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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噬生

约莫黄昏吧,这里的荒漠,在血红的夕阳照着血红的沙粒,还有被拉长的人影,从山的这边到山的那边。

人大概有十人,三女七男,其中四人类似于仆人,左右四顾,来往于人群之间。

一个女孩的小脑袋从一位妇女的怀中探出,她就是小莫。她的眼睛比宝石还要明亮,柔顺的青丝乖巧的下垂,仅到妇女手臂。

“小莫,怎么了?不舒服还是怎么着?”妇女见小莫探出头来,急急出声问道。

“嗯,睡得有些迷糊了,”她将白嫩的手掌搭在妇女肩上,“妈妈,哥哥呢?”

“哥哥呀!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放心吧!”妇女心头一软,感觉眼睛突然涨疼的厉害。

“他可一定要回来,他还答应我要一起陪我玩‘弹珠子’呢!”她柔软的嘴唇吐出期待的语言,却又让某些人的心狠狠的一痛。

唉!都是可怜的孩子,如果不生于本家。

他们,从塔基而来。塔基地处苏南西边,边疆狭小,比苏南要小上很多。他们是塔基东边一个小家族,不知受什么牵连,竟被人诬告叛国,遭到通缉,举家逃离。小莫的哥哥,比她大上几岁,被人抓了,小莫很担心他的安危,但家人都对她隐瞒了实情。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孩子,愿你在天国安息。

“主人,前方有一块地方背风,大家都疲惫了,能否就地驻扎帐篷,在此歇息一日?”一位年迈的老人上前说话道,这里的仆人,他是头头,无不听命于他。

话说起来,这些仆人在家族危难时刻,契而不舍的追随着,途中有人丧命自不在话下。老人德高望重,虽然在家族中并未委以重任,但家主许诺,若是洗去冤屈,定然不会亏待。老人并不想要那么多,只不过是想再尽一些职责罢了,已尽家族培养。如今,他身兼重任,他都快感到喘不过气来。

这个家族,如今是上下一心,前所未有的团结!

“嗯,随时保持警惕。”家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精壮能干。

“明白!”老人是诺,退了下去。

黑色仿佛是夜的帝王,主宰了夜和梦,给予人深深的恐惧。人的眼瞳是黑色,夜的帝王夺取了光明的权利。

对了,塔基人民似乎信奉黑暗圣教——夜圣教,真理教的一派!

夜太难熬了,寂寞而空虚。将精神交予睡眠,一日重复一日的“游戏”,好似猫捉老鼠,把人的神经搞得脆弱不堪,现在是好好享受的时刻。当然,也有人将生命交予死神,以求永久的睡眠。

于是乎……

第二天,死了一个人!

女人,是家主——也就是小莫的父亲——他,的妹妹。

荒漠中总有一些奇怪的生物,是当年大战的异种,类似于异兽吧!不过是核弹辐射!

以前这里有蜥蜴,现在变异了,不是变大,而是变小,变得更恐怖了。这些蜥蜴独居,但是,一只蜥蜴找到食物,其他的蜥蜴也会接踵而至,它们不断啃食着食物,用它哪细小而锋利的锐齿,轻松撕咬着猎物。啃食完之后,还有粗糙的舌头,舔食骨骼上的碎肉。

一点不剩!

它们被称为,噬生蜥!

家主的妹妹——就是小莫的姑姑,就是被这样吃了,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

真正的恐怖还没来临,情绪就席卷了一行人。但是,路,还得继续走下去。

不会每天都有人死亡,但是,死神的镰刀却一直指向他们。同时,希望也在笼罩着他们,他们相信——

很快,就能走出这并不大的沙漠!

对不起,没有!

在这里,这片沙漠被誉为——安塔森!

安塔森,是尤文图的镰刀,亦指——不可违抗的死亡!

第三天,一行人仅剩五人——家主、小莫、她的妈妈、那位老人以及一个仆人——来到这里休息,他们进了一个厄城——潘多拉!

潘多拉,土语,意为噩梦的终点。

噩梦的终点用来形容潘多拉城在战后迅速复兴是很不错,现在有点讽刺和悲哀的形容他们一行人接下来的命运。

噩梦的终点,可以是光明,但也可以是——

死亡!

没必要再说了,他们都死了,死在丧尸嘴下,他们都被吃了——除了小莫。

她被她的母亲塞到这里,而她母亲没有逃过厄运。

……

“啊——”荆没心没肺地打了个哈欠。

洛克与奥瞪他一眼。

小莫已经泣不成声了。

“好了,别哭了!人死不能复活,你这样哭也能让他们变活啊!”荆显得很不耐烦。

“可是,你们不知道……他们都在我面前死去的……”小莫依旧哭哭啼啼的。

“我知道、我知道,不要去想就好了,乖,别哭了。”奥带着笑,出声安慰道,一只手温柔地抚摸她的头,他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将心中的烦躁抚平,就像抚平一张布满褶皱的纸。

小莫停止了哭泣,洛克和荆只有睁大眼睛的份儿。

也许有一刹那的宁静,仿佛整个世界也停止了呼吸。

洛克站了起来,荆将他按下。

“风雨欲来!”他吐出四个字。

话罢,门外丧尸的吼叫更加疯狂,房门被撞击的咔咔作响。门在不断颤动,而且越来越快。

“洛克,保护好小莫!荆,你过来。”奥也站了起来,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洛克与荆点点头,洛克向后一退,将身体挡在小莫身前。荆向前一步,与奥并肩而站。

“啪!”

门被撞破,木屑飞扬。

是什么破门而入?又是什么破门而出?

丧尸的吼叫震耳欲聋,撕碎人的神经。洛克将小莫抱于怀中,不让她听到那毁灭人性的咆哮,一点也不行!

奥,还有荆,他们一起动了,带着近乎毁灭、疯狂和不顾一切——甚至能撕裂空间的力劲攻向丧尸。

毁灭吧,你本不该存在于人间。

他们二人眼神对视,这些丧尸弱了很多。如果丧尸还是那些丧尸,那么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他是谁?二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似乎是为了确认什么。

你们变弱了,你们死定了!

死亡的气息愈发浓重,不是针对奥与荆,而是丧尸。或许这样说不太科学,丧尸已经死亡,不会再次死亡,应该是——它们不复存在!

凛冽的拳头虎虎生风,撕裂的音爆越发明显,似乎要看到那条狭长的空间裂缝,把人,以及一切都要吞噬进去。

虽然现在丧尸不知因什么,导致实力大不如前,但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奥的拳已经击在丧尸身上,但只在丧尸身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凹痕,根本没有使丧尸彻底毁灭。

荆的拳跟上了,丧尸的身体仅仅是一触轻轻地一触,瞬间老化,残余下一堆白骨。骨架轻触,如同摧枯拉朽般倒塌。

“不可思议吗?”荆炫耀似的向奥挥了挥拳头,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特别有成就感。

“噬生术!”奥经过刚才的惊讶,现在已经镇静下来,知道了他的招数。

“咦,你知道啊!太失败了!”荆失望地摇头。

噬生术,使生命体迅速老化,导致死亡,就像施术人吞噬他人生命一样。当然,这是一种解释,也可以这样理解∶迅速老化,就是老化基因,使基因残缺,无法运转。基因是生命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噬“生”就是破坏最重要的部分,噬生术的作用也就理解为——老化和破坏物体最重要的部分,导致其不堪一击。

“注意点,还有几具呢!”奥提醒道,荆注意到他是用“具”,而不是别的量词。

“好嘞,看我怎么把它们送回棺材!”荆挽起袖子,就冲剩余丧尸一指。看着那些丧尸还有荆,奥想笑但却忍住了。

听到外界渐渐平静下来,洛克松了一口气,准备放开了小莫,却看见小莫在怀中瑟瑟发抖,眼中蕴含着泪水。看来刚才她被吓倒了,洛克想。

“小莫、小莫,不哭啊,乖——”洛克不知道怎样哄女孩,于是就把小莫当成小孩来哄。小莫九岁,洛克十四岁,实际上只差了五岁。结果嘛,小莫在洛克怀中哭得更厉害了!

都说了不哭怎么还哭呢!洛克自然想不通,刚才奥可以但是自己怎么就不行?其实,刚才奥还用上静心术,只是洛克没猜到。

洛克轻拍了一下小莫的后背,心中无奈更深一层了。

奥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她停止了哭泣。她发现自己的头已经埋到洛克的怀中,她害羞地推开洛克,转头不说话。

也许是她原本出身贵族吧,虽然说是没落的,洛克找了个稍微合适的理由。奥一转头,发现他身边不远处有本小册子。

“咦,”奥翻了翻,旋即皱眉道,“是、是一本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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