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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抉择

天上的云朵像是被烈焰所覆盖,烧得漫天通红。

在一片树林中,可以依稀看到几个朦胧的身影。

“呵呵,略施小计,那也得有谢羽兄弟的出现才是,久闻你才智过人,比起你来我可是难登大雅之堂啊!”木飞恒慢悠悠开口,好像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谢羽闻言脸色阴晴不定,将虚弱的蓝月紧紧揽在怀中。

木飞恒以雷霆之势重创谢羽,让蓝月慌忙之下不惜耗费精血来为其疗伤,所谓关心则乱,蓝月中计了,而这一切为的只是试探出蓝月是否为圣血体质。

手段并不高明,但对付两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来说却是绰绰有余。

谢羽了然,便咬牙切齿:“山水有相逢,改日定当上木家登门拜访,告辞!”说完就准备离去。

“哈哈哈……今天不缺胳膊断腿的,你认为我会让你轻易离开吗?像你这种平时只会手里拿本书,嘴里嚼出几个字就以为可以飞上天的书呆子,根本配不上堂堂蓝家千金小姐。”木飞恒脸上青筋暴跳,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谢羽自幼体弱多病,修炼速度比不上常人,只能寄望苦读圣贤书他日考取功名,他聪明伶俐,在檀香镇也算是小有名气。

随后木飞恒指着谢羽,“给我上,把他给我废了!”

蓝月看向谢羽,一副询问的样子,谢羽还是摇了摇头,心想这妮子到底有多大实力,连眼前几个玉灯境界的修士都不放在眼里。

他不能让蓝月轻易暴露实力,也不知道暗中还有没有别人,而谢羽还只是一名玉泉境界的修士而已。

玉泉,一个修士的修炼基础,仍是通过不断淬练自身血脉所获得的初级境界。

人一出世自身血液仍为黑色,所以人类通过淬血激活自身属性。

常见的血液有:白橙黄绿蓝青紫这七种,为世人所熟知,相应颜色代表相应属性。除此之外,更有稀少的血液存在于世,璧如蓝月稀有的粉色圣血,还有令人闻风丧胆的灰色毒血,极为骇人……更有传说中万年难得一见的红色血液,拥有这种血液之人无不成为人中之龙,所以无疑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激活血液之后,就代表凡人摆脱命运的枷锁,成为一名修士,比凡人拥有更长的寿命。

可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激活不了血脉,待到百年后,也只能遗憾沦为一具枯骨。

蓝月这个时候缓缓开口道:“要是敢动羽哥哥一根毫毛,那你们就从我尸体上跨过吧!”话语似乎很平缓,但却表现出其决心。谢羽将蓝月搂得更紧,似乎害怕蓝月下一刻会从他身边消失一样。

这是一个外表看似柔弱,但内心却无比炙热的女孩。

“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让蓝月对你如此神魂颠倒,好,我今天就暂且放过你。”木飞恒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而后对蓝月温和一笑,开口道:“在下对蓝月姑娘一见钟情,过些天我会让我爹到贵府提亲,再见!”

对此蓝月并不多言,将头深深埋在谢羽怀中。

见蓝月如此行径,木飞恒深深看了谢羽一眼之后,与身旁几人就此离去。

夏夜当空,繁星点点。

檀香镇的一间小屋内,谢羽独自一人躺在床榻上,透过窗户遥望星空,听蝉鸣鸟叫。回想起今天发生之事,心中久久未能平静。

“羽儿还没歇息呀,夜都深了,还在想些什么,跟娘说下哩!”一个看上去约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掀开布帘,缓缓走到谢羽床榻边坐了下来,正是其母亲杜芷芸。她脸颊秀美,眼中满是慈爱。

谢羽见是其母亲,赶忙回过神来,坐了起来,咧着嘴,小声道:“娘亲,孩儿没事的啦,您放心吧!”

杜芷芸溺爱的摸了摸谢羽的脑袋,柔声笑道:“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娘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今天晚上的事你也别怪你爹,他也是为了你好。”

“娘亲,孩儿知道的,孩儿早已经长大懂事了啦!”谢羽挠了挠后脑勺,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傻孩子,长大懂事不是通过嘴巴说出来的,咯咯……”杜芷芸捂嘴轻笑。

谢羽顿时觉得尴尬无比,随后开口:“娘亲,孩儿有时候很想修炼,然后做一个可以像爹一样保护您的男子汉,让娘更快乐。”

“嘘……这话可别让你爹听见,娘希望羽儿过的快乐就好,那样娘也就快乐了!”杜芷芸小声谨慎的对谢羽说,显得有些紧张,好像生怕被人听见一样。

谢羽闻言双眼好像失去光彩,无力的点头,勉强微笑:“娘亲,夜深了您就先去休息,明天我们再叙吧!”

杜芷芸听后不再多言,微笑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见母亲已回去,谢羽也就闭上双眼,但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是不是很不甘心,且内心还在挣扎?”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谢羽脑海中响起。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谢羽着实吓了一跳,腾起身来,惶恐道:“是谁?”同时双眼四处寻望。

“呵呵,别害怕,我并无恶意。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无心,目前在你的身体内。”这个叫无心的人回答,声音听起来是个年轻人。

谢羽摸了摸后脑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诺诺的问:“你怎么…怎么会在……我的身…体内?”

无心用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谢羽耳畔回答:“关于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无法回答你,我在你的身体内已经十几年了,也就是你出世那天就有了我的存在,不过这些年我一直在沉睡,直至今天你负了重伤,我才缓缓醒来,可能因为你不甘心的念力,所以才将我唤醒的。”

听完这些话,谢羽仿佛有点不相信,觉得不可思议,心想这应该是梦吧!

“你觉得这一切是梦,那么它就是梦;如果觉得不是,那么它便不是。”无心悠悠道。

谢羽听后一阵失神。

“你就把我当做你身体的一部分,不必惊讶或不安,我只是暂时寄居在你身体。”无心再次开口。

而后谢羽询问:“那你究竟是以什么东西或者说是以什么形式存在?”

“我是一道灵识,在你的身体内只能和你交流而已,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无心认真的回答。

谢羽沉默许久,随后问道:“无心,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无心一听这个问题,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答道:“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我个人表示回答不了你,问点肤浅点的吧!”

谢羽无奈一笑,这个无心也太让人无语了,再次遥望星空,他对着漫天星辰悠悠道:“凡人皆活百载幸有余,修士大成得千秋。我不求人生长短,只求实现人生刹那间的永恒,让有限的人生洒点余热,所以才苦读圣贤书,希望有朝一日能有所作为。”

无心闻言哈哈大笑,随即悠悠道:“想实现刹那间的永恒,空有文却不懂武,就像今天一样,还不是被人踩在脚下,受尽嘲笑与侮辱。你何不再狠一点抉择,来个鱼与熊掌皆得。”

谢羽闻言愣住了,喃喃自语:“可以么,我自幼体弱多病,体质此常人差……”

只听无心对其大声吼道:“有何不可,男儿当有凌云壮志,年纪轻轻想做什么就胆大妄为一点,争日辉夺月华,难道今天之事你还想再经历第二次吗?已经白白浪费好些年了,别再像个婆娘一样优柔寡断,大声告诉我,你想要的是什么?”

似乎因为无心的一席话,谢羽挺起胸膛,双眼变得无比坚定,握紧双拳,咬紧牙关,在内心歇斯底里的狂啸:“我想变成这个世界唯一的主宰。”

无心感受到谢羽那昂扬的斗志,不由嘴角上翘,不过谢羽对此却无法知晓。

黑夜悄然离去,迎来黎明的曙光。天还未亮,谢羽就迫不及待的起身,急匆匆去洗漱。踏出家门口,当清晨第一缕柔和的阳光照射在谢羽那稚嫩的脸颊上,他知道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

温暖——这是他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从今天起,他要向修士的道路迸发。

他闭着双眼,享受暖暖的阳光。

“这么早起床干嘛?”在屋内传来一个颇具威严的男人声音,显得无比沧桑。

谢羽转过身,朝屋内看了一眼,低下头并不回答。

只见重屋内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他身着布衣,与常人穿着无异,那刚毅的脸庞犹如刀削一般,高挺的鼻梁,漆黑如墨的长发随意披肩,古铜色的皮肤尽显阳刚,高将近六尺,宽厚的肩膀显得其很雄伟,这是一个野性十足的男人,正是谢羽的父亲谢华枫。

谢华枫来到谢羽跟前,他再次开口询问:“这么早起床干嘛?”

谢羽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回答道:“我…想…要修…炼。”

话音刚落,只见迎面而来一只如山岳般的大脚,狠狠地踢在谢羽身上。

“咔嚓”清晰的听见几根肋骨断掉的声音,谢羽如同昨天遭受木飞恒一脚的情况一样,犹如离弦之箭重重摔落在十几丈之外,在空中的血花尤为夺人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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