合军,不然还真的惨了。”
“这是什么?”我指了指那黑糊糊的东西。
“这个啊,这个是窝窝头。”说完,他忍不住笑了。
“喂,兄弟,你整容了吗?长得太有创意了,有空给我介绍一下制作你的师傅,太有才了。”我哭笑不得地拿着那“窝窝头”,对着它喊。
“呵呵呵呵……”金笑个不停。
我们来到了一个角落,角落里还有一个人,是个女孩,很瘦弱,苍白的皮肤显出病态的潮红。
“伊吾,我来给你送吃的来了。”金走上前去。
“金,他是谁?”伊吾声音很虚弱。
“他叫洛克,刚认识的朋友。你没事吧,病情有没有好转——还是很难受啊,先休息一下。”伊吾闻言,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而又缓慢,似乎是睡着了。
“不好意思,她是我妹妹,她叫伊吾,她得病了,集中营的医生已经看过了,还需要休息几天。”金歉意地解释道。
我点点头,说实话,伊吾给我留下的映像着实不错,像猫一样,很听话,也很叛逆。
我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然后对他说∶“来,一起吃吧!”
“嗯!”他真是饿坏了,一坐下来,就一阵风卷残云,把饭菜解决了。
“呼,吃饱了,干活去。咦,你怎么还没吃好啊?”他将头一歪,好奇地问我。
“……”我苦笑不得,心道,你吃那么快,我哪比得上啊。
“快点吃吧,等一会去搬军粮。”
“搬军粮?”
“对啊,我们可不是吃白食的,吃完之后帮军队做一些杂物,当然,你也可以不做。不过做了还多得到一些零食啊!”他冲我兴奋道。
“什么零食?”听到有吃的,我的积极性就调动起来了,不过自然是对零食积极。
“不确定,不过肯定是好吃的。”他做出一脸馋像。
“那还等什么,直接去啊!”我将吃了大半的“饭”丢到一边。
“呵呵,也用不着那么急啊!”金笑着说。
接着我们去了运军粮的地方,其实这活很累,我没干一会儿就累了,于是找个地方坐下,与身旁的少士攀谈起来。
“少士先生,我能坐下来吗?”我询问身边一个少士军衔的军士。
“没事,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少士嘴上如此,但脸上却出奇的烦躁。
一个少士有什么好拽的,不过比兵的等级高嘛!我想,不过这些心里想想就行了,可不要说出来。
“那个、那个少士叔叔,我跟您打听个人……”我小心翼翼地问。
“谁啊,快说。”少士不耐烦起来了。
“……他叫杰克·勒沃……”
“没听过!”少士很简单的回答了我。
没听过?怎么可能?杰克应该是和我一样被抓进来的,难道他还在和极羽交谈?
“那个,我再打听一个人……”
“没听过、没听过。”
“……他叫极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