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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昨日依旧

[[[CP|W:575|H:430|A:L|U:http://www.*****.com/?chapters/201312/27/2163631635237607097043143366547.jpg]]]集训,圆满拉上帷幕,具体个中滋味,当事人们都知道了~篮球队员的童鞋们都回到了学校,继续生活。人类,分很多种,每一种人在同一个环境所做的事情,都是大不相同的,比如。。。

湘北一年级10班的学生,正如常在上化学课,这次分小组试验。作为邻桌的小雪和流川枫,还有前排的爱野美奈子,三人自然被分成一组。旁边是一群女生们,发红嫉妒凶狠的眼神。

忽然整间实验室弥漫起一股奇怪的焦味,大家左右张望窃窃私语,小玲老师也不由得放慢了讲课速度,皱着眉四下环顾。

原本是趴在桌上睡觉的流川枫正梦见自己遭遇火灾,终于在现实中被呛醒,谁知现实更加不得了,自己抽屉里正呲呲的往外冒着白烟。

“着火了。。。?”流川皱了皱眉,让他小小的吃了一惊,“不会把自己的桌子烧焦了吧?”他想。要是烧焦课桌会很麻烦啊!会耽误回家吃晚饭,会耽误练球,会耽误睡觉。。。一想到睡觉便觉得瞌睡虫又跑回来了,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流川揉了揉眼睛,无意识的嘟囔:“好大的烟味。。。”

有些女生吓得不轻,险些从椅子上翻下去。不过,美奈子立刻就明白了大概事态,意识到还没下课,压低了声音问后桌的小雪:“你怎么又犯抽了啊?”

小雪边旁若无人地继续转动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竹签,一边满脸坦然答道“没犯抽啊,在用酒精灯烤龙虾呢。”

“烤、烤、烤龙虾?”流川枫这下是彻底醒了过来。

“嗯。就是上课前,拉拉队长送你的那只呀,顺便被你扔掉在地上的那只喽!我看怪浪费的,就捡来了啊~~~”

“。。。烤来干嘛?”流川枫歪着头一脸认真思考的模样。

“吃呗。”

“。。。。。。”

不等流川枫着手灭了那只龙虾,讲台上的小玲老师已经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大吼道:“流川枫!你又在干什么!站起来!”怨不得老师看走眼。白烟确实是从流川同学的抽屉里冒出来的。何况他还是“屡教不改的惯犯”。自从流川枫和小雪组合在一起凑成化学小组后,他的化学课已经完全可以写成一部血流加泪流成河的诗史。每次睡觉途中,小雪就创意连连,一会烤青蛙,一会烤面包,一会烤香肠。而流川枫就状况连连,因为在睡觉,所以每次就背了小雪的黑锅。

流川枫下课后,转头向左侧的小雪,流川黑亮的眼睛看向他,脸绷的紧紧的,看起来很严肃。

小雪这时已经明白自己又干了坏事,满脸堆笑:“你要坚强乐观!最起码龙虾是你扔掉的吧~”

终于单细胞的流川枫爆发了,决定跟小雪彻底解释清楚这个问题,转过身郑重地以正面对着她:“正常女生,拿到龙虾龙只会用线绑起来玩,一般人会拿来烤吗?”

“怎么玩?”女生露出懵懂的表情。

“就是。。。看它爬来爬去。。。”流川枫边说边觉得没有说服力。果然,对方听完后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前排做作业的美奈子,终于是听不下去了,“流川枫,你就别和小雪计较了,她压根不是正常的女生。节哀吧。。。”

“。。。。。。”

英语课前,小优老师,拿着三井的英语试卷,请他到办公室“喝茶”,“三井同学,你这次的英语,考得很有水平啊。”

只见上面层次不齐的划着血淋淋的叉叉,连最基本的语法都是本末倒置,有些干脆就是空格了,小优老师都是机械地打着叉。。。

三井绕绕头,“学习本来就算不是我的强项么。。。”

最要命的是,此刻,身为英语课代表的美奈子进来了,又被这丫头看到自己被老师训的样子,一定很出丑。。。郁闷的感想到此为止,因为被身边年轻的英语老师打断了:“美奈子,身为课代表的你,这次又考了第一名,很不错。”拿出一年级的试卷。

“满分么?”三井心里暗想,印象中,满分已经成为美奈子的标志,而满分的她似乎也经常成为密封试卷中一年级十班的标志。

“NO!”三井反倒觉得意外,抬起头,又确认一遍:“是听力中的完形填空,扣了一分。”(我说,小三啊,你怎么还有时间管人家的闲事啊。。。谁说是别人了,是我美奈子啊!!!)

“那个老师,我觉得是。。。磁带发音不标准吧?”不知缘何,美奈子居然做出了反权威的判断,真是她一贯的作风。。。

老师和三井脸上都是一滴汗,

“呃。。。这样啊?”那我去找出那盘磁带,再听一下,“三井,你先回去吧,下次要努力啊。”英语老师走出了办公室,三井松了口气,逃过一劫。

“你这丫头,你是故意的吧。”

“要不,怎么救你啊。”美奈子拍了拍三井的肩膀,“真是个笨蛋!”

“那,谢谢你啦。聪明的小姐。”

“不客气,好歹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了。”

“对了。。。放学后,等我下,有事。”

“OK。”

放学的后的路上,“这个给你。“三井顺手递过来一只粉红的维尼熊发卡,小熊还穿着一条红色格子裙。“上次答应给你的。”三井解释道,“这款听店长说是最新款。”

美奈子漾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嗔道:“什么送我的,是你上次求我给你补习功课,为了参加全国大赛,我的战利品,拖到现在才付账,我还没问你算利息呢。”

“那收回,下次一起算。”血性男儿的轮廓上洋溢着电力万分的笑容。

“额。。。那不要,先付一部分吧。”说完就带在了金色的卷发上,还掠了掠刘海,“好看么?”

“挺好看的。那走吧。”三井把自己的运动背包往身后一甩,再一手把美按照多年的惯例,三井都是先送美奈子回家,然后再自己回家。

三井站在美奈子家楼下,看着她房间暖黄色的灯亮起,才安心离去。看似面无表情却还有一丁点微妙神色留存,属于喜悦范畴里的任何一种,像一层薄得看不见的雾气,罩在脸上。双目凝视远方,有什么渗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又溢了出来。

六年前相似的时节,天空的色泽却比眼下更澄澈通透,天气也更冷一些,晚霞把整个世界染成粉红色,从自己家到美奈子家不过几百米距离。

当美奈子嘟嘟囔囔掏出钥匙时,三井如释重负,听见她“诶”一声,“门没锁。”美奈子举着丧失用武之地的钥匙对着扇虚掩的家门,失落得看向三井。

“这样不是很好么,爸爸妈妈都在里面,快进去吧。”

“可是,我还想和三井一起去捉螃蟹呢。”

“天色也不早了,这样吧,现在,只要你做一件事,我就把这个招财猫的钥匙扣送你。”

“真的吗?”眼睛里闪出精光。

“嗯,从一数到一百。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能中断,声音要响亮要让我站在屋外能听见。”

“只要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大声数数不中断吗?”好像还不太相信的样子。

“嗯。数完就给你。全部。”

有些画面不想让你看见。

有些声音不想让你听见。

我的视线突然延伸向遥远,小时候的你站在明媚夕阳下跑向屋子,闭着眼睛捂着耳朵大声数数的模样,永远定格在了我的世界中央。

一秒前还觉得你是比鼻涕虫更讨厌的存在,一秒后却幡然醒悟,为了能再看到你天真灿烂的笑脸,在那一瞬间,必须做出“数完就给你全部”的承诺。。。98。99。100。

两年前,暮色暗淡,残阳如血,黄河边上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最后一丝残阳打在地上与暗淡黄的沙漠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日。

那时正是三井膝盖受伤,最低靡堕落的几年,正处理完一帮打篮球的小罗罗,“滚!!!”一脚踢在了他们的肚子上,说完把吸剩下的烟蒂狠狠扔在地上,用脚用力的一踩,发出支支的响声,“篮球,是什么东西!真他妈的恶心!”抬起头用余光瞥向那一边,她怔怔的站在那里,身子僵住了一动不动,唇一直微张着,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心痛,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三井并不想让美奈子看见他这样,她那泪眼朦胧的眼神,让他害怕的不想去直视她,“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还没等三井说完,被美奈子回身的一个耳光给打掉了,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一直以为你不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因为哽咽,顿了顿声音,“难道你都忘记了么,你说的梦想,我一直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想起自己的梦想,我一直都在等,一直等,可是现在,你真的要放弃么?!!!”

“住嘴!”三井近乎咆哮。

“你难道忘记了么?”美奈子丝毫不理会,“你说的梦想,你的篮球,是谁告诉我,要称霸全国的!!!”

“我叫你住嘴!”三井握住了美奈子的肩膀,手一用力,就留下了那红红的手印。

“谁是初中的MVP,谁是王牌的三分射手,谁是不到最后一秒永不放弃的人,三井,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去哪里了!”美奈子的眼睛直视三井,那眼神里三井看见了前所未有的坚定执着,没有一丝害怕。她的眼神像刺一样直直刺进了三井心里。

“不要再说了!”三井像被踩着尾巴的猛兽,突然失去理智,一把推倒了美奈子,毫无预警的她,就这么直直倒了下去,鲜血从雪白的手肘上流了下来。

三井几乎觉得世界都快停止了,是钻心的痛,为什么他要触及到他心中最不想去碰却也是最柔软的角落,三井伸手去拉起她,她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那件雪白的水军服,被血染红了一片,可她却不去理会。拿起角落里,刚才那些男生逃得匆忙,落下的篮球,她静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三井,她的眼神一如的清澈透明,她拍打着球,变换着姿势,站在了三分线外,举球,起跳,投篮,一气呵成,球入网的那一刻,她转过身来,眼眸中闪烁着快乐,“你还记得吗?”血滴在了地上,像晕开的小梅花,“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这是你教我的,那时我好笨,学不会。。。”

三井的胸口,像堵着一把剑,仿佛痛的无法呼吸。他走过去,抓起她的细手,“我带你去包扎。”走的那一刻,美奈子说,“三井,我会一直在那等你,等你重新回到篮球队,等你重新站在聚光灯下,等你重新开始拥有新的希望,没有掌声,没有鲜花,没有人懂,都没关系,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时过进迁,而那个夏天一直留在三井心底的,一切却都是挥之不去的记忆。仿佛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两年多的放浪形骸就在那天画上了句号。。。若干年后,三井寿仍然时常会回忆起自己的十七岁,脑海中仿佛有一扇门,推开它,就像世界上所有的灿烂阳光都一齐倾泻而出了一样

美奈子,透过蕾丝的窗帘,看着三井渐渐远去的背影,依恋不舍。记得十岁那年,一个盛夏的午后,某个十字路口,闪烁不定的红绿灯,川流的人群和来往的车辆,她的手里拿着杯加了冰的可乐,怀里抱着沉沉的课本,穿着清爽的上衣和飘逸的裙子,皮肤被温暖的光线照到泛红,脸上带着自然又俏皮的笑容,而他是一个清爽高大的的男生,站在十步开外的树下,手里掂着橙红的篮球,回过头来,给她一个温柔的笑,帅气地扬扬修长的手指,亲切地说说一句:“唷~”

“三井,我想要想要遇见你,在我最漂亮的时候。知道吗?那个夏天的微笑仅仅为你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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