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皇虚弱的坐在地上喘着大气,然后拿出谢啸刚才给他的那株菩提草,右手紧紧地握住,隐约可
见菩提草有点点光华朝龙皇手掌汇去,这是在吸取菩提草的精华来补充刚才耗费的精气。
看到龙皇这般情形,谢羽不由感到羞愧,刚想要开口,龙皇停下对菩提草的吸取,催促道:“功
法都记住了吧,赶快把我们送到外面,不远处正发生大战,外面去看看。”
谢羽闻言立刻运转功法,将龙皇和谢啸带出了神识海。
出了山洞,三人径直朝远处的地方飞奔而去,找一处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离他们几十丈远正发
生流血事件。
只见一个白衣袖袍的男子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每一剑都让眼前的敌人洒出一片血花,每一
剑都有一个人在他眼前倒下。他浴血奋战,在背后用一条麻布绑着一个几岁大的孩子,他似乎极其
不甘就此死在眼前这些人手里。在他们的后面,是一处陡峭的悬崖,已经没有了退路。
在一群围攻他们的人后面,站着一个人,一直漠视着这一切,最终他用带着遗憾的语气对那个手
持长剑的男子开口:“白炎,放弃吧,你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不要再负隅顽抗了。”
右手紧紧握住剑柄,白炎狂笑:“想要此剑,除非我白炎倒下了,否则你们休想得逞。”说着一
剑扫出,凌厉的剑气将在他身前的几人拦腰斩断,在他的脚下,早已血流成河,残肢碎肉堆成了一
堆,但他没有后退过一步,似乎他早已死的觉悟。
“那你的孩子怎么办?”
白炎闻言手中的剑顿了一下,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失神,他的身上多了几道伤痕。
“杀!”
白炎御风而上,离地一尺,手中的剑速度慢了下来,带着剑气轻缓的划破空间,可以清楚看到长
剑所划过的轨迹,就像是在表演给他们看一样,那么的轻柔,那么的缓慢。
“轰!”
眼前有几十人死在了剑下,人们顿时停止了进攻。这对剑的领悟已经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境界,
只是一招,所产生的剑气将几十人生生绞成了肉泥,尸骨无存。
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白炎使出这一剑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但是没有人愿意再做剑下亡
魂,因为不知道白炎会不会再给他们凌厉的一剑,只想有人先忍不住冲上去找死,可这些人没有一
个会是傻瓜,所以他们干脆就退后了。
“想要我手中的剑,你们这些人配吗?”白炎看着这些所谓的高手,却全是贪生怕死在之辈。
“白炎,纳命来!”
远处一道人影御风而来,他一身蓝衣,手里一把折扇,显得清新脱俗,但是其脸上却是无比狰狞
。
“原来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一直等着我去跳,我真是看错人!”白炎看着眼前这个相处
了多年的师兄,平静而又无波澜。
“敢跟我决一死战吗?”人群中突然有人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以为我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比起你来我还是小巫见大巫……”白炎轻笑,身上多处伤口都
在淌血,整个人脸色苍白。
在这种状态下,还会有这种人存在,楚炎一番感慨,他慢慢地退后几步,坐在了一块石头上。
他的眼神逐渐在涣散,这时他的眼前似乎有一个身段曼妙的女子在翩翩起舞,女子婀娜多姿的身
影,让白炎一阵彷徨。
“若君亡,舞柔岂会独活!”
耳边一直回响着女子这么一句话,白炎一片惆怅。
可是,舞柔,你知道吗?没有了你,我又岂会苟活。
多么想与你再去看樱花盛开,你说樱花虽美,但不长久。
生命正在飞快的流逝,白炎眼神越来越迷离。他感受到身后的孩子身体在颤抖,有什么办法可以
让他活下去,这是舞柔和他的孩子,他的唯一血脉。若弃剑,能否换来孩子的安危。
他抬起头看向远处那个身着蓝衣的男子,平静的问:“拾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这些年来,什么东西都被你抢去,就连我心爱的女人你都不
放过!”名叫拾天的男子狰狞地回答,好像恨不得将白炎碎尸万段。
白炎看着这个多年来情同手足的师兄,变得就跟陌生人一样。以前那些肝胆相照,出生入死难道
都是假的吗?
那些所谓的关心,那副真挚的面孔,那温暖的笑容都在这一刻破灭,不复存在。原来竟是虚情假
意,犹如水中花。
“师兄,多谢你的及时相救,要不然师弟再也不能见到你了……”
那一年,所谓的舍生相救究竟是真是假,还是你一直在演戏而已。想起过往的种种,白炎心酸无
比,他问拾天:“我到底有没有认识过你,为什么你突然变得如此陌生,陌生到我连自己都无法相
信。从小到大,师弟做了哪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提升修为,我千辛万苦的爬上山顶为你采摘回
灵草;你要修炼高深的功法,我百般恳求师傅传给你;你说你要当掌门,我第一个支持你,甚至师
傅将掌门传给我,我都跪下去求他将掌门让给你。唯一一件事我愧对于你,就是舞柔。我们通过公
平竞争,但是我和她两情相悦,她最终选择了我……”
“住嘴,从小到大,我哪点输给你,但是师傅那个老东西就是喜欢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给你
功法学,你几年还是领悟不了,给你灵药吃,你的修为就是比我慢,你到底哪里比得上我?师傅竟
然还将毕生的修为和天蚕剑传给你。舞柔,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哈哈……我不需要你这个
废物假惺惺的可怜!”拾天歇斯底里的喊着,发泄着这多年来压在内心的痛苦。
“你知道师傅为什么为你取名为‘拾天’吗?”白炎并没有因为拾天的话而起一丝波澜,反而问
起这个问题。
拾天将这些年来压抑在内心的一切说出来之后,感觉像是卸掉了沉重的包袱。他渐渐平静下来,
听到白炎这个问题后他也是很想知道为什么,于是带着一丝期待的问:“为什么?”
“因为他希望你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拿得起放得下,不去争名夺利,不去勾心斗角,他想你平凡
的度过一生。他跟我说过,捡到你的那年,你正好才几岁而已,但是小小年纪的你贪得无厌,什么
都想要占为己有,似乎得到全天下你才甘心,但是又想你如常所愿,所以取名叫‘拾天’。”白炎
流下了泪,他一生最看好的师兄竟是这个样子,还逼得同门相残。
拾天听后愣愣出神道:“我错了吗?”
白炎这个时候哀求拾天:“师兄,看在舞柔的份上,帮我照顾孩子可以吗?”
当听到白炎这句哀求的话语,刚才那个一直漠视的男子微笑道:“斩草要除根,白炎,对不起,
就算你师兄拾天肯,我们这些人也不会放过的!”
拾天听到舞柔这个名字时,也变回了狰狞的面容,冷冷道:“不可能!”
“哈哈……看来天是要亡我白炎,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为了一把剑,连人性都可以泯灭。”
白炎看着眼前这些人,厉声道。
“白炎,留下你手中的天蚕剑,我们留你全尸!”
“白炎,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乖乖交出天蚕剑吧!”
“白炎,你交出天蚕剑,我们可以考虑放过你的孩子!”
白炎惆然看着这些令他作呕的所谓高手,心也渐渐的冰冷。你们逼死了舞柔,连我的孩子你们都
不肯放过,我还要慈悲的对待你们吗!
“今晚,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白炎冰冷的声音传出,让周围这些人犹
坠冰窖。
“哼,大言不惭!”那个要斩草要除根的男子轻蔑道。
“凌颇,杀你如割草!”白炎说完快速持剑朝凌颇而去。
凌颇慌张道:“大家一起上,他已经是强弩之弓,不要给他时间恢复。”
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在这里没有一个会是傻子,不会做出这种丢命不讨好的事情。
“你们……”凌颇来不及怒喝这些人,白炎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
“凌颇,先取你狗命。”
白炎挥动天蚕剑,剑身散发出淡淡的璀璨白光,将周围的一切照亮。
“落日斩!”
凌颇也是出刀格挡,但是当天蚕剑还未刺到凌颇手中的刀,刀身就已经破碎,成为一堆废铁。
“噗!”凌颇的头颅飞起,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甘。
下一刻,他的头颅重重的摔落在地,溅起几滴白色脑浆和淡黄色鲜血,接着身体缓缓向后倒下,
成为一具无头尸体。
“还有谁出来指教?”白炎冰冷的声音再次传出。
在场的众人看到黄阶修为的凌颇只是一个照面就被白炎斩掉头颅,都是心骇不已。
有一个人道:“诸位,都出手吧,不然我们都没有机会出手了,他这是打算同归于尽!”
“杀!”
一个个蜂拥而至,将白炎包围起来,白炎身后背着的孩子一直默不吭声,咬牙紧紧的看着这一切
,他不会喊出一句害怕之类的话语,因为害怕影响父亲。就在不久前,他亲眼看见他的母亲惨死在
这些人手里。
只有一个人退后,那就是拾天。
夜黑风高杀人夜,刀光剑影下,一具具尸体倒下,一道道喊杀声响起,这里是修罗的地狱,没有
其他,只有永恒的杀戮。
不远处的谢羽三人看的是胆战心惊。
现在众人眼中盼望所得到的天蚕剑在白炎的手中已经不是兵器,而是另外一个白炎,一尊杀神。
他们胆怯了,这样子下去天蚕剑是得不到的,命却有可能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