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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恩人

同一时间,在市效区的一座农家大院内,一位衣着朴素的老者静静的站在一株果树下。微仰着头,定定的望着天际之边,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构成几条深深的沟壑。神情很是凝重。

突然,他负在身后的双手一紧,将五指握在手心,微微的颤动着,似是看到了什么心惊胆颤的大事。因为用力过大,他的手腕处已渐渐发白。他却浑然不觉。

红彤彤的太阳高高悬挂着,并不是很蓝的天空漂着几朵淡淡的白云,偶尔吹过的阵阵微风,带着些许泥土的味道。此时的天空,与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老者的模样,定然也会好奇地朝着他望去的方向看上几眼,然后再看看老者,再看看天边,皱皱眉头,从上到下打量老者一眼,嘴里嘀咕一句这老头没什么问题吧,然后快速离开。

时间慢慢流逝,老者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神情一成不变,静静的望着天边。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眼睛一亮,脸上神情终于是放松了下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等到了。是时候了。”老者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又朝着天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大院。

……

“老师,我不能被学校开除。我爸妈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为了供我上大学,他们倾尽了所有。我不能以这样的方式回去,老师,你能帮帮我吗?”

某知名学府的一间办公室内,一名十八岁的少年脸色苍白望着眼前一名身着灰色职业装的漂亮女老师。

这名女老师叫柳牧婉,是他的班主任。

“林小凡,老师也帮不了你。这是校长亲自拍板决定的。”柳牧婉有些不忍的别过去头,那明亮的双眸微微有些通红。她也不想让自己班里成绩最好的学生被这样开除。可是,人微言轻的她根本不可能改变这个决定。

“就因为他爸手眼通天吗?”林小凡苦涩的问道,看着班主任的神情,他就知道这件事已经不可能有转机了。不然,一向对他照顾有加的班主任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林小凡,你真不该去招惹他。”柳牧婉痛苦的说道:“你明知道他不是我们可以得罪得起的人啊。”

林小凡紧咬牙根:“我去求他可以吗?只要学校不开除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没用的,没用的。”柳牧婉无力的摇着头。“他们不仅要开除你,还会把事情闹大,明天报纸就会登出来,昔日高考状元今时被学校开除。”

“理由呢?”林小凡有些木然的问道:“难道他们敢把真相登出来?”

“品行恶劣,道德败坏,目无尊长,当众辱骂老师,且屡教不改。”柳牧婉沉默片刻,才叹了一口气。“他们连人证都已经找好了。”

林小凡紧咬嘴唇,不甘的问道:“老师,真的没办法了吗?难道他们不怕我把真相说出来吗?那明明不是我的错。”

“我去找过校长几次,他连见面的机会都没给我。”柳牧婉看了他一眼,缓缓的摇了摇头:“林小凡,你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如果你把真相说出来,会连累到你的家人。到时候,不仅你弟弟会被他所在的学校开除,你父母恐怕连工作都不可能再找到。你也知道,如果把他们惹急了,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承受。”

她语气有些低沉,作为一个老师,却对自己的学生说出这样的话,让她感到有些耻辱,但她却知道,自己必须把这些话说出来。因为那人真的有能力做到这些事。

林小凡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来,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喃喃了一声:“我知道了。”转身朝外走去。

“林小凡。”柳牧婉红着眼叫道。

林小凡脚步一顿,慢慢的回过头来,眼中一片茫然之色。

“别做傻事。”她哽咽着说道:“振作起来,不要因为这点挫折击败了你。”

林小凡默默的看着她眼中的泪水,片刻后,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老师,谢谢你这两年的照顾,我走了,你保重。”

说完,便毅然转身朝外走去,走出两步后,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强颜一笑:“放心吧老师,我不会做傻事的。我会好好努力,总有一天,我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回到这里。老师,帮我跟同学们说一声,我不能跟他们拍毕业照了。”

站在校门外,林小凡心中一阵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他只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回去。绝对不能。他更担心的是明天的报道,自己该怎么跟家里解释?如果被爸妈知道自己被学校开除,不知会气成什么样。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刚接通电话,里面就传来弟弟小龙大喊的声音。

“小龙,到底出什么事了?爸妈怎么样?”林小凡焦急的叫道。

“哥,你别问了,你听爸的话,赶紧跑,跑得远远的,千成别让他们抓到了。我不跟你说了,等下该被他们发现了。”电话内,传来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

“小龙…小龙…”少年突然停了下来,焦急的朝着电话内呼喊着。在原地愣了片刻后,又朝着前方狂奔而去。

“林小凡,你干嘛去。”一旁,一名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朝他大喊道。

“林海,帮我请假。我有急事要回家。”说这话时,林小凡已跑出了几十米远。

“喂,你要是再请假,你跟刘林的赌约就要输了。”林海朝着林小凡的背影急喊,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得到。

林小凡冲出校门外,招手拦了辆出租车,便欲往里钻去。一只脚刚踏上去,又忽的停了下来。小脸皱了皱,快速的转头望去。校门旁,一名衣着朴素的老者正面带微笑的望着他。

“老先生!”林小凡细细一看,大吃一惊,急行两步至老者身前,竟是啪的一下跪了下去,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没人能知道林小凡此时的心情有多么的激动。时隔近十年,再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除了认认真真的磕三个头外,他想不到别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谢意。

十年前,年仅九岁的林小凡突生怪病,一直活蹦乱跳的他突然浑身乏力,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仿佛就像是身上的骨头全部被人抽离了一般。这种怪病连当时最先进的设备,最有名的医生也束手无策。因为从设备上检测出来的结果竟是一切正常。

找不到病因,自然也便无法治愈,从那天起,林小凡的生活便彻底改变了。每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坐在轮椅上。虽然无法查出病因,但他老爸老妈仍然没有放弃为他寻找良医。为此他试过无数偏方,可惜没好转。时间一长,使得他本来便不富欲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几乎到了无米下锅的地步。

不知是哪一天起,林小凡突然开始拒绝治疗。不再吃药,不再去看医生,甚至以绝食相威胁。他妈哭喊着求他他也紧咬着牙关不肯松口。也是在那一天,一个神秘的老者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前。花了三天的时间教了他一套神秘的口诀。然后又神秘的消失了。

从这一天开始,林小凡便将全部的心神放到了那套神秘的心法上。因为那个神秘的老者说这套心法能让他重新站起来。果然,半年时间不到,他就奇迹般的恢复了。速度之快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为了弄清楚自己身上这个奇怪的病症,他开始钻研医学。也不知是天赋异禀还是他太过刻苦的缘故,十年间,竟是展现出过人的天份,不但在学业中连跳数级,还在医学上获得了不小的成就。再过半年,他就要以十九岁的年纪在知名医药大学毕业了。

林小凡在校门口突然朝着一名衣着普通的老头跪下,将一旁的学生们吓了一跳,纷纷止步,好奇的看着他,议论纷纷。

林小凡对此视若无睹,磕完头后,他才站起身,激动地朝老者问道:“老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老者一直面带笑意的看着他,看到他跪下磕头也并未阻止。十年时间过去了,林小凡已经从一个毛头小子长成了一个清秀少年。面容虽变了很多,但仍能找出小时候的轮廓来。而他自己的容颜却是一点未变,也正是因为没有变化,林小凡才能在勿勿一瞥中将他认了出来。

“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对我行这么大的礼?”老者笑着问道。

“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先生当行此礼。”林小凡恭敬的答道。“先生,当年你为何不辞而别。”

当年,林小凡在痊愈后,曾费大力气去寻找他,可是苦寻无果,十年间,两人竟是从未再谋面。

老者并未答话,伸手搭在他手腕脉搏上查看了片刻,面露欣喜之色:“看来这十年里,你并未忘记我的嘱咐,一直在勤练那套口诀。”

“事关学生身体健康,学生自然不敢落下。”当日老先生在传授他这套口诀之后,嘱咐他必须每日练习,不然,病情恐怕还会恶化。于是,尽管他身体已经康复,但在没有找出病根之前他倒也不敢轻意的将这套口诀丢下。

虽然他感受不到这套口诀什么奇异之处,似乎练与不练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好在每天练习的时间并不是太长,只需一个小时而已。

“很好,很好。孩子,你跟我来。”老者看着林小凡,目光中露出满意之色。

“啊?老先生,实在抱歉,现在我家中有急事,我得马上赶回去。”林小凡怔了怔,随即快速的说道。“待我处理完家中的事后,再来拜谢老先生。”

“不不不。”老者摇了摇头,道:“你现在必须要跟我走,你放心,你家中不会有大事。”说罢,不由分说,抓住林小凡手碗便走。

“老先生……”林小凡一惊,下意识的挣扎一下,竟是未挣脱开。当着众人的面,且老者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不好拼命挣扎,只得哀求道:“老先生,放开我,我家中真有急事,我必须快些赶回去。”

老者充耳不闻,一言不发,拉着林小凡步入一旁的一辆轿车内。朝着郊区驶去。

“老先生,你要带我去哪啊?”林小凡在车内坐立不安,无比焦急,此时的他,恨不得长上翅膀飞回家去,看看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者忽然看着林小凡,脸上竟然闪过一丝愧色,就在他局促不安想要开口寻问时,老者突然长叹了一声,这一声长叹似是包含了一些复杂的意味。

“孩子,得罪了。”

林小凡还未反应过来,便觉眼前一黑,瘫在后坐上失去了知觉。

“唉……”看着昏倒的林小凡,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是叹了一声。

一个小时后,轿车在郊外停了下来。司机先行下去,小跑着绕到后座,将林小凡背在了背上。

“走吧。”老者在前方带路,竟是朝着一座山头走了过去。

司机也是一名年过六旬的白胡子老头,奇怪的是,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将一个大小伙背在身上,竟是面不红气不喘,轻松无比。

半小时后,三人进入山中。老者仍未停下脚步,不紧不慢的朝山内行去。他身后的白胡子老头背着林小凡紧跟其后,一路两人并无交流。而两人这一走就是三天。三天后,两人才在一处深山中停了下来。

“易先生。”老者刚一站定,十五六人分别从不远处的大树后走了出来,朝着老者恭敬的叫道。

老者点点头,将目光望向距他最近的五人,在仔细的打量了一翻后笑道:“五位就是新来的朋友吧?呵呵,欢迎来到这个星球。”

“见过前辈,万万没想到,这个星球上竟然还存活着这么多外来之客。”五人中当首的一名灰衣老者异常恭敬的行了个礼。

老者淡淡一笑,道:“我找你们来的缘由想必他们都跟你说了。”

灰衣老者道:“晚辈已经明了,即然前辈需要,晚辈自然相助一臂之力。”

“很好,即然你已明白,我也会便不再多说了。趁着天色尚早,诸位,开始吧。”

“是。”

十几人同时应了一声,围了一圈,席地而坐。

“易容,你坐到中间去。”

“是,先生。”一直站在老者身后的白胡子老头应了一声,小心的将林小凡放在地上,走到众人中间坐了下来。

“开始吧。”待易容坐定之后,老者自己也在一旁坐了下来,大喝一声,将右掌搭在中间的易容身上,然后缓缓的闭上双目,似是在运作着什么。

紧接着,其它人也跟着老者做出同样的动作,全部把右掌搭在了中间的易容身上。一时间,易容身形不由的颤了颤,但马上便恢复了正常。

十几人一个保持着这个动作,直到四个小时后,众人才慢慢的将手掌收回来。此时的众人除了坐在中间的易容外,其它人皆是脸色苍白,大汗淋漓。

“怎么样?”好一会后,老者才疲惫的问道。

“我现在的状态比全盛时间还要强上一份,足以离开这个星球了。”易容快速的在体内察看了一翻后,略有些沉重的说道。

“即然如此,趁着现在天色已黑,那就走吧。”

易容也不拖泥带水,一把将林小凡背在背上,然后走到老者身前,有些悲伤的说道:“先生,我去了,您……保重。”说罢,也未见他有什么动作,整个身形便离地而起,以着极快的速度朝着空中飞腾而去,眨眼间会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大家都回去吧,从现在开始,我们跟地球人就没有什么区别了。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了,万事小心。”老者看着众人说道。

“明白。”

“先生,他真的值得我们这么做吗?”一人走到老者身旁,轻声问道。眼中竟然泛着些许泪光。

“值得。”老者的声音也有些沉重,不打算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眼下各个国家是什么反应?”

“失去毁灭号星球的消息,着实将他们吓得不轻,不过现在他们已经将危机解除了。虽然各个国家都欣喜若狂,但仍有少部分的几个国家仍在调查。”

“他们查也是白查,短时间内,他们还没有能力查出什么来。”老者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你派人去这小家伙家中看看,如果有事你就帮忙处理了,算是我给他的一点补偿吧。这家伙太重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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