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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冀南天推门走进了病房,晴天坐在床上,太阳暖暖地照在她的身上,他想起了那天的午后,那天阳光也是这样照在她的身上,神态慵懒,仿若被镀了一道金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可她今天却失了神气,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又仿佛没有。她的眼神失去了焦点,更不会甜甜地微笑着打着招呼,‘怎么是你?’

冀南天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她面无表情地任他摆布,冀南天不免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多少的生死离别他没有见过,可此时他的眼泪不听话地擦也擦不完。

“晴天!我回来了!你看看我好吗?”冀南天哽咽着。

“你醒醒好吗?你知道吗?十年前,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那时候,你还在上学,纯净的像个天使,脸上始终挂着灿烂的微笑,让看见你的人都跟着快乐。后来,回到局里,我扭屁股糖似地求学长把你介绍给我,后来我们就见过一次面,你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十年来,我每时每刻不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放弃,任你离开。或许我们一定可以幸福的!其实我真的很想你,想再看见你,看见你微笑。那天,我真的应该感谢曾墨,如果不是曾墨嚷嚷着让我陪她去,也不会遇见你。其实曾墨不是我女朋友,只是当时看见你,就想狠狠地气气你,所以孩子气地说,她是我女朋友。是不是很幼稚?就像当年那么幼稚地放你走,如果当时我再主动一点,我们会不会在一起?所以,当我再次遇见你时,我就下定决心,不管你怎样拒绝,我都不放弃!可我们好像真的没有缘分,如果陪妞妞一起过生日的是你和我,我想你一定会爱上我的!我可跟哥哥一样有爱心哦!可是没有如果。那天晚上,你说要我好好地,你会等我回来!你知道吗?它就像一颗灵丹妙药,可以抵挡饥饿寒冷,慰藉我的精神灵魂。我一直告诫自己,我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坚持,因为你在等着我回来,我决不能让你失望。我现在回来,是你救了我!可你为什么还要自责呢?这一切不是你的错,只是苍天弄人罢了。当时,我承认,看见你跟哥哥在一起,我不能接受!你可是我最爱的人,爱了整整十年的人,怎么可以在哥哥的怀抱?我以后该怎么去面对你们呢?可事后想想,我真的很庆幸,你跟哥哥在一起。这么多年来,哥哥一直一个人带着妞妞,他有多孤独,多辛苦,我知道。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发现,他偷偷地在书房抽烟。可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人能打开他的心。现在终于有个人可以照顾疼爱哥哥,我真的很开心!那天,我看见了哥哥脸上久违地发自内心的微笑,他真的很爱你!我真的很想祝福你们,你们两个是我最亲最近的人,所以醒醒吧!哥哥他很需要你,他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你难懂忍心他这样吗?你不心痛吗?我们都很爱你!”冀南天絮絮叨叨地倾诉着,仿佛要把这一辈子的话都要说完,阮晴天仍然呆呆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冀南天终于忍不住跪在地上抱着她嘤嘤哭泣。

“让她休息一会儿吧!”唐汉进了病房,拍了拍冀南天的肩膀,冀南天平静了一下心情,让她躺下,帮他掖好被子,走出了病房。

“真的没有办法吗?”冀南天不甘心地询问。

唐汉无奈地摇头。

“唐医生!”一名护士急急忙忙跑了过来,“阮小姐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有什么问题吗?”唐汉问。

“阮小姐?”护士小姐吞吞吐吐,看了一眼冀南天。

“没关系!你说吧!”唐汉觉得,晴天的事情冀氏兄弟都有权知道。

“阮小姐怀孕了!”

“怀孕?这怎么可以?”冀南天惊呼。

“以她现在的情况来说,的确不合适。但也没准对她的康复会是一个契机。”唐汉快步向病房走去,冀南天紧紧跟着他。

“你还是回去吧!我想给她做一个全面的检查,以免发生什么意外!你跟着不方便!”唐汉边走边对冀南天说。

“好吧!”

“等一下!”唐汉对即将离去的冀南天说,“告诉冀元亨,待会我跟他谈谈!”

“我知道!”

“你应该去看看她!”唐汉看着冀元亨,冀元亨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窝,衬着他的高高凸出的颧骨,眼神空洞无物。当晴天失去意识的那天,仿佛他的意识已经丧失,他每天如行尸走肉般,没有思考的能力。

“我不敢!我没有勇气!”冀元亨气若游丝。

“懦夫!”唐汉咬牙切齿地挤出连个字。

冀元亨没有反驳,没错!他是懦夫!他已经失去过一次爱人了,他没有勇气再去面对失去一次的痛苦。

“你嫌弃她吗?”唐汉问道,唐汉做好了准备,如果他得到肯定的回答,他打算什么都不告诉冀元亨,带晴天远走高飞。

“不是!那是为什么?”唐汉生气地嚷道。

“是我把她害成这样,我没脸见她!你说的没错,我是个懦夫,我更不敢见她,我害怕她不认识我!害怕她就那么坐着,眼里却看不见我!我害怕她忘了我!我害怕…..”冀元亨把脸深深地埋在双手里,双肩不定地抽动着。

“她怀孕了!有一个多月!”唐汉静静地说,他真的爱了!这也许会给他勇气。

冀元亨缓缓地抬起头,挣大了眼睛,看着唐汉。眼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跳动,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悲伤。

“是真的!”唐汉再次向他确认。

冀元亨起身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

“她会醒过来的!一定会!她那么疼爱孩子!”冀元亨在门口坚定地对唐汉说。唐汉地心里不知为什么酸酸地,心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冀元亨说的没错,晴天一定会醒过来的。

“请进!”唐汉听到当当地敲门声说道。

“唐医生!”

唐汉闻声,抬起了头,不免一脸惊讶。

“我只是不想让晴天看见我邋遢的样子,所以回家换洗了一下!”冀元亨被他的惊讶弄得不好意思,解释道。唐汉点点头,是啊!这样才是冀元亨,头发被梳的一丝不乱,刮了满脸地胡须,整洁年轻了许多,虽然有些消瘦,但精神很好。

“你现在可以去看她!”唐汉说道。

“我想跟你商量,我想接她回家!”冀元亨说道。

“在医院应该更有利于治疗!”

“晴天并不喜欢医院,再说,家里更舒服一些。她有身孕,在家里更好调养。你可以教我一些,我可以在家里帮她做简单的治疗。”冀元亨很诚恳。

“那好吧!你先去见她!”

在病房前,冀元亨整了整衣衫,理了理头发,才走了进去。护士小姐正在帮她梳头,冀元亨接过梳子,让护士小姐出去了。

“我看你了!我知道有些晚!”冀元亨帮晴天把头发挽了个髻,蹲在了她的身边,“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勇气!”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冀元亨紧紧地握着阮晴天的双手,阮晴天目光呆滞,有仿佛若有所思地望着很远的地方,她的眼里真的没有了他的存在,她真的不认识他了,虽然,他最了最坏的心里准备,可心里仍然有让人无法喘息地痛,“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没有怪你,没有怨你,当时我只是怪我自己,怨我自己。是我强行把你拉进我的生活,又是我伤害了你,伤害了南天。我故意冷落你,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南天又突然出了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会失去南天。可因为我的害怕,却一切让你承担,我真的很自私,对不对?所以,你要惩罚我吗?所以,要忘记我吗?

“你知道吗?我的手段虽然很卑劣,利用叶柔来接近你。可我真的爱你!无法控制的爱你!第一次见你时,你陪妞妞在公司玩耍,虽然当时对你恶狠狠地,一定让你不舒服。可是,你脸上灿烂的笑容,像一缕阳光照进了我的心里,妞妞说很喜欢你!我当时真的很开心,却一直担心当时是不是对你太凶了!后来,在妞妞学校外地咖啡厅里看见你,你慵懒地沐浴着阳光,如坠落凡间的天使,可我却像被撒旦蛊惑一般,鬼使神差地在那天的会议上提了一个令我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地要求,要求你来跟我谈。我虽然争取了与你见面的机会,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你,如何与你相处。后来,为了叶柔,你来找我,那是我指使杉木做的,我知道自己很卑鄙。可你在我面前晕倒的时候,我就想,不管你怎么怨我,恨我,我一定要那么做,一个女孩子,哪里可以那么不爱惜自己,竟然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晕倒。如果你真的不懂的爱惜自己,那就让我来替你爱惜,如果你不懂的心疼自己,就让我来照顾你。所以,我坚持你必须住进我家。每天看着你,却每天都在不停的思念着,那欲罢不能的爱当时折磨地我真的很绝望,我感觉自己就要濒临崩溃地边缘,可是无论我这么渴望,我都不敢,害怕我的一个举动会把你吓跑,怕我们逐渐缓和个关系再次陷入僵局。我真的很谢谢你!你也爱我!我当时有多兴奋,你知道吗?被堵在心里的那团火突然有了回应,我的身心突然变得顺畅,人不自觉得都觉得舒展。在马尔代夫的日子我真的很开心,能和你在一起,那是我最开心幸福的事。我爱你!不管你能不能听见,愿不愿意听,就算一辈子都不理我,都不看我,我都爱你!我要用一辈子好好地照顾你,疼惜你,所以,嫁给我好吗?……如果你不说话,我就认为你答应了!”

冀元亨掏出一个红丝绒的盒子,他郑重地把指环套在阮晴天的手上。一滴眼泪滴在了冀元亨地手上,瞬间湿润了手背。冀元亨惊喜地抬头,晴天泪潸潸的双眼凝视着——远方。“你听得见对不对!”冀元亨紧抓住了阮晴天的胳膊,“你真的可以听见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

冀元亨紧紧地拥抱着阮晴天。

此文至此结束,如果喜欢,请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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